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狩翼琢磨了几天,以为自己想明白了,他鬼使神差地唤来大徒弟:“融儿,为师有一句话想问你。”
苏万融笑容满面:“师尊想问什么?”
冰狩翼僵着一张脸:“你想不想当为师的道侣?”
苏万融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师尊,你说什么?”
冰狩翼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一遍:“为师不想当你的师尊了,想当你的道侣。”
苏万融表情难看:“师尊,请自重。”
冰狩翼愣住了:大徒弟那是什么表情?他从来不曾对自己露出过这种表情。
他突然就生气了:“你答不答应?”
苏万融也不高兴:“这事还能强迫的吗?”
两人鸡同鸭讲地吵了起来,苏万融一秒都不想在师尊的房间里呆了,他逃出了对方的房间。
从那以后,原本喜欢对师尊嘘寒问暖的大徒弟,开始对师尊刻意保持距离。
冰狩翼苦闷地想:明明是他自己说,想陪在我身边,怎么就变了呢?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冰狩翼不知道该请教谁,就找出话本来看,想从中学习讨好别人的手段。只是他毫无经验,只能笨拙地模仿,常常弄得苏万融尴尬无比,下不来台。
冰灵派中一个爱慕苏万融的女弟子看出了苗头不对,忍不住问:“大师兄,师尊是不是对你,有点那个意思啊?”
苏万融涨红了脸:“不要胡说,师尊是男子,我也是男子,怎么可能有那种意思?!”
女弟子假装给苏万融出主意:“不如大师兄跟我冒充一对情侣,不管师尊有没有那个意思,都会知难而退。”
她哪里知道,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被身后的师尊听了一个正着。
冰狩翼拿着戒尺就过来了,任凭女弟子如何道歉和求饶,还是对着她的手心狠狠打下去。
最后还是苏万融一把抢下戒尺:“师尊也不用为难他人,我走便是!师尊看不到我,自然什么想法都不会再有了!”
冰狩翼看着苏万融真的要走,一个御冰之术把他冻在原地:“你敢走?!”
他说完了这句话,接下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见无法收场,便转身回了房间。
他在房间呆到半夜,觉得大徒弟应该反省好了,不会走了,又担心自己冻坏了他,就回到冻住他的院子,想解开御冰之术。
哪知大弟子已经不在那里了,地上有火烤的痕迹,明显是他用御火之术融化了冰。
院子的地板上有用剑刻出来的字:“你我从此以后再无瓜葛,你的事,与我无关。”
师徒合体斗神尊
冰狩翼慌了,他马上追下山,去寻找大徒弟,明明是一个深度社恐,不喜交际的人,却逢人必问:“有没有看到一个人,他这么高……”
得到的答案不是“没看到”,就是“不知道”。
冰狩翼在大街上喊:“融儿,你在哪?!”
路人纷纷侧目,有人的议论声颇大:“这么好看的一个仙师,怎么像一个疯子?”
“疯子”在大街上盲目地寻人,找着走着,他的大腿就被一个小孩子抱住了,这孩子年纪不大,身上穿着过分花哨的衣服,但是看起来破烂不堪,像是被皮鞭之类的东西抽烂的。
那孩子抬头,卿羽尘透过冰狩翼的眼睛看到他满脸血痕和泪痕:“仙师,求求你救救我!”
卿羽尘一看到他的脸,整颗心都颤动了:是阿甲!是他的阿甲小时候!
卿羽尘马上对冰狩翼说:“你帮帮他吧!”
可惜冰狩翼听不到他的声音,他现在满脑袋都是要找到大弟子,只觉得这孩子耽误他找人,他一脚踢开了小夜宇皓。
这时几个家奴打扮的人追了上来,他们扯住小阿甲的头发,把他拖走,边拖还边骂:“小贱奴!我们家公子看中你,是你的福分,你还逃走!这次回去,非让公子打断你的腿!”
小阿甲在这些人手中拼命挣扎,撕心裂肺地喊道:“不!我死都不要回去!”
冰狩翼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卿羽尘却心如刀绞,他明白了,这个夜宇皓是原作里的夜宇皓,原来,夜宇皓曾经与原主有过交集,而原主是有机会救下他的。
他对冰狩翼苦求:“求求你帮帮他,你的一个善举可以改变这个孩子的一生!”
可惜冰狩翼听不见卿羽尘对他的呼喊,他依然无动于衷,任凭小阿甲被那伙人拖走。
卿羽尘忍不住挣脱冰狩翼的身体,向那个小阿甲扑去,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救下他,但是他却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他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冰狩翼的回忆,所处的环境是冰层下面的黑水里,他被冰狩翼掐着脖子,在水中本来就呼吸困难,再加上被掐,卿羽尘缺氧缺得厉害,双手无力地垂下。
师父被掐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大徒弟在冰层外面干着急。
苏万融说:“这冰面怎么如此结实?我的火加上朱雀的火都烧不化?!”
小徒弟相对镇定,他盘腿坐到冰面上:“我去救师父!”
“你准备怎么进到冰层以下救师尊?”苏万融连问几遍夜宇皓都不回话,再一看他已经闭目凝神,心想:莫非他用灵魂离体的方式下去帮忙?
他觉得很有可能,也就不再追问,只在夜宇皓身边守着,防止还有神尊的同党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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