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尖叫一声,她拔腿就跑。
沉鱼躺在地上,等她回来。
心里默数,十,九,八,七……
没数到一,妇人已经退回来,小心的来探沉鱼呼吸。
沉鱼闭眼装晕,她鼻下有呼吸,妇人才松口气。
随即,妇人找来了赤脚大夫,也让人把沉鱼抱回她房间里。
沉鱼为了恶心妇人,特意穿着气味难闻的衣服,自己在鼻间动了点小手脚,隔绝了气味。
而这味道,又馊又臭,衣服还是一层薄衣,手脚都顾不住。
妇人,“哎哎,别,别急着放,我先铺层布!”
帮忙的立马拉下脸了,“王婶子,看你也是个体面人的,怎么都是你闺女,凭啥银花吃的喝的都是好的,憨丫儿就这么惨,活在柴房里,下雪了连个裹身子的衣服都没有?”
王梅花被说得讪讪,脸上挂不住。
“憨丫儿,生下来就是个傻的,也不知道冷,浪费那点银钱做啥?”
帮忙的又回,“那你前些天喊着丢了一箱子银票金叶子?你真有钱,憨丫儿过成这?”
王梅花听人提起那银票、金叶子,就像被人戳肺管子一样疼。
可她又能怎么办?
相好的从城里也找来了,小贼还是没抓住,所有人都觉得她说谎,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天习惯性起床数钱,现在看着空空的榻,天天抓心挠肺!
沉鱼身体到处都是毛病,饿的。
赤脚大夫一把脉,就开出了一个长长药方。
知道王梅花苛刻憨丫儿,赤脚大夫也想吓吓她,从行囊里取出银针给沉鱼扎了。
半晌,他又对王梅花说。
“这憨丫儿,你赶紧抓药,给她好吃好喝伺候着,什么都要好的。她的命,我给你从阎王手下抢回来,你要是不珍惜,这丫头身子骨太弱,活不活过年关都是不好说……”
王梅花立马吓死了,腿软的倒在房间里,半晌嗫嚅说不出话,翻身就跑去抓药。
沉鱼装昏,可是,赤脚大夫这吓唬王梅花的话,真是深得她心!
等大夫走了,王梅花自己熬药,三碗煎成一碗,忙不迭的给沉鱼送来。
“憨丫儿,憨丫儿?起来吃药了……”
沉鱼装作昏迷不醒。
王梅花差点又去找赤脚大夫,最后想起来要掐沉鱼人中,沉鱼这才‘悠悠≈ot;醒来。
刚睁眼,看到王梅花。
“娘!”沉鱼喊了一声,一把抱上妇人。
这猝不及防,王梅花手里的药碗被沉鱼撞掉、摔碎,被女娃紧紧抱着的她,闻了女娃身上又酸又臊的味道,真是一阵阵反胃。
王梅花忍着恶心,“好囡囡,乖囡,放手……放手,你病了,得吃药哈,你把药洒了,娘再去给你煎……”
沉鱼装作不懂,呆呆的又抱她很久,直到王梅花身体一阵阵抽搐,止不住的呕吐上涌,沉鱼才放开。
“乖,乖囡等一会儿啊。”
王梅花假笑着,转身跑出去呼吸空气。
半晌,骂咧咧去煎药。
这一副药一两银子,够他们一家开销,被沉鱼撞碎一副,就是十钱。
她是遭了什么罪,养了这个小祖宗……
要不是王梅花记得那男人临走前取了憨丫儿一滴血,是玄术师的手段,她再折腾也不能让破丫头死,不然她落不了好。
这破丫头,爱死哪儿死哪儿去!
沉鱼舒舒服服睡在主屋里。
暖呼呼的炕,屋子里还有腊梅做熏香。
一日三餐,王梅花送到嘴边,药想喝喝,不想喝就摔碗。
看着王梅花日趋暴躁,却不敢对她动手脚,只能拿银花出气……
沉鱼心里微笑,表面,她还是那个稍有风吹草动就吐血的小可怜,让王梅花打不敢打,骂不敢骂,好好养着也怕沉鱼死了,只能把主屋让给沉鱼,她自己挤偏房跟银花一起睡。
转眼,过去十天。
年关临近。
听说边境大捷,有神仙相助,那轰鸣的烟火像是戏法,落进敌对的军队里,便把敌对的士兵们炸得尸横遍野。
沉鱼‘病弱≈ot;的身体,终于‘好转≈ot;。
银花要出去砸河冰。
沉鱼也要去。
王梅花,“囡,你别去了,娘心疼你,看你刚养好的身子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
沉鱼,“咳,咳……娘,我要去。”
捂着胸口,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吐血。
王梅花立马没招了,咬着牙关,瞪一眼银花,觉得银花惹事。
银花缩缩脖子。
王梅花道,“囡别伤心了,去,马上去!让你姐带着你,外边冷,娘给你拿厚衣服!”
暗卫vs女主失散多年的妹妹
沉鱼巴巴看她。
王梅花打开箱子,看着里面一件件崭新的棉袄,是她和银花的,心在滴血。
沉鱼身上臭得,她现在麻木了。
可是,这么贵的棉袄给她穿,王梅花不舍得……也没什么办法。
小祖宗,万一磕着碰着,一副药十包就是一两银子,比这一件衣服都贵!
咬牙,王梅花拿出一件最老旧的,脸上露出笑容。
“来,囡,快来穿穿,这是娘今年才给你姐做的棉袄,你穿肯定合适。”
沉鱼动也不动,黑黝黝眼眸盯着她,对着王梅花把左手伸出去。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