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抬手,霍闻声又重新压了过来,将他双手推到头顶。
慌乱被安抚,欲望重新被掌控。
苏南鼻尖嗅到了熟悉的沉冷草木香,意识到遮住他视线的东西是霍闻声的领带。
“为什么不开心?”霍闻声沉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灼热的呼吸打在耳廓,酥麻传遍全身。
苏南张嘴就只剩喘息,双腿不安地扭动就瞬间被更强横的力量压制。
“说话。”霍闻声声音更沉了,第一次在苏南身上展露出了上位者的压制,捕猎者的凶狠。
“没有,”苏南心脏狂跳,在满足与空虚间反复横跳,“我没有不开心。”
“撒谎。”霍闻声毫不留情,拿捏苏南的命门,告诉他撒谎的代价是什么。
苏南感觉到了疼痛,可最先涌出来的不是畏惧,而是委屈。
他似乎总在霍闻声这里感到委屈,甚至泄漏出委屈,流露出少见的脆弱与依赖。
这可真是久违的感觉,自打他出国留学,就开始学会独立,也学会了自己消化委屈,丢弃不必要的想要依靠的柔软心理。
可现在,那些软弱与胆怯又死而复生了。
眼泪流得更凶了,洇湿领带,也打湿霍闻声的手心,是让人沸腾的灼热。
“为什么不开心?”霍闻声命令他,“回答我。”
苏南的呼吸完全失控,心里也更加发堵,他甚至想要骂脏话,可语气却是软得像云:“你别这样。”
霍闻声不为所动,甚至警告似的用指腹按压控制。
苏南瞬间绷紧了腰身,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霍闻声赋予的一片暗红色,急促的几个呼吸之后,他在快乐与煎熬中认了输,服了软。
“我不知道,”苏南的沙哑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咬着唇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难过,我……我只是太累了,这一切都让我觉得累,我真的好累啊。”
所有的坚强与傲气在这一瞬间溃散,袒露出他心底最深的疲惫和委屈。
领带上的暗色一点点扩散,白云变乌云,笼在霍闻声的心头,挤压,震颤。
他垂眸凝视苏南许久,然后低头吻在苏南被咬的泛白的嘴唇上。
继而是下颌,喉结,以及那颗红色的小痣。
霍闻声松开了钳制着对方的手,轻柔的吻一路往下,替代了另一只手。
“这是奖励。”
苏南在一阵混乱中膏潮,黑暗中有白光闪烁,是霍闻声带来的战栗与安慰。
直到缓过不应期,苏南才抬手摘掉覆在眼睛上的领带,他看见霍闻声唇色嫣红,透着抹白。
苏南在那一瞬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颤与满足,满心的委屈与难过都被取代,他注视着对方,哑声说:“霍闻声,你抱抱我吧。”
这是苏南第一次叫霍闻声的名字,连名带姓,不是什么客气的霍总,而是他的名字。
霍闻声呼吸一滞,鼓动的心脏像是被云朵揉了一把,躁动难控的欲望被包裹压制。
“抱我。”苏南又重复了一遍,近乎撒娇似的恳求。
霍闻声叹息着说“好”,重新压过去将人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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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暧昧
44
苏南睡着前的记忆就是依稀听到霍闻声离开卧室的动静。
事实上,他没有离开。
床下亮着一盏昏暗的小夜灯,足以让他看清霍闻声此时的姿态,上半身侧卧在橘色的懒人沙发里,手肘充当枕头,两条长腿则直接躺在地毯上,甚至还要弯曲着才不至于抵上衣柜。
身上穿的倒不是衬衫西裤,而是苏南的旧浴袍,此时双眸紧闭,神色安静,额发落在眼前,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温柔。
昨天晚上霍闻声给他的“奖励”已经足够纡尊降贵,让他心神俱颤,此时的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让他动容无措,心软又心热。
苏南很难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只是在这一刻觉得这位豪门贵公子从遥不可及的高处走到了街头巷尾中,走进了他的内心世界,然后温柔地拥抱了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是还没酒醒,也可能是什么其他原因,他从床上起身,走到沉睡的霍闻声身边,贴着对方一起躺在了地毯上。
两个人蜷缩着靠在一起,一直到天色将明。
霍闻声醒过来就看到眼前有个黑色的脑袋,一头卷毛翘得像一朵肆意生长的长瓣菊花,在他的呼吸下轻轻摇晃。
他抬起另一只手盖了上去,很轻地rua了rua,然后苏南迷迷蒙蒙地撩开一只眼皮,口齿不清地问:“醒了啊。”
昨晚醉过又哭过,苏南的嗓音有些哑,眼睛也有点肿。
霍闻声“嗯”了一声,问他:“你怎么睡这儿?”
苏南一怔,睡意顿时散了大半,特别是又听到霍闻声低沉开口:“还要抱?”
起身的动作一顿,苏南手掌险些按在了对方露出的鼓囊胸肌上。
不过转瞬,他便故作镇定地撑着懒人沙发的边边支起身,朝着霍闻声露了个戏谑的笑:“我就是来看看这沙发是有多香,让霍总放弃了睡床。”
也放弃了睡他。
柔软的头发从霍闻声掌心脱离,霍闻声看了苏南两秒,垂手笑了一声,然后他慢条斯理地撑着手肘起身,错过苏南耳侧时,他压低声音耍了次流氓:“没你香。”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