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兹。卡逊?”
撒沙说,他略微移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的阴影不至于完全地笼罩住面前的这个女孩——奇兹。卡逊给他的印象依然要停留在二年多前,那个惨白单薄的就像是一张剪纸人形的重度du品成瘾者,但现在她看起来很好,很健康,那段痛苦兀长的经历就像是录像带中的一截,已经被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地剪掉了。
在海神岛上的时候,奇兹和撒沙差不多一样高,在奥尔洛萨,她的身高甚至没能超过撒沙的肩膀——其中固然有恰逢青春发育期的男孩几乎日夜都在长高的关系,但奇兹的最佳成长期确实被那些可怕的药物摧毁了——而现在,她只需要稍稍抬起头,就能吻到撒沙的嘴唇,她靠的很近,散发着少女特有的芳香,即便是在那么昏暗的地方,她的皮肤依然像是珍珠,或是月亮那样白皙皎洁,她仍然有点偏瘦,却不再瘦得那么让人胆战心惊,无论是臀部,还是胸部都很饱满,而且四肢都很有力气,否则她刚才是无法跑的那么快,也没办法单靠自己把一个重达一百五十磅的男人直接拉起来的。
“你看起来好多了。”撒沙真心实意地说。
“而你一如既往的璀璨耀眼。”奇兹说,同样毫无虚假。
躺在地上的家伙突然大声哼哼,打断了他们的对视,奇兹收起笑容,面无表情走过去,用鞋跟踢他的脸。
被他压在身体下面的女孩抓着撒沙的手站了起来,她又生气又害怕,啰嗦着嘴唇,说不出话,两只脚上的鞋子在刚才的挣扎中不知道被踢到哪儿去了,她没有穿丝袜,裸露的大腿上都是草梗划出来的红色痕迹,襟口敞开着。掉出了一只乳贴,项链的坠子被甩到了脖子后面。
布莱恩。杜邦从理查身边飞一般地跑过。
当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霍普金斯他们面前时,显得有些狼狈,在舞场里还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在激烈的奔跑中掉了几绺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在光线不足的地方,深棕色的虹膜看起来是黑色的,很纯的黑色。
他看了看那个男孩,又看了看那个女孩,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亚麻色头发的四年级生皱了下眉,非常快的一下,几乎没来得及让人看清,而后沉默了一会“我想我得感谢你们。”
“我只是有点吃惊。”奇兹。卡逊客客气气地回应道:“请告诉我,我没有打断某种仪式——就像一年级的男孩被扔进了水里——一年级的女孩就活该在迎新晚会上被骚扰?”考虑到身边的女孩,她小心地挑选了一个不怎么具刺激性的单词。
“我不想为这个混蛋辩解些什么,”布莱恩说:“不过这真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而且我觉得一杯加白兰地的红茶是急需品?您们说呢?”
奇兹看向那个女孩。撒沙不说话,他们都无权为一个受害者做出任何决定,布莱恩也早已想到了这点,他向女孩微微一笑,带着真切的为难与恳求。
女孩犹豫不决,她是打心眼儿里想要狠狠惩处那个胆敢想要强暴自己的混球一番的,但她也很清楚。她并没有受到实质性上的伤害,他是未遂,或者说只是刚开始,就被制止了,她不知道这两个和自己同样是新生的人是否会帮自己作证——能够申请到曼彻斯特的学生都不会是个傻瓜,就那么短短几十秒钟。她就想到了很多东西——就算躺在地上的那个杂种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譬如说,他的父母并不在那些捐款两亿四百万的人里),曼彻斯特也不会高兴在迎新周刚结束的时候就不得不看到自己的学校和一起丑闻挂上了钩。
她还要在这儿呆上最少四年。
她的父母也不在那两亿四百万里,他们只是两个平庸的小职员,她的成绩很好。其他方面却不能说很出色,但能够申请到曼彻斯特只能说是一个奇迹——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动了面试官的。
布莱恩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那个女孩身上,带着年轻男性气味与温度的衣服成了最后一枚砝码。
“先去我那儿,”布莱恩神态自然地说:“我那儿有医疗箱,有热红茶,也有白兰地嗯——最后这点请千万不要往外说。霍普金斯,卡逊,可以一起来吗?”
奇兹点点头,她知道布莱恩这是为了避免弄出更多的意外来:“这家伙呢?”
“九月的曼彻斯特晚上是有点冷,”布莱恩冷冰冰地说:“但还没到能把人冻僵的程度。”
作为管理员,布莱恩。杜邦的房间要比学生们宽敞得多,小套间,而且还是一个人住,配有厨房和浴室,他兑现了自己的诺言,给他们沏了热腾腾的红茶,在他举着一瓶容量大概还不到两盎司的小瓶子给他们“滴”白兰地的时候,女孩拒绝了“我今晚可是受够酒精了。”她咕哝道。
布莱恩笑笑,收起小瓶子,开始给她清洁与处理伤口,除了那些就像是红色细条纹的轻微擦伤之外,她的胳膊和手腕上都有猛力拉拽后留下的淤青,幸好没有脱臼。
霍普金斯与卡逊站在客厅的另一端,喝着红茶,他们的声音放的很低,确保那两个人都没法儿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她会拿到一笔奖学金的。”奇兹。卡逊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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