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山槐目光有点迷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少夫人……”
最终,韩安白也不太愿意逼迫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她拍了拍瓮山槐的肩膀,“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是个好孩子。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
瓮山槐有点儿慌张的绞着手指,“少夫人……”
韩安白对他笑笑,“回去吧,该训练了。”
朱刚捷离的几人不远,自然能听到韩安白说的话。
他看了看自家将军。
发现裴玄黓没有任何异议,也大概明白了,他们是真心想培养这个孩子,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于是朱刚捷也从一开始的教着孩子玩儿,看孩子有天赋,转变为教导一个真正要上战场的土兵。
韩安白跟裴玄黓两人离开训练场的,慢慢往回走。
韩安白对裴玄黓说,“你能理解我说的意思吧……”
裴玄黓轻声嗯了一下,“你是怕这个孩子跟下人走近了,从而埋没了他的天分。”
“对呀,明明一个过目不忘,文也好武也罢,未来都有可能有一定建树的孩子……
就因为在大司马府被当成下人,有了这种性子以后可怎么混啊……
就算他去经商,那也不是这种随便就能被人坑的傻小子状态呀。
我想让他变成一个狡猾的小狐狸,而不是看到人都不好意思抬头的小白兔。”
裴玄黓笑笑,“放心吧,这个孩子很聪明。我相信他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
韩安白叹了一口气,“但愿吧……”
两人慢慢走到韩安白的院子口。
韩安白对裴玄黓说,“你自便吧,我要去给你画面具去了。你不准来偷看啊,不然就没惊喜了……”
裴玄黓无奈摇头,笑了笑,“好……”
韩安白颠颠的跑回了自已的书房。
她展开纸磨好墨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该怎么办呢?整个什么风格的呢?”
韩安白琢磨了一下裴玄黓现在这个面具。
青面獠牙的,跟个夜叉似的。
大半夜出去,肯定能吃小儿夜啼,毕竟哪个小孩大半夜看到这种东西肯定都能吓晕过去,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裴玄黓既然自已喜欢,那他送东西自然要送符合心意的了。
至于别人晕不晕,哭不哭的就跟她没关系了。说不定还能锻炼锻炼胆量。
想明白之后,韩安白便琢磨着依照裴玄黓现在面具的形状,给他重新画个图。
韩安白以前亲自动手做过面具。
对面具的制作还是有一定的心得的。
不过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她虽然动手做过,可是当初的那些面具粗制滥造。
她脑海中想象的面具,跟她画出来的东西南辕北辙。
就好像东施效颦似的。
不过韩安白画画技术虽然很一般,但是她脑海里的内容还是很有创意的。
她把自已的想法画在了纸上,甚至还在旁边做了解析。
她废寝忘食的在这边画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
第2天黑着俩大眼圈,拿着自已画好的一大摞子纸来到了裴玄黓的房间。
裴玄黓被她眼中的血丝给惊到了。
“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韩安白点点头,不以为意。
“来看看我给你画了好多呢,你喜欢哪个?”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这举动心里暖暖的,毕竟被人重视的感觉是相当好的。
而且韩安白聪明机智,贵族又多,对于给自已画面具这种小事,想必一定也没问题。
裴玄黓满怀期待的结果,画纸打开一看。
顿时就愣住了。
韩安白画的画怎么说呢,并不是很具象。
仔细看,还有那么一点的抽象。
得发挥人的想象力去理解一下。
看惯了写实派,水墨画的裴玄黓,一时间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韩安白问,“喜欢不?”
裴玄黓沉默了一下,“喜欢,你画的我都喜欢。”
韩安白白了他一眼,“当然是挑个你最喜欢的做了。你都喜欢,难不成还能都让人给你做出来呀。跟换衣服似的,今天带这个明天带那个……”
裴玄黓点点头,“那我挑一个……”
于是他一张一张画纸看过去。实在有点没理解韩安白,画中究竟画了什么东西?
就例如他手中的这张。
为什么一个面具,嘴巴这个地方有两根往外呲出来的“棍”……
为什么这个面具眼睛附近,又冒出来一个说不上什么形状的“耳朵”,“耳朵”跟个海螺似的,最尖的地方还打了个卷儿,卷下面还挂了个球。
为什么这张图嘴巴的地方上下都长了两根“棍”,这“棍子”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还是底下粗上边尖的那种。
他越看越感觉跟猫的牙齿有点像。都尖溜溜的。
换新
于是裴玄黓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委婉的问,“这4颗牙有什么作用?”
韩安白一看,“这个呀,这是上下獠牙呀。我跟你说这个设计最绝的就是脸的,这两边是有机关的,到时候你可以摘下下巴还有下巴上的这俩獠牙,等你吃完饭就可以在合上。”
裴玄黓听着韩安白的解释沉默了一下。
原来还真的是牙。
他要不说牙,还以为韩安白画画滴上了两滴墨拿手一抹呢?
“那这个耳朵是……”裴玄黓问。
韩安白挑了挑眉,“你可真有眼光,这是我觉得最有设计感的地方。这两边的挂坠,你如果不喜欢球的话,可以换成匕首或者剑之类的,就悬挂在面具耳朵的两旁,走起路来我觉得可有气势了……”
裴玄黓想象了一下,这个面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安白瞪着眼睛问他,“你找好木匠了吗?”
裴玄黓无奈,只能说,“找好了,找的是做暗器的老师傅。”
“真的呀,那到时候我俩可以再商量着来,明天我就走了,正好趁着今天给你做完一个看看……”
两人说完,裴玄黓招呼小六子把做暗器的老师傅带了过来。
于是4个人聚在裴玄黓书房面前这个小院子里。
裴玄黓坐在凉亭上看着,顶着太阳,跟老师傅一边说一边笑。
老师傅如果明白了韩安白话里的意思,韩安白还笑得直拍大腿。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对这个要再尖一点……”
“嗯,他可能不太喜欢这个球,对对……”
老师傅不愧是老师傅,不仅能看懂韩安白画的那抽象艺术,甚至能在韩安白说的。上面加上自已的理解,让韩安白的东西更加完美。
一个上午的时间。
一个面具的雏形就已经出来了。
等韩安白拿着老师傅做的面具摆到裴玄黓面前时。
裴玄黓愣住了。
原来韩安白画出来的东西做出实物来,这么好看。
裴玄黓一时间,有点怀疑自已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他又要过了那张图纸。
拿着图纸对比了一下面具,最终。
不是他的眼有问题。
韩安白笑嘻嘻的说,“这还只是雏形,还没有打磨细节。是不是特别帅?”
韩安白找老师傅做的这个面具就是刚刚韩安白画的,中间那张有獠牙,有夸张耳饰还带个球的那个。
裴玄黓没法违心说这个面具不好看。
但是跟韩安白画的画相比,简直没法看出是一个东西。
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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