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分明都是直男啊!
慢慢嗅着虞澜发香的薄静时倏然抬头:“你歧视同性恋?”
“当然不是!”虞澜的嗓音迅速提高,又软绵绵落了下去,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揪着衣料的手指收紧,“我、我……”
眼睛急出一些碎泪,粉白秀丽的小脸紧张又懵懂,沐浴露与体香混合成勾人心弦的味道,直往薄静时鼻间窜。
薄静时手臂收紧,他们身子进一步贴近,绵软温热的身躯嵌进怀里,轻而易举挑起他的念想。
他抱紧虞澜,又轻轻蹭了蹭,沙着嗓子说:“我不信,除非澜澜亲我一下。”
虞澜不该亲的。
可哪怕现在他脑袋很乱,他仍具有肌肉记忆一般,听到薄静时让他亲,他条件反射抬起小脸送上自己的嘴巴。
他本意是亲薄静时的脸蛋,谁料薄静时突然低下头,这个吻极快擦过唇角,带来过电般的战栗。
虞澜还来不及惊讶呢,薄静时就抱紧他严肃道:“这是我的初吻。”
“澜澜,我初吻没了。”
“一个初吻都守不住的男人,还有谁看得上?我没了初吻,以后肯定会被别人嫌弃,没人要我了。”
劈头盖脸的一番话砸得虞澜晕头转向,他迷迷茫张开唇,神情无辜又可怜。
他眉眼慢慢蔫下,软绵绵的嗓音浸满无限委屈。
“可是、可是这也是我第一次亲嘴巴啊。”
薄静时瞳孔放大,因亢奋心跳加速,浑身血液开始咆哮。
他花费好一番时间才克制住自己不要发疯,然他的声线浸满欢愉与窃喜。
“那澜澜是什么感觉?讨厌吗?”
自然是不讨厌的。
要是讨厌,虞澜会跑得比谁都快,就算薄静时拿刀逼他他都不会愿意。可……
可如果这时候说不讨厌,不就等于回应薄静时的喜欢吗?
虞澜很谨慎也很小心翼翼,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小脸肃然深思熟虑。
薄静时也不着急,慢慢用面颊蹭着虞澜的面颊,虞澜的脸颊很软,像一团温热的白豆腐,嫩得不行,稍微用力一点都会留下粉印。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没有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我会再努努力,想办法让你喜欢上我。”薄静时盯着那枚小巧粉润的耳垂,忍了好几忍才没有舔上去。他轻声地哄着,“澜澜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喜欢吗?
虞澜明白什么是喜欢,他喜欢吃甜品,喜欢旅游,喜欢无拘无束,喜欢任何能让他快乐的事情。
但薄静时让他喜欢一下他,他又知道,这种喜欢和他过往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从小到大有很多人喜欢他。
但那些喜欢都不是他想要的。
虞澜是个很娇气的人,对生活细节的要求有一套自己的标准,在爱情这件事上,他比任何人都要挑剔。
给过别人的东西他不要,欺负过他的他不要,三分钟热度的他不要……他要完完整整,无保留,无底线,独属于他一份的爱。
他体会过毫无保留的爱,自然不会喜欢瞻前顾后的对待。
薄静时天生有一种距离感,眉眼冷傲,不作表情时都在传达生人勿近的气息。
轮廓冷隽深邃,线条锋利,冷漠又尖锐。
第一次见到薄静时,虞澜虽然害怕,但也热情地上前打招呼,结果让他难过又愤怒,郁闷了许久。
可没过多久薄静时开始哄他,做着一些讨他欢心的事。他喜欢被哄着,尤其这个人对谁都很冷漠。
想想确实奇怪,对谁都冷言冷语的薄静时,为什么唯独对他不一样?
现在虞澜有了答案,还是薄静时亲口告诉他的,他却有些迷茫。薄静时的表白与过往任何一个追求者都不一样。
霸道却柔软,极端却克制。
虞澜出神地看着薄静时,他们距离很近,额头抵着额头。
不到一厘米的鼻息交缠,温度攀升,趁他不注意时,心头悄悄起了一片雾。
像一片停泊在心尖的蝴蝶,轻轻扇动翅膀。
好奇怪,他浑身都很奇怪,心脏跳得很快。
眼眶也很热,躯壳像被不知名的物体填得很满,脑袋却很空,漂浮上空起伏不定。
虞澜没有安全感,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陌生的感官令他焦急且没有安全感,他急忙伸出手臂,惊慌道:“我,我要抱抱。”
他们已经在拥抱,但虞澜需要的是更加亲密且贴合的拥抱。
薄静时收紧手臂,手掌按在虞澜的后背,他们完全嵌在一起。他说:“抱抱。”
厚实且富有实感的拥抱让虞澜稍微安定下来,他仿佛是一只流浪小猫,颠沛流离许久后终于找到保护他的港湾。
炽热且霸道的怀抱让他心安,下巴搭在宽阔的肩头,他像是找到一个栖身之所,再也不用害怕流浪。
但突然,虞澜愣愣道:“学长,你的心跳好快。”
同时,酒吧内传来爆炸般的电音,节奏极快,宛若雷鸣,与薄静时狂烈澎湃的心跳声交织成一场暴风雨。
四周是薄静时身上传来的冷冽强势气息,奇怪的是,虞澜却感到很烫。
外头很吵,他本该听不见的。
但他就是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砰砰砰砰,狂跳不止,让人心惊。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