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浇水了吗
04
林泽和托尼的关系在接下去的日子里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在闹出了几件绯闻事件后,媒体们发现那位斯塔克先生身边似乎很久没有出现新人了,更别提现在托尼的对象还是一位男性,这也让这群好奇的媒体更想挖出八卦来了。
即使有幻草遮掩花店的生意也有些受影响,他要应付的对象变多了,林泽有时候也挺烦恼的,不过这点愁绪相比他越发丰富的感情生活显然算不上什么。
虽然两人没有明确过恋爱关系,但林泽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至于名分什么的,托尼没有正式提过,林泽也不在意这个,他不知道自己的喜爱会维持多久,只遵从内心。
两人频繁的接触也让林泽认识了那位佩珀·波兹小姐,在见识过几次托尼的工作状态后,林泽对她肃然起敬,询问过托尼后也给她送了些具有特殊功效的小盆栽,有关养生美颜那方面的。
这天,林泽刚完成生命空间的日常灌溉工作,却意外发现这次反哺回来的能量变多了,他回到生命树上,细细感受了一番。
冥冥之中的感应告诉他,他应该回归本体修养一阵,这对他的成长有帮助。
作为掌管无数生命种子、经历过漫长岁月洗礼的生命树,它激活过无数生命意识的觉醒,自身从没有变化过。植物在地球上的占比本就是最多的,这也是生命树强大的根本,它独立于生命空间,却又和地球上的生命息息相关。
人类作为亿万生命中诞生的少数智慧生物,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生命树的成长。林泽就是在人类发展的过程中诞生的,他的名字也是当初法的武器扫射让林泽烦不胜烦,他将腰侧挂着的柔软草叶取下,随着能量灌注迅速膨胀成伞状将攻击隔绝在外。
“你怎么样?”他蹲下身检查,伊森身中数枪,鲜血染红了他的衬衫,虚弱得像是随时都会离开。可伊森见到林泽靠近,却还是强撑着开口:“快,快走……”
“忍一忍。”事态紧急,林泽得先帮他处理伤口,也就顾不上暴露的事情了。
林泽的手指在能力催动下化成纤细的树枝,逸散出生命能量的同时也卷住了嵌进血肉的子弹。
“唔!”伊森痛苦地闷哼一声,模糊的意识随着生命能量的进入被拉了回来。
托尼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出现的,地上躺满了昏迷不醒的敌人,张牙舞爪的藤蔓在甩飞最后一人后回到了林泽身边守护,撑起的伞叶也恢复了原状,被小藤勾住挂在了身上。
“林!”托尼操作着马克1号走近,即使看到他异于常人的手也没说什么,只是紧紧盯着虚弱的伊森询问:“他没事吧?”
“情况不大好,我需要一点时间治疗他。”林泽还在为伊森取子弹,也就没抬头看托尼此时的造型,托尼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在外面守着。”
“我会尽快。”与他心意相通的小藤移动到伊森的后背,帮林泽解放出了另一只手,林泽一手取弹一手治疗,托尼则是站在他们身后,将武器对准了还在赶来的敌人。
“……这藤蔓是我的植物朋友。”林泽犹豫着解释道。
“我知道,谢谢你找到我,林。”托尼一直都对林泽的犹豫和保留有所察觉,他这么说是想让林泽放心,同时也在等着在未来某一天,能得到林泽的坦诚。
林泽轻轻勾起一抹笑,身体放松了下来。
“咳咳……!”伊森将口腔里残留的血气都咳了出去,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再流血,一定是青年做了什么。
“能站起来吗?”林泽见他清醒,低声询问。小藤见状熟练地缩小了身体,将自己缠在林泽的手腕上。
“我先去前面开路。”托尼已经将周围肃清,驱动能源坚持不了太久,他得在那之前将那些斯塔克公司的武器都毁了。
林泽这才看见马克1号的全貌,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是托尼的点子,我和他被关了两个月,他就在那个简陋的山洞里把这个大家伙做出来了……咳咳,这就是天才吧。”伊森被林泽搀扶着往外走,开口解释道。
“感谢你救了我,我是伊森。”
“我叫林泽。”
“谢谢你,林泽先生。本来我以为自己就要去见家人了……”伊森再次诉说着感谢,或许是濒死的经历让他打开了话匣:“我之前问过托尼,他有家吗?他没回答我。”
林泽心脏微微一抽,低声:“他有的。”
伊森笑了笑,“我想也是,他没对我说实话……可我也骗了他。我的家人在我被抓来前就离开了我,所以我才想着,如果能在死前帮上托尼,这样也挺有意义的。”
“毕竟,这么伟大的作品曾有我的参与,这已经是我非常荣幸的事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马克1号。
“别担心,我们都会平安出去的。”林泽安抚着伊森,在外扛着攻击的托尼也在此刻出声:“林!你能带着伊森先离开吗?”
“那你呢?”
“这战衣可不仅仅是这样,你们先出去,我才能放心离开。”
见伊森也没出声反对,林泽也没有多问,点头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伊森,可以请你闭上眼吗?”
“抱歉,只是怕你被吓到。”林泽让小藤缠住两人的脚腕,巨大的伞叶将伊森护住,藤蔓交替着破开土壤快速移动,对准林泽的攻击也都被他挡下,反手抛出爆炸果实配合托尼毁掉这个据点。
伊森一点颠簸都没感受到,等他被放下来的时候林泽已经带他到了附近的沙漠,伊森自己也是医生,他明白林泽的能力不是现代医学能解释的,可林泽却愿意冒险救他这个陌生人,他当然也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林泽还没来得及和伊森说话,就眼见着冲天而起的马克1号在半空中突然熄火,直直地往沙漠上坠落。
他连忙甩出种子催生出巨大的草团,在托即将和沙漠亲密接触的时候接住了他。
“oh——”托尼的声音闷在草团中心,破碎的零件被弹飞散落在沙漠上,林泽赶到将草团缩小,急声问道:“托尼,没事吧?”
熟悉的触感让托尼忍不住拿手按了几下,“原来花店里的沙发是这家伙做的……”他见林泽表情紧张,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嘴角,“我没事,为了庆祝我们逃出来,笑一个?”
林泽无奈地捉住他的手谴责道:“你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好吧,也许回去需要你替我做个全身检查。”托尼借力坐起来,冲着慢慢走过来的伊森挥了挥手:“伊森,该走了!”
三人很快就等来了救援的直升机,最先赶到的罗德打量着有些狼狈的托尼,拥住他拍了拍肩膀:“下次别再去坐什么快乐悍马了好吗?”
这是在抱怨当时托尼不愿意和他坐一辆车导致被袭击的事。
“好吧,如果你下次愿意多喝点的话。”托尼耸了耸肩。
罗德松开他,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林泽和伊森,准确地来说,他那打量的眼神主要还是冲着林泽去的。托尼不着痕迹地挡在他们中间,揽过罗德:“我快饿死了,飞机上有汉堡吗?”
“你觉得呢?”
林泽和伊森落后他们几步跟在后面,伊森能在十戒帮活下来,观察能力是非常出色的,他靠近林泽轻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没关系的,有托尼在。”林泽冲他笑了笑,他这次来就已经做好了公开的准备,只要托尼不介意他的身份,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三人都被平安地接回了纽约,在返程的途中罗德其实有不少问题想要问林泽,只不过都被托尼转移走了话题,而林泽也只是安静地坐在伊森旁边,似乎把自己的发言权都交给了托尼。
飞机降落后,托尼跟早已等待多时的佩珀介绍了伊森,林泽本来想借这个机会离开,却被托尼拦住了,说是他准备开个新闻发布会,会后有事想跟林泽说。不过他倒是先让人送伊森去医院检查一下,无奈之下林泽只好跟他们一起上了车。
“林,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佩珀语气真诚地看着他。
“其实托尼他们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即使我今天不去,他们也能逃出来的。”林泽摇了摇头,心里还在思索着一会可能会发生的谈话。
“不,没有你我们不会这么轻松的,比如伊森的事情。”托尼坐在林泽对面,他一直试图撬开林泽紧闭的内心,“我认为你已经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带着你上车,罗德对身份不明的人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或者说从我为你开放了权限开始,你就应该明白,托尼·斯塔克的信任不是这么容易获得的。”
林泽对上了托尼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的胡思乱想有了点心虚的感觉,只能轻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加长轿车的内部安静下来,佩珀左右看了看两人:“需要我为你们订一个房间吗?”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只想吃芝士汉堡,顺便开个新闻发布会。”
今天浇水了吗
06
托尼已经走上了演讲台,林泽和佩珀在台下刚找了个角落站定,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就目标明确地走到了他们身边:“波兹小姐?”
“是我。”佩珀恢复工作状态看向来人,“林泽先生。”没想到他也认出了林泽,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林泽心中有些诧异,朝他点了点头。
“能聊一会儿吗?我不是记者,职业是一名特工,我叫菲尔·科尔森,来自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寇森递出两张名片给两人,目光看向佩珀。
“这名字真够绕口的。”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我们之后会改进的。”寇森不是没察觉到佩珀的态度,但依旧保持着微笑。
“嗯,事实上比如国防部、fbi都曾经找过我们……”佩珀最头疼这种油盐不进的人物,她只好语气委婉地应付道。
“我们是独立的部门,职能更特殊一点,我需要向斯塔克先生了解他逃生的详细情况。”一旁听着两人谈话的林泽悄悄挺直了身体。
“我会帮你转达的,好吗?”
“非常感谢。”寇森明白第一次接触到这里就够了,他礼貌地冲两人道了别。
“这个人是骗子吗?”等他走后,林泽在佩珀耳边小声问了一句。
“或许吧,每天想要和托尼见面的人都不少。”佩珀同样悄声回答道。
两人还在窃窃私语着,罗德也入了场,林泽瞥见他往这个方向走过来,默默和佩珀换了个位置。
罗德站到佩珀身边,见林泽这么提防他,只好询问一旁的佩珀:“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都没告诉我。”佩珀察觉到林泽对罗德的闪躲,也侧了侧身体配合他挡住了罗德的视线。
“……”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我其实一直有些问题想要问我的父亲,对于公司的定位他是否矛盾、怀疑过,又或者他就只是和新闻采访里介绍的一样,我没有得到答案。可当我亲眼看见有年轻人被我制造出来保护他们的武器所杀时,我发现自己正在逐渐成为这个不负责任的阶层中的一员。”
托尼停顿了一下,站起身走到演讲台上,“现在我醒了,我能贡献给这个世界的绝不只是能制造爆炸的东西,正因如此,我决定关闭斯塔克公司的武器制造部,即时生效——”
现场顿时躁动起来,林泽看着托尼不顾奥巴代亚·斯坦尼的阻拦坚持把话说完,似乎有些理解了他的想法。
等两人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深夜,林泽跟着托尼到了他家的地下工作室,“欢迎回来,林。”面前的屏幕亮了起来,贾维斯向他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小贾。”
“很抱歉打扰你们叙旧——”托尼反身坐到工作台上看向林泽,“j,打开反侦查系统。”
“已执行。”
“现在,来谈谈吧。”
林泽沉默片刻,走到托尼面前抚上他的手腕内侧,“那就从这里说起吧。”托尼惊讶地看着自己手腕,一枚绿叶形状的印记随着林泽的动作显现出来。
“这是我走之前留下的,能找到你就多亏了它的定位。”林泽解释道:“还有能在山洞里联络你,也是因为它。”
“……你在我身上放了追踪器?小贾?”
没检测到危险的贾维斯被托尼点到,开口解释:“抱歉sir,因为你身上一直有林的能量残留,我没有检测出区别。”
“是我不好,当时担心你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会遇到危险。”林泽深吸一口气,将自己隐瞒了一年多的秘密说出口:“其实我并没有接受过改造,生命能量、控制植物,都是我所掌握的能力,我……并不是人类。”
工作室里安静得可怕,他不敢和托尼对视,只低着头将印记取出,柔和的绿色能量融进林泽的掌心,“骗了你我很抱歉,托尼。”
托尼捧起林泽的脸对上他的眼睛,“你在害怕。”
“我……唔。”林泽剩下的话都被堵回了嘴里,两人的位置调转,林泽被托尼压在工作台上伸舌搅弄着口腔,托尼吻得很用力,他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溢出嘴角,又被暧昧地舔去,含着他的舌尖轻轻咬了一口。
“那现在呢?”托尼贴着他低声发问,“你需要什么样的安全感才能信任我,林?”
林泽几乎要陷进那片温柔的焦糖色中,他揪着托尼肩上的衣料慢慢收紧,“闭上眼。”
托尼照做了。
当他闭上眼的那一刻,一处明亮的空间在他的意识中展现,而最显眼的莫过于独自撑出这片空间的巨大绿树,林泽的声音适时响起:“那是我的本体,孕育我的地方。”
“这些都是我的伙伴。”林泽带着托尼的意识飞过生命空间,种类繁多的植物们分布在空间各处,有托尼叫得出名字的,也有他并不眼熟的。
“几年前,我因为暴露了能力被某个组织追捕,救回它们后,我毁了那个基地。”画面一转,托尼清楚地看见被捕捉来的植物在遭受机器的切割,又或是被提取成分用于实验,甚至还有为了检测代谢速度在不停遭受电击的植物,在一个又一个容器破碎后,一片狼藉的基地最终吞没于爆炸中。
“那是我的失误,它们本不该遭受这些。”林泽将幻草的效果收回,看着睁开眼的托尼继续道:“我这次重新回到地球,本来只是为了找寻一些新的伙伴。”
“只不过那天我遇见了你。”
林泽那双浅金色的眼睛溢满了纯粹的喜爱,托尼也被牵动了情绪,他轻抚着林泽的脸,安慰道:“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谢谢你愿意接受我们的存在。”林泽弯了弯眼。
“所以我的小男友现在愿意替我检查一下身体吗?我感觉不太舒服。”信任是累积的过程,托尼会用行动证明这一点。
林泽连忙将他扶到座椅上,神情严肃地将托尼身上的暗伤用生命能量开始修复。
等他们开始做正事才从熄屏状态重新上线的贾维斯屏幕闪了闪,“请帮忙将导联线接入我的端口,林。”
“我知道了。”林泽抬了抬手,藏在他手腕上的小藤便伸长了身体,按照他的指示行动。
托尼目光新奇地追着藤蔓跑,“这是当时山洞里的小家伙?”
“嗯,小藤陪着我一起长大,是我最好的伙伴。”林泽的目光停在了托尼胸口的反应堆上,“这个能源在侵蚀你的身体……”
“嗯,确实有这个可能。”托尼招了招手,小藤就好奇地爬了过去,托尼一边逗着纤细的藤蔓一边解释道:“之前在山洞里伊森用这个电磁铁救了我,它吸住了会进入我心脏的弹片。后来我为了逃跑计划有足够的能源启动,将它改成了现在的样子。”
“当时我只想活下去没考虑太多,这东西毕竟利用了金属元素,大概会让我金属中毒。”
林泽对他轻描淡写的态度有些不满,连戳了好几下他的胸口,“大概?”
“好了……这不是有我的小男友在吗?”托尼捉住他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你就是我的后路,亲爱的。”
林泽觉得脸有些热,只好先忽视托尼的俏皮话努力掰回正常话题:“明天我会问过伊森的。”
“放心吧,还有小贾在。”托尼指了指贾维斯已经列出的各项报告,随后又开口唤道:“林。”
“嗯?”
“你刚才好像一直没有反驳我的称呼。”
“什么称呼……”林泽话一顿,这才后知后觉。
托尼笑意吟吟,没有错过林泽的可爱反应:“我可以当做你已经接受了吗?男朋友。”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