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里有些疑惑:“不走门难道走窗户吗?”
说完便想起,这个少年确实对窗户有一定执念。就像电影里的spider-an。
纯白的短袖t在仅有18度的晚间还是有些冷,月见里环抱住五条悟的手微微收紧。她玩过不少游乐场刺激的项目,但都是设定好的程序机器,不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就好像自己真的会飞一样。
两人在城市相对隐匿的角落站稳脚步,堪堪停在正在表演行为艺术的人体铜像前。
五条悟揽着月见里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离开原地,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铜像”被吓得表情裂开了。
灯光亮起的艺术之城,没有过多装饰也有圣诞的热闹氛围。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夏初春末之夜,宽阔的街道边有一个老人吹着手里的口琴,眼带思念,仰望三十六万千米外的月亮。
虽然有点冷,但月见里还是选择了露天的桌椅。
不太饿的两人点了老板的推荐菜一起吃,经典的加泰罗尼亚菜在外观上没有西餐的精致与中餐的色泽,但扑鼻而来的食物香是无国界的享受。
腻歪的小情侣隐于热闹的晚市中,从各吃各的到只吃对方勺子里的食物,再到肆无忌惮的接吻。包容性极强的都市文化不会对他们的行为指指点点,他们看着别人神采飞扬的生活,殊不知自己也沦为这平凡之夜的靓丽风景线。
餐厅里有架旧钢琴,只要顾客愿意就能自由弹奏。届时老板会将餐厅播放的背景乐关闭。
月见里从甜腻的亲吻中脱开身。修长的手指被大手玩弄于掌心。
“奈奈会弹琴吗?”五条悟随口一问。
“应该还记得一些。”
月见里不是热闹的性子,在人群中淡漠但不怯场。那么说着,她从五条悟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走进餐厅里。
老板关掉了原先悠扬的古典乐。
欢快的琴声回荡在街边不起眼的小餐馆里,是肖斯塔科维奇的西班牙舞曲,活泼的节奏无拘无束自由的氛围,将夜的浪漫点亮。
餐厅外有人借着音乐起舞,嘴里哼着节奏与调。
月见里忘了后来的谱子具体是什么,凭着七八岁时候的记忆胡乱拼凑,弹琴的手没有停下来。但这不影响整个餐厅被带动起来的愉悦氛围。
短短两三分钟的演奏结束,她笑着离开钢琴,小跑跑回五条悟身边,一头埋进他的胸膛。弹完了才觉得害羞。
“哎呀!谱子全忘了!太丢脸了!”
五条悟搂着月见里,笑得停不下来。哪里丢脸了?明明明艳又动人。
弹错了也是谱子的错!
消食的两人牵手走在马路边,逛着光怪陆离的波浪形建筑和旖旎灯光的点缀。月见里好像真的更适合这样的城市,这样的生活氛围。
“为什么不和外公外婆留在意大利?”
当然是因为舍不得爸爸。即便她认为没有她这个女儿,月见里苍介能生活的更好。但那个男人苍老不舍的眼神,总让她舍不得真正离开他。
月见里勾着五条悟的小指晃了晃,决定撒个不伤大雅的谎。
“为了遇到你呀。”
路灯无法照耀到的巷角,砖红色的墙边,高挑的少年搂着怀里的少女低头热吻。他好像怎么都亲不够她,就像永远也不会吃腻那份喜久福一样。
时间不早不晚,刚好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月见里记得她在机场的旅游手册上瞄到几眼最佳夜景观测地,本想借着买热巧克力的机会问问服务员哪里的视野更美,却被五条悟一下拉住了。
月见里疑惑地歪了歪头。
而后她明白了。
有他五条悟在地方,随时随地都能以最佳视野俯瞰整座城市。
凛冽的晚风吹不散年少情侣悸动的心。
五条悟横抱着月见里站在圣家堂的上空,能治愈强迫症的漂亮城市规划在脚下一览无遗。
被亮黄街灯烘托得辉煌无比的马路纵横交错,整齐划一。方方正正的城市里有一条贯穿的斜线,它属于对角线大道。
脚下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来来往往的车流。
月见里揽着五条悟的脖子,凑近少年的耳边低声询问。
“悟,你可以把我从这里丢下去吗?”
五条悟吃了一惊:“什么?!”但从月见里的微笑来看,他应该没有听错也没有理解错。
若是换做其他任何人,五条悟可能真的会连招呼都不打就把人丢下去玩。面对月见里仍然收敛的他却反过来被如此要求。
他们可真是……天生一对?
“你可以接住我的吧?”
“当然~”
月见里玩过一次蹦极,当时只觉得脚上的束缚能松开就好了。
冷风呼啸着刮过耳边,月见里整个人呈自由落体迅速下坠,从城市的制高点跌落,在死亡的极限拉扯感中重获新生。
少年伸手接住她的时候开了术式作为缓冲,强烈的撞击才不至于伤害到月见里的身体。
终于又再一次回到人声鼎沸的城市中去。
一高一矮两个背影穿梭于繁华街道,最终消失在绚烂的灯光中。
真的快完结了 突然有点舍不得_(:3」∠)_
以前临近完结都特别开心来着
那晚月见里难得做了一个不算噩梦的梦。梦里的自己回到小时候的时光,外公在才修建了草坪的后院里陪自己玩,妈妈和外婆在一边有说有笑讨论着下一期画展的中心主题与命名。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