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正好中了花晓下怀。
花晓委屈道:“安崽你看,你爹他瞪我,好可怕,他是不是不喜欢我给你炸酥肉啊?”
安棋回头,单郁没来得及把凶狠的表情收起来,被他逮了个正着。
“嗷嗷!爹爹不许凶姐姐!不然我就讨厌你了!”
“讨厌”从幼崽口中说出来,对老父亲的伤害宛如一碗烈性毒药。
老父亲难以接受,老父亲悲怒交加。
更让单郁心碎是的,花晓抱着安棋大摇大摆从他眼前走了,安棋居然头也不回!
怎么能这样对他!?
单郁头抵着墙,拳头砸了几下,陷入痛苦的思考中。
称职的父子感情调节者,灵蛇,走到单郁身边,为他分析起了小龙君疏离他的原因。
从单郁回来后做的每件事,以及安棋当时的反应开始说,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距离产生美,距离产生爱。”
“您就是太爱挨着小龙君了,而小龙君随着长大有了独立意识,您越想和他亲近,他反而越抵触您,所以在下认为,最好的办法是给彼此一定的个人空间,小龙君肯定是敬爱您的,他看不见您,自然就会想来见您了。”
“您觉得呢?”
单郁没说话,盯着雪白的墙面似乎在斟酌灵蛇的话。
“问你件事,你如实回答。”
灵蛇自信满满:“您说,在下必然知无不言。”
单郁:“魅妖做的饭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灵蛇:“……?”
单郁又问:“我要是现在去学,还来得及吗?”
灵蛇:“??”
魔尊在说什么胡话?!
“对啊!”单郁拍手,自言自语道:“我可以去偷师,把魅妖会的都学过来,就能把她赶出去了。”
灵蛇:“???”
单郁匆匆往厨房方向走。
灵蛇喊破喉咙都喊不住他。
对什么对啊!
敢情我说了那么多,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要不说养崽不易,摧心劳神,看看,连魔尊都不正常了。
恰好这时白敛从他身边走过,一贯高冷的仙师主动对他点头示意,灵蛇猛打了个激灵。
白敛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不止今天,从安棋亲他那日起,嘴角的弧度就没有下去过。
听说对待弟子们都温声细语许多。
这还是他认识的白长老吗?
灵蛇唏嘘。
啧啧,看呐,又疯了一个。
安棋要去课堂上找哥哥姐姐们玩,单郁长腿一跨挡在门口。
“不许去。”
“嗷!!!”
安棋脸颊又气的鼓起来了,故意一屁股坐在地上向他爹抗议。
“地上脏,起来。”
“我要出去玩!”
“不行,跟爹爹在这里待着。”
安棋使出绝招,在地上打滚。
一只胖崽骨碌碌滚过来,一只胖崽骨碌碌滚过去。
但单郁分毫不让,就看着他闹。
白敛现在在他这里就是第一危险人物,想把他儿子从他身边带走,送他两个字,“休想!”
安棋滚了一会滚累了,头也晕,他爹这次是真的心狠,连抱都不来抱他。
这招失灵了。
安棋自己坐起来,不吵了,主动伸出手臂要抱抱。
他服软了,单郁也就心软了,抱起他,擦擦汗,温声问:“累了?”
“嗯。”安棋说:“爹爹,我想玩风筝了。”
“好,爹爹现在就给你做。”
单找来竹子,长线和纸,安棋搬个小板凳坐他身边看了一会,打哈欠说困了,想睡觉。
进屋里,安棋躺下,单郁也要躺下,安棋揉着惺忪的眼睛问他:“爹爹,醒来以后我就有风筝玩了吗?”
“有。”单郁说:“安心睡吧。”
“好嗷。”
等他入睡了,单郁穿好鞋子,关上房门,继续还没编好的风筝。
做着做着,他总是会想起方才安棋的样子,心神不宁。
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猛地站起,扔下风筝大力推开房门,被窝里隆起一个小鼓包,有规律地起伏。
还在睡,想多了吗?
单郁重新关上房门,可紧接着又推开,他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
“怎么是你!安崽去哪了?!”单郁愠怒道。
灵蛇讪讪道:“您是怎么发现的?”
他伪装的应该很好啊。
单郁冷笑:“呼吸声音不对。”
这都能听出来?!
果然是亲爹啊。
单郁活动了下拳头,最后问了一遍:“他到底去哪里了?”
灵蛇:“小龙君他……”
另一边——
“哥哥姐姐们我又来啦!”
小龙崽迈着亲爹都不认的步伐,神气十足地走入课堂,他每次出现,都会得到满堂的喝彩,哥哥姐姐们的目光随着他而动,极大地满足了他身为龙族的虚荣心。
嘿嘿。
课间休息一柱香,有几个胆大的弟子来找他说话,换在以前他们是不敢的,但最近白师叔态度温和的不像话,不少人看到师叔对着孩子微笑,他们胆子也就渐渐大了起来。
红亭问:“安崽,中秋节快到了,你喜欢吃月饼吗?”
“安崽没吃过月饼。”安棋老老实实说。
红亭拿出一个袋子,“那正好,我们做了一点,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