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隐约的,他好像触碰到了真实的门扉。
“阿纲?没事吧?”
耳侧传来友人担忧的声音。
沢田纲吉侧过脸,便见到山本武担忧的脸,凑得距离自己极近,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是活着的阿武。
心中猝然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沢田纲吉眨眨眼,摇了摇头。
“一步小心就出神了。”他乖巧道,话却很突然, “阿武高兴吗?”
山本武:?
黑发青年缓慢打出一个问号,可看了看友人认真的神情,诚实地回答。
“嘛,还行吧。”他双手托在脑后道,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我找到了阿纲你,这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最重要的事情啦。”
顿了顿,他像是个小孩子一样补(告)充(状)道:“阿纲你不在的时候,狱寺都快暴走了。”
是熟悉的友人的姿态。
沢田纲吉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真是辛苦你照顾隼人了。”他弯弯眼, “还有我,也辛苦你担心了。”
山本武瞳孔微缩,旋即爽朗地笑了起来。
沢田纲吉揣着手,温温柔柔地也笑,只是像是和他们作对一样,伏特加一个猛刹,粗声粗气地说到达了目的地。
这可比上次快多了。
但沢田纲吉对原因心知肚明,下了车,同友人一道进入了基地。
与上次不同,这间基地几乎空无一人,长廊引向黑暗,看不见尽头,让人望而生畏。
沢田纲吉揣着手,像是上次来过许多次一样穿过长廊,走向最后的房间,敲了敲门。
“我进来了哦。”他轻声道,推开门,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眉眼都温柔了几分, “果然是这样啊, ‘安德里亚’。”
棕发青年温声说道,光看他的神色听他的话语,绝对想象不到,这人面对的不是旁的,而是一块巨大的石板。
石板下方站着个人,黑发绿瞳,是他最为熟悉的模样。
对方恭敬俯身,迎接他到来的。
“请您随意。”
说话的时候,沢田纲吉已经到了他的身边。
这实在是一个与安德里亚和蓝波都相似又不同的孩子,沢田纲吉在路上想了很久也没想好,到了见面的时候,只能伸出手,在对方俯身下来的时候,像是夸奖蓝波和安德里亚一样,摸了摸对方的头顶。
“谢谢你,好孩子。”
——狱寺隼人浑身黑烟踏进这个世界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身体沉重又轻盈,肉/体和意志力都到达了顶端,无法再支撑下去。
只是闻到那个人的气息,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他就知道自己已然到达了目的地。
什么好孩子?
狱寺隼人的眼睛已经无法睁开了,那声音似乎又隔得很近,因此理所当然的,以为是给自己的奖赏。
于是放心地闭上眼,脸着地地向前倒去。
终于找到您了。
他筋疲力竭地想。
十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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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美丽的误会。jpg
还未倒地,狱寺隼人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混合着阳光和火焰的味道,早早镌刻进了灵魂,是就算到了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是无法忘记的存在。
“十代目……”
他下意识地喃喃,声音沙哑而轻微,连自己都听不清楚,更遑论他人。
但就算是得不到回应也好。
就算是得不到回应,那令人安息的气息也依然陪伴在他左右,只要十代目在这里,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从某种意义上是相当好满足的小狗。
但意料之外的,是一只手抚摸上了他的脑袋。
温柔的,宽和的,像是高空上的太阳或者月亮,抑或就是那片天空本身,分明是高傲得让人只能仰望的存在,却俯身下来,自愿被他揽入怀中。
“辛苦了。”他好像是听见了那人的声音,像是潺潺流动的泉水,点点滴滴,温润地淌入四肢,让身体得以苏醒。
在黑暗中走过不知多少日月,原本应当已经到了极限无法行动的身体,竟然轻微又缓慢地动了起来。
还不知道十代目这边的情况。
他浑浑噩噩地想,连头发丝都开始担心他们家十代目的状况。
他来的时候走了好久,十代目是不是也走过这样的黑暗,经历过这样的折磨。
只是想到这点,狱寺隼人就心如刀割,比身上的疼痛更甚。
狱寺隼人试图抬头挡在他们家十代目的身前。
那只手却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稍稍加重了一点力气,让他只能埋着脑袋。
多年的默契,让彼此不用说话,都能知道彼此的意思。
【太危险了,十代目,请让我保护您。】
【没关系,放心睡吧,隼人。】
于是当真的,狱寺隼人闭上眼,沉沉昏睡过去。
……
伏特加目瞪口呆。
他揉了揉眼睛,着实没看出这个银色头发浑身冒着黑烟的家伙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穿界门吗?可那是死o神的设定不是死神小学生的啊。
他挠了挠头,又挠了挠头,只觉得自己脑子都被挠得快长出来了,也没挠出个一二三四。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