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知道娘娘和太子在此,是臣唐突了。应问问清楚才来的,叨扰了娘娘和殿下,是臣的过失。”
周遭的空气都有些凝固了,楚辞看了看姜崈和姜湛,两人虽都在笑,但那弯了的嘴角好像上满弓的弦,好似随时都能有箭射出来一样。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只有太子轻抚着白玉佛串的细小声音清晰可听。
“咳……皇祖母,楚辞刚要说西召见闻肃安侯便到了,真真儿是有耳福呢!”楚辞展了微微皱起的眉头陪着笑,试图打破这尴尬局面。
“楚辞妹妹快说吧,莫要憋坏了。”姜崈终于把盯着姜湛的眼睛挪到了楚辞身上,一脸宠溺的笑了。
楚辞一边滔滔不绝地讲着一路见闻,一边观察着皇后娘娘和两位皇子的脸色,实在是心累。好不容易打好了圆场,也熬到了太后午休的时候,楚辞快快起身跟着姜湛就往外走。
“楚辞妹妹!”
太子姜崈匆匆拜别了皇后娘娘,径直跟了上来。
后面一大群随从也站在那里看着这三位身份顶贵的贵人。
姜湛身世
“太子殿下。”
“你真的比走的时候瘦了些,”姜崈看着楚辞的巴掌脸,满脸写尽了牵挂,“看来,你班师回朝的时候我那一路的安排倒是不够细致,还以为你会吃的好些,少受些苦。”
楚辞刚想开口,却被姜湛抢了先,“太子身子弱上不了战场,不知道打仗本就是缺衣少食的事情。恐怕只有后宫里的女子才以珠圆玉润为美,我们楚辞是武人心思,定不会放纵自己大吃大喝。”
“皇弟近来安好?”姜崈看着姜湛久久才说了一句。
“臣是陛下的臣民,自然要为陛下保护好自己,才能护的好北荒。”
“楚辞一切都好,回都城的时候太贪玩了才瘦的,还没谢谢殿下一路费心安排。”楚辞见兄弟二人就快吵起来了,连忙打断。
“我跟父皇说了,今年安排秋猎打些野味,你定爱吃。”姜崈回道。
“听说猎场里进来了只野生棕熊,若是楚辞猎到,定要斩下熊掌赠与殿下,已答谢殿下费心安排。”
“那说定了!”
姜崈笑笑,指尖略略泛红的修长的手轻轻拍了拍楚辞,便回了东宫。
“你甚少穿的这样俗气……”出宫的路上,姜湛看着大气不敢喘的楚辞说道。
“这步摇和玉坠都是皇后赏的,自然要带着,难不成要我穿着侯爵朝服去后宫啊。”
“太子也刚刚下朝,为了见你也是换了身那么好看的便服,啧啧啧,真不容易,不像我啊!不修边幅。”
姜湛看着自己一身朝服,身体做了个“大”字,边走边摇头。
“你正经点!兄长莫要嫌我多嘴,以后明褒暗贬的话可莫要再说了,听着心惊。”楚辞实在忍不住,一脸焦虑的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换来的却是姜湛一阵的沉默。
刚出了宫门,就看到一支大孔雀一样的青绿色衣衫挥着大摆袖子。
“阿!辞!我来接你下朝!庆祝你升官啊!”
姜湛脑子嗡的一下,僵直地站住了。
楚辞只觉得头大如斗,回头看了看姜湛,伴着一声叹息
毕竟谁听了“阿辞”之后都是这样反应。
“这是我从西召城收来的门客,脑子不大好使但是有一身好功夫。”
“他便是平西侯在西召带回来的美少年?”
“论样貌,谁比得过兄长你啊!”楚辞谄媚笑着,但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他的?”
“不光是我,整个南云都城都知道了!”姜湛看着一脸茫然的楚辞,他的眼睛倒是翻上了天。
“你这个门客,拿着你的府牌到酒馆四处赊账,招摇过市。买了三大车花花绿绿的衣服,用你的汗血战马拖着驴车满街满巷地走!单单一个时辰,整个都城便知道咱们这位烨家公主收了个绝美面首,平西侯真真儿是懂得生活啊”
话音刚落,跳下车的玄夕已经跑到了面前,看了看昨夜在房顶时见到的男人,玄夕下巴微微抬起,一副谁也不服的样子。
楚辞无奈,“玄夕,叫人。”
玄夕正打量着姜湛的眼睛咕噜一下转到了楚辞那里,想了一会儿便也行了礼但也没有叫人。
楚辞刚想训诫,就被姜湛抬手阻止了。
“算了,我私下也没这么多讲究,既然是有本事的,你就更应该好好教教规矩,免得在人前失了礼,丢的可是你平西侯的脸面。”
“小妹受教。”
姜湛说罢便上了马。
“对了,”姜湛突然想到了什么,“过几天的秋猎,我要是抢了先猎到那黑熊,你可不能哭鼻子啊!”
说罢摆摆手便走了。
“昨天晚上那雷就应该劈到他脑袋上”玄夕超级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楚辞没听清,但是心里的火气愈发大了。
“没什么!我们去吃顿好的吧!庆祝你升官!”
“……”
楚辞目送姜湛离开,便上了马车。
“下去骑马!”楚辞回头冲着要跟上马车的玄夕吼了一嗓子,玄夕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小安赶紧打圆场牵来马匹,“你按规矩不能与公主同车的,外人面前这也是为了你好。”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