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连忙捂住嘴,然后尴尬的一笑,“不是,背着少爷你的面也不能这么干。”
小六子仔细端详了裴玄黓的脸。发现他好像也不是那么生气。但好像也很生气。
小六子一时没明白他这个气到底是从何而来。感觉不像是因为这件事情。
于是他斟酌着说,“我感觉少夫人不是这种人,少爷,你要不要好好跟他说说。”
裴玄黓冷哼一声。
“他自已做错了事,还要我好好跟他说!他哪来的脸。”
说完这句话,他重重的放下茶杯,没再说话。
不过,他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两人在马车上的那个场景。
他手上那柔软又细腻的触感,仿佛在脑中挥之不去。
想着刚刚两人的毫无意义的斗嘴。
裴玄黓下意识的勾了勾唇角。
他在心里吐槽,这个臭女人脸皮真厚。自已怎么可能会因为他吃醋?
而一旁的小六子看着自家少爷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就跟那调色盘似的。
嘴角一会儿上扬,一会儿下撇,一会儿勾,一会儿平。
就跟那6月的天儿似的。
小六子作为一个陪伴他这十几二十年的人,突然间不明白自家少爷,究竟哪根筋搭错了?
第2天。
韩安白睡了一觉,神清气爽。
她洗漱好吃过饭,才想起自已那个小相公还在生气呢。
于是韩安白从自已的院儿里折了一束花捆好,攥着就往裴玄黓的书房去了。
哄人嘛。
当然不能空口说。要有仪式感。
来到书房,韩安白敲了敲门,“我进来啦。”
进去之后。发现没人。
韩安白一拍脑袋才想起来。
裴玄黓现在是要上早朝的人。
她看了一下天色,琢磨着这个时候也该下潮了。
于是韩安白抱着这束花,往门口走去。
她要去门口等候裴玄黓。
希望裴玄黓在一下马车就看到她,希望看到她的这束花,能让裴玄黓心里开心。
还没等到走到门口,就在院里遇到了裴玄黓。
裴玄黓顿住脚步,看了韩安白一眼转身就往另一边走去。
韩安白连忙追了上去。
“哎哎,别走啊。我是跟你道歉的。真的真的……你别生气了。”
韩安白拦在裴玄黓的跟前。
裴玄黓不想理他。
想走。
可惜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走,韩安白总是会小跑,拦在他面前。
裴玄黓像是被韩安白整的不耐烦了,问道,“你这个臭女人想干什么?”
韩安白把自已怀里扎好的花,往裴玄黓那边递了递。
“我来跟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遵守约定。
以后离所有男人都远一点。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
我对静枫,我只是喜欢他唱的曲子,而且看着他年纪挺小的,把他当儿子。
真的没有别的心。你要是不放心,以后你可以随时盯着我。”
裴玄黓沉默了一下,“真的?”
“当然,我保证。”
韩安白说完,把花往裴玄黓怀里塞了塞。
裴玄黓下意识接住。又感觉自已有点太好哄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清楚韩安白的为人。韩安白确实不会给他戴绿帽子。
但韩安白昨天晚上,在马车上的那些话让他很没脸。
他又开不了口,让韩安白说这种事儿。
他能让韩安白怎么说?总不能让她说……对,你没吃醋。是我吃醋?
裴玄黓啧了一声,坏笑着对韩安白说,“你知道这些花是哪里来的吗?”
韩安白不明所以,“不知道啊,我院子里的。”
“这些花,是我父亲在驻守边疆,从异域商人那得来的。这些花是他亲自栽种,是他的宝贝。”
合离吧
裴玄黓眼看着自已说完这话,韩安白的脸色就变了。
原本笑着的嘴角,立马耷拉了下来。
裴玄黓感觉韩安白如果有尾巴的话,此时可能已经夹紧了。
而韩安白在心里简直窝了个大槽。
天啊,地啊,地啊,娘啊。
为什么这么不起眼的花,竟然是大司马亲自种的?
韩安白看着裴玄黓怀里抱着的花,感觉心都在颤。
完了。
她完了。
这个公公素未谋面就算了,竟然还把人家心爱的东西给咔嚓了。
完了。
她过不下去了。
韩安白麻木的看向裴玄黓。
“我们要不然和离吧?我瞧着这日子怕是也过不下去了……”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这个样子,努力憋着笑,不让自已发出声。
他如果笑出声,韩安白心里肯定会怀疑的。
这花根本就不是他爹种的,他爹一个大老粗,哪有功夫倒腾花草?
这东西根本就是当初装饰院子一块儿弄的,平日里也就几个下人在管而已。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要哭不哭,一脸郁闷的表情,心里舒坦了不少。
让这个臭女人昨天挤兑他。
裴玄黓轻轻咳嗽了一声,“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轻易说和离呢。”
韩安白只是随口一说,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
她满眼心痛的看着花,然后纠结了一下伸出手。
裴玄黓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就只见韩安白慢慢伸手,一把把自已怀里的那花又给抱了回去。
裴玄黓:“……!?”
这花不是送给他道歉用的吗?哪有送人东西要回去的道理?
看这韩安白这个举动,他都快被气笑了。
“韩安白……送人东西,哪有往回收的。”
韩安白瘪着嘴,瞪了裴玄黓一眼。
“这是送你的东西吗,这是我的命啊……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说着韩安白把这束花举了起来。
她一只一只摸了过去。
“花,你还能活吗,我能再把你嫁接回去吗?你要坚强呀,我再把你按回去……”
听着这话,裴玄黓面具下的脸都抽搐了。
哪里有把折下来的花,重新安回去的道理?
这个女人可真是天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
于是他一把把花夺了过来。
“给我的就是我的了。其余的呀,你自已想办法……”
说完裴玄黓就大踏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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