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的囚禁,不顾他反抗标记他的是宋言酌。
替他攻击黑粉,在他生病时爬窗送药,甜团子一般冲他笑是宋言酌。
为他学会做饭,整理他的过敏源和注意事项给林森的是宋言酌。
池钰的人生一帆风顺,所有极致的痛苦都是宋言酌给的。
宋言酌的爱滚烫,灼烧着他,包裹着他。
池钰觉得太烫了,他不想要,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你再摸一摸,你再摸一摸,他很抱歉烫到你了,所以他把自己的皮肉撕破翻开,找到了最不烫的一块放在你面前,你可不可以再摸一摸。
宋言酌的力气彻底恢复是在池钰离开之后,余肖指尖还在抖,是无穷无尽的后怕。
怕如果不是他来的及时,池钰那一针就真的打下去了。
更让他害怕的是,宋言酌此刻放着的录音。
录音里刚才他和池钰的对话清晰的在卧室内飘荡。
余肖不可置信的看着宋言酌,他单独跟池钰说就是不想宋言酌知道这件事。
但是他没想到卧室内竟然有录音装置……
余肖紧张的看着宋言酌,害怕他知道真相之后会接受不了。
宋言酌拆下手腕上的锦缎,瓷白的皮肤上肉色的疤痕丑陋,他第一次觉得这个疤痕那么的顺眼。
“谢了。”宋言酌冲余肖笑,收回录音放完的手机。
御景湾的每间房,都有录音装置,池钰却只看到了衬衫上的。
余肖眼睛还是红的,他嗓音有些抖:“谢我——什么?”
宋言酌挥着手腕上的伤口:“你竟然能在这里做文章。”
宋言酌说完顿了一下,觉得有些可惜的呢喃:“我都没想到。”
宋言酌看着自己的手腕,指腹在交错的疤痕上摩挲着。
当局者迷,当时他太害怕忘记池钰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现在看来,池钰放弃给他打针剂,是舍不得他死的。
“你的故事编的太好了,”宋言酌说,脸上甚至带着绝处逢生的喜悦:“太可惜了,我竟然没有一早想到这么绝妙的计策。”
余肖的瞳仁微微睁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宋言酌,可是很快他反应了过来,扯出了一抹僵硬地笑:“是吧,我都没想到我能编的这么好。”
宋言酌举着手腕看,漆黑的瞳仁里满是笑意:“绝处逢生啊……”
余肖望着宋言酌的样子,心口又酸又涩。
打了针剂,宋言酌忘记了童年遭受的虐待,忘记了自杀,除了池钰,宋言酌忘记了很多事情。
这个伤疤宋言酌以为是他在京城为他做事时遭受了袭击留下的。
宋言酌自己在脑海中拼凑出了一条完整的线,这条线里除了关于池钰的记忆,其他的都是按照他给的记忆来的。
余肖觉得宋言酌可怜又可悲。
不信好,忘了好,如果宋言酌忘不了池钰,那忘记童年也是好的。
“我欠你一个人情。”宋言酌说。
他欠余肖一个天大的人情。
他以为池钰和他已经走到了无解的局,却没想到触底反弹。
池钰到了极限,想要洗去他的记忆,却在绝处给了他新的机会。
池钰如果真的狠心,就应该弄死他。
既然舍不得,那这辈子,池钰就离不开他了。
还有上辈子的事情,池钰说的上辈子给过他机会。
说不是要跟他分手。
还说到现在都是爱他的。
池钰是爱他的……
上辈子是他没有抓住机会,是他伤害了池钰,是他偏执太过让池钰不敢跟他在一起了。
宋言酌心情颇好的拍了拍余肖的肩膀:“虽然你丑化了妈妈,但因为你帮我求了一个机会,所以我选择原谅你。”
至于池钰要洗他的记忆,宋言酌并不生气,他只是恐惧。
忘记池钰比任何事情都让他接受不了。
但池钰的做法并没有错,池钰只是害怕,害怕上辈子的那些日子。
池钰没有错,是他的错。
如果池钰愿意给他机会,那他会改,会一点点的改。
余肖住在了御景湾。
他不放心宋言酌。
大抵是宋言酌觉得他的法子太好,破格让他住了下来。
余肖提着一颗心,害怕池钰不会回来。
如果池钰知道了所有都不愿意回来,那宋言酌会做什么余肖想不到,他也不敢想,只能在心里不停地祈求池钰会回头。
余肖惴惴不安,宋言酌反倒平静了下来,每天按时起床吃饭,他还多了一项新的爱好,浇花。
浇庭院里大批的玫瑰。
有时候心血来潮还会踩梯子把大门从头到尾的擦一遍。
太阳好的时候宋言酌把池钰的衣服拿出来洗了一遍又一遍。
宋言酌维持着御景湾的一草一木,像是耐心的猎人,等待着未知的猎物。
六月初,庭院里的玫瑰花开,天空中层云密密,将阴霾压向大地,兰城即将迎来一场大雨。
在这场雨来临之时,消失了两个月的池钰推开了御景湾的门。
为什么别人会知道你的味道
房间内一盏暖黄色的夜灯亮着,池钰站在门口,身上有些湿漉漉的水汽,面色平静的看着宋言酌。
宋言酌穿着池钰的睡衣,坐在床上鼓捣着池钰的衣服。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