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特别想念父亲,因为如果父亲在身边的话,那么肯定或多或少是能够看出点端倪来的。
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陈默,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期待,但是仍旧能够忍住不问我结果。
其实,他越是这样,我就会觉得自己越没用。
就当我基本上已经是放弃了的时候,事情却突然有了转机。
因为我发现了,甬道壁上面那些方条的青砖,上面的纹理似乎是有些不同。
“陈默,”这一发现,让我原本颓靡的心,瞬间就兴奋了起来,“你将夜明珠拿近一些。”
我知道,这甬道壁上面的纹理,肯定是与开启这甬道壁的出口有关。
因为我心中那一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这会儿,我还真的很感谢身上的天狼星人血统。
因为有这个功能的加持,我感觉自己在做事的时候,信心增加了不少。
“周沧,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陈默将夜明珠朝着我靠近了一些,语调有点焦急地问道。
“陈默,你看,这些石砖上面的纹理是不一样的。”我说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古代的建筑砖头,特别是这些古建筑,基本上都是用石头打磨而成的,这些石头上面的纹理是天然形成的,因此纹理肯定不会是一模一样的啊,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的原理是一样的。”
陈默听到我讲的是石砖上面的纹理不同,脸上失望的神情是显而易见。
“陈默,你放心,这里头绝对有文章,只是我还需要时间继续深入观察而已。”我忍不住对陈默打气。
陈默听了我的话,也没有继续再反驳我,而是朝着我点了点头。
他就是这点好啊,永远都是一副支持我的模样。
无论我的观点在他看来是多么的荒谬。
当然了,我也不想让陈默失望,更重要的是,我想再一次验证一下自己心中那一阵一闪而过的感觉,是不是就是对自己每一个突然间浮现的念头事先进行了正确的判断。
所以,我很卖力地在观察方条石砖上面的纹理。
聚精会神地观察了大概有十来分钟之久,我几乎是将双手能够触碰到的石砖都给摸了一遍。
最后,我给总结出来了,这里头的石砖上面的纹理,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呈珠状形的,另外一类是呈条状形的。
只是,这样的纹理,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因为这些纹理杂乱无章。
我几乎将所有数学推理的公式都用遍了,还是没有办法找出其中的规律。
找不到规律,其实就跟没有任何发现那样,这些纹理根本给不了我什么帮助。
我脸上可能是已经有了紧张的神情了,所以陈默靠近了我一步,然后说道:“周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陈默,这些石头上面的纹理,只有两种类型,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有一定的规律的,但是我一直看不出来有什么规律。”我回答着,但是头仍旧没有转过来,还是一直盯着甬道壁看着。
“没关系的,那我跟你一起慢慢研究,规律这种东西,往往就是在人不经意之间才发现的。”陈默宽慰我道。
“这里头大致有两种纹理,一种是珠状形的,一种是条状形的。”我听到陈默这么说,就将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律给说了一下。
“那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就是点和线。”陈默说道。
对啊。
我突然间灵机一动。
感性思维其实就是要将物体的形给淡化了,只关注它的神就好。
如果将这面甬道壁的形给淡化了的话,那么它就是由点和线组成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在瓦屋山古塔之中听到的六角铜铃的响声,突然间在我的脑海里响荡起来了。
难道,我在古塔里面听到的那个摩斯密码,其实是有谁在时间线之外告诉我,开启这个甬道壁出口的方式吗?
我没有任何的犹豫,按照在古塔里面听到的那三次钟声的摩斯密码的点线组成形式,开始在甬道壁上面寻找相同的图案。
我特别的着急,想要印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因为我觉得,这一定是父亲在告诉我的。
父亲他的肉体挣脱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本该去属于这种存在的地方,但是,他却仍旧牵挂着我,所以用这样的方式在帮助着我。
一定是这样的。
一定是这样的。
我情急之下,将陈默手中的夜明珠一把给抢了过来,然后放在墙壁上面,一块石砖一块石砖地比对着。
但是,最终我失望了。
我没有在这甬道壁上面找到任何一个与那个摩斯密码的点线组成方式相同的图案。
可能是希望越大,所以失望越大吧。
我一下子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的瘪了下去,一屁股就坐在地面上。
“周沧,你怎么了?”我的样子可能很吓人,因为我在陈默的脸上看到了恐惧。
可就在我仰头看陈默的瞬间,一个竖向的图案出现在我的眼前。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思维定势差点就让我错失了父亲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思才传递给我的这个信息。
我猛地从地面上站起身来,手在甬道壁上面啪啪啪地摁了好几下。
鱼莲灯(七)
这一波操作之后,我便静静地站在甬道壁的前面,等待奇迹的出现。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但是甬道壁却仍旧屹立在那里,坚如磐石,一丁点异动都没有。
难道是我又想错了吗?
我的心跳得很快。
不仅仅是因为这甬道壁没有被打开。
而是这里头还关系到了父亲,是父亲对我那份深沉的爱。
这个时候,陈默也走了过来,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而后说道:“再等一等,别气馁,我相信你的判断。”
古塔钟声这件事,只有湘玉和张继生知道的,但是,陈默仍旧选择没有条件地相信我。
我不免立即将脸上那一股失望的神色收了起来。
是的,我应该相信自己,相信父亲的。
我的这一份坚定,或许就像是量子纠缠那般,终究呼让这扇门打开的。
所以,我也对着陈默坚定地点了点头。
此刻,我和陈默两个人静静地站在甬道壁的前面,大家都没有开口,但是心中却是匆忙了力量。
就是一种我知道自己和对方都会拼尽全力去做到最好,但是即便是最后的结果与预计的不同了,也不会遭受到任何的埋怨。
大概过来三四分钟吧,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与此同时,我的心里头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就是门要打开了。
后来啊,星盘这件事已经过去许久了,但是这种一闪而过的念头去依旧陪伴着我。
所以,我将这种感觉,称之为第六感。
果不其然,甬道壁上面突然出现了一道光。
是红色的微光。
像是从墙壁上面的裂缝给照射进来的。
“周沧,”陈默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我们应该是成功了。”
这道门开启的方式,与我们往常所见到的很是不同。
甬道壁像是在光的晕染之下,慢慢地,慢慢地融化了那般。
所以,我们眼前的空间,也是越来越宽敞。
终于,门完全开启了,但是红色的微光依旧在。
“周沧,走,我们冲过去。”陈默说完,也不顾我的反应,就拉着我的手,然后往前冲。
在甬道壁上面的红色光盘中穿过去。
当我们俩毫发无损地站定下来之后,两人终于憋不住了,相对地哈哈大笑起来。
在捧腹大笑之后,我们俩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我们脚下所踩的,是一片沼泽地,上面种满了一种开满红花的植物。
这种植物的花朵清丽动人,香味浓郁,而且它的藤蔓几乎将整个的石雕大鱼都给缠绕住了。
因此,我们站在大鱼的脚下仰头往上看,目之所及的,几乎是一条带着红色绣花云肩的美人鱼。
“陈默,这跟我们之前预计的,好像有点不一样啊,没有石头雕刻而成的莲花,而是一片沼泽地呢。”我说道。
但是陈默却拧着眉头,没有开口。
每次见到他这种神情,就知道他是进入了自己的思维模式之中,搞不好正在给自己进行头脑风暴呢。
所以,我也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静静地站在边上没有开口。
我们刚刚在甬道壁上面所见到的那一簇红色的微光,居然是源自这些红色的花朵。
我现在站在这花丛锦簇之中,这些红色的花蕊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烟花般绚烂,在朦胧的黑暗之中异常美丽。
只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石雕大鱼目测有十多米的高度,按照我们刚刚在里面走过的距离,感觉重量应该是超过了十吨。
所以,这重达十吨的石雕大鱼,是如何能够竖着屹立在这沼泽地上面呢?
还是说,这后土娘娘的力量居然这么大,能够在这沼泽地的下面先盖一个地基吗?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