但山本武就不会放过这种细节。
比起更加相信科技力量的狱寺,山本武会更加擅长与人的沟通和交流,从人的口中查探出重要问题的线索。
这也是沢田纲吉还在的时候,会将两个人放到一组执行任务的原因之一。
眼见着狱寺隼人一脸杀气汹汹地朝着人家老婆婆的店铺去,并且看起来是一句话都不想和自己说的模样,山本武不由得挠了挠头。
而这边虽说走路的时候很是气势汹汹,但到了人家面前,好歹收敛了表情的狱寺隼人站到了山本口中的“老婆婆”面前。
确实是一位老婆婆,但问题是只从表象看,这也实在太老了。
光是目测狱寺就猜测对方至少有个八九十,坐在座位上乐呵呵的,他一连说了好几声都没听见。
只能靠吼。
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的老婆婆抬起头,浑浊的目光在面前停留,颤巍巍地露出和善的笑意。
“要买什么东西呀,小姑娘。”她问。
狱寺隼人:……
落后他几步的山本武发出笑声,善意提醒:“婆婆,这可不是小姑娘哦。”
明明狱寺说话的时候要靠吼,面前的老婆婆才像是能听到一样的。
然而,等山本武走过来,声音也就跟平日里差不多,但老婆婆却立刻t了他的意思。
颤颤巍巍地摸出了老花镜,虚着眼睛盯了半晌,摇了摇头。
“这明明是小姑娘,小伙子你不要骗老太婆我咧。”她看着年龄大,逻辑却很清晰, “你看她有小辫子,这不是小姑娘是什么?谁家好男孩会扎小辫啊。”
黑脸的狱寺隼人:……
山本武:噗。
一边噗嗤一边还很娴熟地去拉无能狂怒的狱寺隼人,赶紧说正事。
“那婆婆你刚才看见对面蹲在地上的小朋友被一个红头发的大姐带走了是对的吧?”他比划了下,老婆婆很诡异地看懂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一个小年轻,老太婆我还想着哪来了一块大石头戴上眼镜去看,没想到是个年轻人,不知道有什么心事蹲在地上。”她甚至还给对方找了个背景, “或许是和家里人吵架离家出走吧。”
山本武挠了挠头。
“是吗?”他道, “可是我们就是他的家里人……好像刚才没吵架吧。”
说着他甚至有些疑惑,狐疑地看向狱寺。
“狱寺你没背着我跟蓝波吵架吧?”
狱寺隼人:……
“我是那种人吗我。”他啧了声,心情很不美妙地从包里掏出根烟叼上。
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山本武才收回目光继续跟老婆婆打听,最后终于得到带走蓝波是的一个穿着和服的红发女子,约莫是隔壁歌舞伎一条街的花魁。
老婆婆用她比酒瓶底还厚的老花镜保证:“我可是听见那些人叫那姑娘‘大人’,那姑娘还自称‘妾身’,这不是花魁大人是什么?”
听起来甚至很有道理。
毕竟现在也没有别的线索。
山本武在里面和听不太清也看不太清的老婆婆比划,狱寺隼人就在外面咬着烟到处观察,但很无语的是这里虽然不算偏僻,但在目之所及的地方却没有监控,因此身后那个老婆婆的话就成了唯一的线索。
就很离谱。
等山本武在里面套话,不是,问话的时候,狱寺隼人就在外面垃圾桶边蹲着抽烟,一面抽一面觉得哪哪不对劲,掏出手机又给某个蠢牛打个过去。
祈祷你能接上这次电话。
狱寺隼人恶狠狠地想,不然等他们找到你的时候……哼,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脑海中甚至已经浮现了自己狠狠地揍蓝波屁股,山本武在一边拍手叫好的场景。
这种情况下掉链子,就算是十代目来了都……除非是十代目来了!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如此想着,他狠狠地咬了下嘴里的烟。
约莫是对面也感应到了再不接电话就会被揍的可怕未来。
这一次,手机的嘟嘟声没过多久,竟然就被接了起来。
狱寺隼人:!
心里的狱寺隼人小人几乎是一个蹦跶就跳了起来,就是外面的狱寺隼人本体,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许多。
但现在还不是完全放松的时候。
他皱着眉,等对面先喂了两声。
“喂喂?是笨蛋隼人吗?”
少年人的嗓音沙哑又性感——当然,落到看着他长大的这群兄长们的耳朵,那就是幼稚和欠揍。
他和山本在这边为了找蓝波忙得团团转,甚至连十代目的周边都没来得及去买,结果这家伙呢?
光听声音就能听出来,这家伙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吃香的喝辣的,背景音甚至是很大声的游戏声,经常陪着十代目玩游戏的狱寺隼人甚至能听出这就是他们常玩的那款。
狱寺隼人的脑袋上当即就蹦出了好几个十字和井号。
“喂,蠢牛。”银发青年的嗓音低沉,仔细去听便能听出平静之下压抑着的愤怒波涛,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如果是面对面,蓝波·波维诺一定能听出这个性格最为暴躁的兄长的怒意。
然而他此时此刻已经被港口afia按照对待首领的兄弟一样对待的规格的糖衣炮弹给埋没,原本就没装什么东西的脑袋迷迷糊糊,再加上狱寺隼人压抑着的怒意通过电子音得到扭曲,落入蓝波耳中,就是十分正常的冷淡问话。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