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瞬,他握住梨奈的手,手掌温柔的包裹着她的手。
倒吸一口冷气,瞬间清醒。
什么风流旖旎、风花雪月、含情脉脉,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眼眸瞪大,流露出惊悚的表情。
不是,说好的顶端优势影响侧芽发展呢?
将近一米九的杀生丸,这种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目光骤然清醒,怂的十分自然:“对,没错,你说的对,我不行。”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感觉自己会成为第一个死在这种事的巫女,那么阴阳界高层绝对会让她死后不得超生。
再抬头,梨奈眼神十分诚恳,充斥着乖巧和怂气:“杀生丸你说的对,我不行。”
狐狸眼尤为诚恳,她乖巧的收回手臂,满脸无辜的看向杀生丸,对方撑着手臂,压在她身上,此刻的表情带着嗤笑,绝对是在嘲笑无错了。
梨奈保持体面的微笑。
嘲笑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命比脸重要。
杀生丸缓慢卸力,直接抱着梨奈躺在了绒尾之中,压抑着的沉重喘息,指尖贴着她的脸颊,轻柔的抚摸。
僵硬到一动不敢动,梨奈听着耳畔逐渐平息的呼吸声,侧眸看去,清隽精致的面庞染上别样,眉宇紧蹙,被欲念浸染,叫人有一种把神祇拉下神坛的既视感。
眼眸中透出一丝阴翳。
薄唇亲启,字正腔圆:“迟了。”
俯身向下,开口咬住她的下颌,似有若无的舔过唇角,像是在她身上打下标记一样。
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有一种即将深陷沼泽地时,无法脱身的绝望。
眼眸被氤氲而起的雾气浸润,泪水渗出,泪眼汪汪。
心领神会般,她忽然就懂了为什么杀生丸要饮酒。
克制……欲/望?
但,犬妖从不拒绝自己送上门的食物。
恍惚间听到他的声音,骤然松了口气。
偶尔响起的蝉鸣,不远处传来咒力的波动,大概是辛苦工作的咒术师吧?
思绪变得遥远,眼皮一点点往下坠。
低头,见她已经疲惫到阖上眼眸,圆润映入眼帘,白嫩似玉,杀生丸顿了下,默默用绒尾搭在她的肩膀上,顺带挡住一片春色。
半睡半醒间,她好似听到了一声短促的笑。
……
犬妖从不会放过猎物。
和妖怪恋爱这件事,真的发生时,总是叫人遭不住。
主要是——
糟糕的体型差。
连带着,陷入睡梦后也极不安稳。
时不时皱起的眉宇充斥着痛苦的情绪。
手无意识的挥动几l下,正埋首于山峦间的杀生丸被拍到,顿了下,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眼角透着绯色,瞥见她痛苦的模样,没被满足的情绪稍稍有被安抚。
自食其果,四个字在梨奈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放过她?
这个念头根本不在杀生丸的思考范围。
从未有能够招惹大妖后全身而退的。
再次握住她的手。
条件反射的带着哭音的梦腔响起:“不、我不、不要了。”
啧,人类的身体还真是娇弱。
杀生丸侧目而视,白皙的肌肤染上一朵朵艳丽红梅,悄然怒放,令他新奇愉悦了不少。
她在梦中好像养了一只可爱的萨摩耶,结果平平无奇的萨摩耶越长越大,越长越大,越长越像杀生丸的本体,到最后真的成了有着赤红兽瞳,可怕且凶残的凶兽。
晨光稀疏,天以乍亮。
终于放过对方,躺在她身侧的清冷男子听到她沙哑的哭腔后微妙顿了下。
被欺负惨的身躯不怕死的往他怀中蹭。
人类对于危险的感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基本等同于零。
杀生丸搭在她腰腹的手紧了紧,半阖眼,目光落在她修长纤细的脖子上,略带薄茧的指腹摁住她的脖颈,顺着血管的位置缓慢摩挲。
细碎的银发顺着他的肩膀掉落些许,落在她的脸颊上。
毫无知觉,完全感受不到危险,就像是幼崽,有点蠢。
是信任?
绒尾晃动了下,轻巧的搭在她的身上,掩盖住肩膀上的痕迹。
片刻,杀生丸轻叹一声,顺从本心,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
交颈而卧,亲密无间。
想要便去夺取,这本就是妖怪刻在血脉中的准则。
令他愉悦的气味使他放松,浑浑噩噩的带上点倦意,尖锐的犬牙收敛,冰冷的唇印上她的后颈,绒尾用力裹紧。
严丝合缝,不留空隙。
而睡梦中的梨奈显然也不太平,她做了个糟糕的梦。
巨大的恶犬把她压在身下,那双红色眼眸尤为叫人熟悉,带着深邃且晦暗的欲念,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杀生丸?”脱口而出的名字。
萨摩耶低头看她一眼,姿态像极了某只犬妖。
她用力的想要挣脱巨犬的爪子,却不知道为什么越挣扎越难受。
仰着头,巨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伸出爪子把她按在地上,舌头舔着她的脸颊,猩红凶残的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也许……
它只是吓唬一下她?
浓郁的梅香随着巨犬凑近而变得馥郁,香味撩人,尖锐的獠牙勾住裙,滋啦一声,锦缎破裂的声音响起。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