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戒指本来就是我要买来求亲的!”曹瑞气鼓鼓地说,“那一瞬间,我觉得一切都太迟了。我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考验你的心意,使宠而骄……都怪我……怪我自己……”
赵舒权眼见少年的语调不对劲,忙不迭哄人:“别哭啊瑞儿,别哭。这么开心的时候,怎么还哭了呢?”
“所以我就扔了。”曹瑞红着眼睛看他,“可是我又舍不得。就算再买一对,总觉得也有点不一样。再说,那么贵呢,还是觉得很心疼……”
赵舒权哭笑不得:“你说再买一对就不一样了,我是有点感动。可是心疼就不必了。这点钱我还扔得起。我的瑞儿什么时候这么会过日子了?”
曹瑞悠悠地说:“那是因为前世的我,其实一直生活在云端之中。即便是你费尽周折将我推上皇位,我也从未体会过寻常百姓家柴米油盐、生老病死的哀愁与艰难。因为有你,两世为人,我从未跌落那片高高在上的云层。”
“所以,你就回去找戒指?”赵舒权惊讶地摸着曹瑞的小脸,“竟然真的找到了么?”
曹瑞点了点头,微笑起来:“你猜是谁帮我找到的?”
“姜小芬他们?”
曹瑞咧开嘴嘲笑赵舒权:“猜错啦!是那个在河边钓鱼的大哥!”
这个答案是赵舒权没有想到的。曹瑞兴高采烈地告诉他:“我打车回到河边,溯流而上往那座桥走,边走边找。我想要是实在找不到的话也只能放弃,最多报警挂个寻物启事,万一有人捡到呢?没想到,走到你追上我的那个地方,那个钓鱼的大哥还在。他主动招呼我,问我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赵舒权想了一下,曹瑞在桥上把东西扔了之后确实是往下游的方向跑走的,自己追过去跑了至少十分钟。而河水流速不算快,的确有可能被那个钓鱼佬发现。
“那个大哥真的是好人!他说他认识这个牌子,看了看发现袋子里面有东西、不是空的,就想在原地等一等。如果没有人来找,天亮之后他再交给派出所。”
曹瑞眼睛发亮:“他还陪我说了一会话,问我是不是搞同性恋家里人不支持,跟我说这个年代很开放了,让我不要伤心、珍惜生命……”
赵舒权心想那个钓鱼佬大概是脑补了一场狗血大戏。不过看在对方拾金不昧并且确实心地善良的份上,他也不吐糟什么了,只是问曹瑞:“他没有认出你?”
曹瑞摇头:“说明我的知名度还不够啊,赵老板。不过为了答谢那位大哥,我让他当场选了一套钓鱼竿,我帮他付了钱。他很高兴呢。”
赵舒权摸了摸曹瑞的脑袋:“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欠人家人情。不过,以后跟我别这么客气。你明明可以跟我说实话,让我陪你一起去找。”
曹瑞摆弄着手上的戒指:“做错事的人是我,当然应该我自己想办法补救。你昨天已经很累了。我给你下药,也是想你好好休息啊……”
赵舒权把人抄进怀里,鼻尖贴着鼻尖:“胡说。你准备那个药,分明只是为了给我拍不雅照,你以为我猜不出来?手机相册敢拿出来给我看么?”
曹瑞扭着身子挣扎:“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给你看。”
赵舒权贴着人欺负:“夫君的身子好看么?看过瘾了没?要不要再给你看个仔细?”
曹瑞脸红了,挣扎得更厉害:“还、还没成婚,你还不是我夫君……”
“那我们先订婚。”赵舒权抱着人乐得合不拢嘴,“等电影杀青,挑个良辰吉日,我们把订婚宴办了,就真正是昭告天下、跑不了了,好不好?”
少年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赵舒权忽然想起:“说起来,你是怎么突然想起要向我求亲的?就算是想和好,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大了点?”
曹瑞看了他一眼:“你果然是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赵舒权不解。
曹瑞轻轻拉住他的手腕,轻声说:“旧历今日,是夏侯成的生辰。虽然内里是同一个,但我终是没办法将你们两个完全视作同一人,希望你不要生气……”
赵舒权喉咙一紧,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我吃自己什么醋呢?”
曹瑞在他怀里小声说:“我没恢复记忆的时候,你可不是一直在吃自己的醋?”
、亏大了
“所以, 都知道是吧?”
赵舒权的手指习惯性轻轻敲打办公桌,看着排成一列站在自己面前的冯枫、姜小芬、崔文翰,不等三人回答, 又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李鉴:“还有你?”
李鉴淡然摇头:“我确实不知道。我只听总裁吩咐。”
冯枫满脸微妙地看向李鉴,后者淡定挑眉,摆出一幅“别想拉我下水”的姿态。冯枫只好认下了这个责任。
“记者确实是我联系的。不过在联系记者之前,网络上已经出现了‘偶遇’照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只好尽力补救, 让事件在可控范围内发展,同时达到利益最大化。不过‘床照’这件事, 我其实是提了反对意见的。”
冯枫不紧不慢地说,心里知道总裁不是来追究责任的。光看总裁来公司的时候恨不得煊给全世界看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就知道这次哪怕拿不到红包也绝不会挨骂。
“床照”两个字多少在赵舒权脸上留下一丝涟漪。总裁的表情有短促的尴尬,但迅速恢复过来, 微笑着转向姜小芬:“都被停职了还敢掺和这种事,胆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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