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出,城里居民自然怨声载道。很多百姓开始街头抗议,有些不法之人便趁乱打砸抢占,使得场面逐渐失控。
桐溪城自从百姓暴动之后便被流寇发现了空子,他们联合了四周的土匪头目,占领了桐溪城,如今他们在桐溪城城池上轮流守岗。
看来土匪们想趁着此番乱斗,威胁朝廷来狠赚他一笔。
楚辞看着眼前地形,桐溪城易守难攻,土匪们兵械都很精良,倒是有些棘手。
听说黄璟湜已经强攻一月不下,自己还损伤惨重。
“将军,现在那帮土匪在城里烧杀抢掠,强抢民女,有几位百姓从年久失修的城墙狗洞里逃出来,实在是惨不忍睹啊……”黄璟湜连连哀叹。
楚辞听完并未多做评价,只是把救回来的百姓叫来,问了问城中布防的事。
本来想着把将士扮成百姓从城墙那边混进去,结果黄璟湜早就派人去过了,还被土匪发现直接掳了去,也堵住了那狗洞。
楚辞见情势紧张,紧接着交代了北言整顿军队,派出探子探听情况。
光形式上来看,此战要比上奏的战况要难些。
楚辞正琢磨着怎么突围的时候,其中一队侦骑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还带回一对夫妇。
那夫妇见到楚辞便大哭大嚎,楚辞定睛一看。
“顾大人?!”
“美女”开城门
楚辞坐在将军大营里,看到将士身后狼狈不堪,哭天抢地的顾维卿惊奇不已。
顾维卿头发松散衣衫脏乱,好似流民,哪里还有在西召城时的那气派模样。看到楚辞的顾维卿好似见到了救世主,恨不得飞奔到平西公主面前磕几个响头。
“公主!公主您来了就好了!公主救我啊!”
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之后,事情开始慢慢清晰,顾维卿原来是在就职曲水城的路上遇到了流寇。他所有家当被抢,小妾趁机也跑路了,自己的一双子女被扣在桐溪城内,只剩家中夫人与其一起在外筹钱赎人。
“臣的孩子们才三四岁,流寇贪心,要一百两黄金换我那幼子性命,公主定要救他们啊!”顾维卿声音愤恨,捶胸顿足。
楚辞看着眼前这落魄的顾维卿,突然心生一计,“顾大人莫急,若您肯配合我,我定保证顾家子嗣无虞。”
确认了顾维卿身后并没有土匪尾巴跟踪之后,楚辞放心大胆地谋划起来。
看着楚辞眉飞色舞的表情还有那时不时瞟过来的顽皮眼神,玄夕心里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两日后,顾维卿和两位女子衣冠整齐的出现在了桐溪城。
“曲水城城主顾维卿,求见城中贵人!”
一个头目模样的壮汉上了城墙看了一眼城外那三人,声如洪钟满是戏谑地喊着,“这不是那贪官嘛!怎么?钱这么快就筹好了?”
“小官寻遍四周亲朋,凑了这十五两黄金”
“你打发狗呢?不是说要凑够一百两才放人么!放下黄金滚回去凑!”那土匪头子一声怒吼,顾维卿吓了一激灵。
“贵人!贵人!我与内人变卖了身上锦衣,跑断了腿才凑得十五两黄金啊!小官不求别的,就让小官见见孩子,小官定会把其余的凑齐!等到老宅家中来人,一定悉数奉上!外加珍奇玩意儿一个不少!”
那大汉顿了顿,“你联系了你家里?”
“小官家在西召还算有些积蓄,昨日已托人去驿站发信,不久贵人要的钱财便可到达。这十五两黄金全当小官孝敬您和各位英雄的!就当是块敲门砖,让我与二位夫人见见孩子。”
墙上的人看着这后面两位女子哭的凄惨令人生怜,迟疑了一下,便下了城楼去找土匪头子商量了。
“大哥!你说这朝廷大军压境,这官不去找那平西侯帮忙,是不是有些蹊跷?”
那土匪头子也很机灵,想了想便吩咐了伙计,“叫顾维卿那小子的家仆来问问!”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富得流油的西召城城主顾大人正是被这平西侯谏言贬到曲水那穷乡僻壤的。这两天平西侯一直带兵攻城,想必也没把这位落魄贪官的事儿放在眼里。
“大哥,”城头上的那个小头目听到这里立刻双眼放光,“那狗官说十五两黄金就为进城来看看他家孩子,其他的钱从西召运来再给我们!这可是一等一的好买卖!”
为首的土匪想了想,还是抵不住十五两黄金的诱惑,便吩咐手下去开城门。
不出所料,顾维卿与那两女子刚被带到了城中,就被锁在了一处草屋,哪里看得到自己的孩子们。
顾维卿还闹了一番,被那土匪们吓了一通才算老实,三人就这么被扔进了小茅屋里。
那草屋的小门一关,这两位夫人瞬间比顾维卿高出一个头来。
“真的累死了,还要一直曲着腿走路。”小安脱掉那累赘的女装外衣,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玄夕。
一旁的玄夕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暗黑气质,脸上阴云密布,攥紧拳头一言不发,本就优异的下颌线因为用力过猛显得更加锋利了。
小安见他这幅样子,连忙跑过去安慰,“没人知道,放心……我也不会说的,这不是为了开城门嘛!就委屈你一下!”
怨气冲天的玄夕慢慢转过脸来,看着小安被小知一通浑化的妆容咬紧牙关,心里默念千百遍。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