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袭来一股大风,亮白的天被乌云覆盖,餐桌上的餐具叮叮当当掉了一地,桌上的玫瑰碎裂成漫天的落雨,原本满地茵草被从中间撕开,露出大地表皮丑陋的纵深伤疤。
綦漠觉得他的脑袋又变得昏沉又沉重,一边是面前少年的急切请求,一边是耳侧呼啸的风声。
就算是梦里意|淫无人知晓,但梦里的欲潮却来得如此真实、凶猛而可怕
綦漠一把推开身上的人,轻飘飘的人就这样跌落于狂风暴雨里,卷入无垠的暗墨浪涌中,不见踪影。
他手脚有些发抖,不明白梦中的自己和蔺阳怎么都成了这个样子。难道自己潜在意识里,对少年真的怀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欲望?
耳边的风声渐息,暴雨浇湿的衣物在粲然的烈阳下变得发涩发干,眼前的场景突然幻变成一道由鲜花点缀的红毯,他坐在红毯两侧的来宾坐席上,跟随众人的目光跟随一对幸福新人缓缓而来。
如果新郎不是那个丑不拉几的,一脸邪笑的人偶的话,没准綦漠会随同四周的欢呼和鼓掌声,乐意当个看客。但‘新郎’貌似意识到他脑中的想法,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表情挑衅、双目一直注视着他。
交换戒指。
亲吻新娘。
新娘厚重的头纱掀开,露出醉意朦胧、面带桃花的少年。
綦漠眯起眼,‘新郎’刻意让他目睹这一场景,‘他’五指微张,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少年的下巴,试图抬高头颅的高度。少年下颌被迫太高,下巴尖和颈线绷直成一条线,‘新郎’低头向下——
綦漠只是眉头下垂的功夫,场景再度转换。
色彩快速切换宛如马赛克,但声音却是清清晰晰地传来。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传来:“宝贝儿,再吸口气,它就进去了。”
那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和恶意的逗弄,他太清楚自己的恶趣味了,仅仅从斑驳的色块,他就已经清楚那两人的处况。
黏在一块的糖块还是太硬了,虽然含在嘴里不到半刻就会融化,但某个地方却生涩难以下咽。
少年几乎急得快要哭出来。
“我不要了,吃不下去。”
他听到自己不急不缓的声音响起,“那怎么办?卡住了。再吐出来?”
綦漠猛地闭上眼,但他忘了自己是在做梦。所有的声音和色彩越发清晰,那甜腻的细微摩擦声都像是被扩声器放大,在自己耳膜边鼓动,简直看了场4d电影一般。
“我不行,帮帮我。”少年在求饶。
模糊的瘦弱身影被放平在了大床上,原本的队服还在身上,却失去原本遮掩的作用。
‘他’说:“我看不到。”
少年太乖了,闻言打开了点膝盖,颤抖着还想往后退缩,被‘他’的身影罩在身下动弹不得。
“糖吃多会蛀牙,喊声老公,我帮你吃了。”
少年抬臂挡在眼前,不清楚哪里有牙可以蛀,但他实在难受极了。
虚虚弱弱地喊了,“老公,帮帮我~”
綦漠站在原地,背后染了一层薄汗,他眼看着‘他’垂下头,声音都变得遥远,像是隔着一层玻璃罩。
许久,‘他’再次抬头看他,嘴唇涂了一层晶莹亮晶晶的糖水。
像是炫耀一般,他听着人偶,一字一顿道,“你,不,行。”
蹭地一下,一阵无名火涌上心头。
【滴滴】——
綦漠一睁眼, 房间灰白的天花板首先映入眼帘,早春生长的枝叶因日光落拓的剪影在灰白底色摇曳,接着一双琥珀眼珠子挂在自己的鼻梁上。
满腹闷气发不出, 又做了一晚上糊涂梦, 他现在累得连手指都不想抬。
“四级头, 下去。”
【喵】——
眼中这颗猫头越来越大, 綦漠鼻子被猫毛惹得发痒,偏头打了个喷嚏。
四级头小声地叫唤起来, 娘里娘气, 头还拱着綦漠的下巴,屁屁高高撅起, 明显比以前还更加黏人。
綦漠突然有个莫名的猜测,大手提溜着小猫开始观察,“你不会也到了发情期?”说完四级头开始蹭他的掌心。
细软的触感让人发毛,他像是浑身不自在一般,把猫放到地板上。后十分暴躁地扯掉身上的长袖,往浴室走去。
训练室。
綦漠路过蔺阳的位置,状似无意轻瞄了下,发现人家老神在在地和ipple打双排练配合,丝毫没受昨晚的事影响。綦漠觉得尴尬, 摸了摸鼻梁拉开椅子准备坐上, 发现自己椅背上搭着的队服不见踪影。
刚要问时,见蔺阳的椅背上搭着一件队服,身上披着一件稍微大了一点的,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两件大小。
但綦漠明明记得他的码数至少比自己小两个码才对, 不至于眼花到看不出差别。
綦漠睡了一觉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脉,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细细观察蔺阳身上的队服, 想要找出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但衣服干净得跟新的一样,一点儿泛黄或者油渍的影子都没发现。啧,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洁癖有这个坏处。
所以看着看着,眼睛就开始溜号不老实,明明看的是衣服,目光倒像是x射线,衣服随着视线扫落而剥落,昨夜梦里的某个模糊身影变得具象而清晰,特别是那段刚好可以卡进虎口的后颈——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