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旺木看着站在前头的肖大壮哈哈笑了两声,一脚踩在石头上,倏地一踢,那石头子擦着肖大壮的肩膀而去,他笑道:“你个小肖子,三句不离臭老九,你不如直接说,这票子是你们家主子臭老九包的,不就是了?”
肖大壮呼呼喘了两口气,冲周旺木摆了摆手,“呸,老子不跟你废话,一个就是这件事,那笔票子你说什么都不能动。还有一件事,就是臭老九让我来问问,你这个姓周的成亲成得怎么样了,嫂子啥样子,带出来给我们哥儿几个开开眼呀!”
这么一说,肖大壮身后的弟兄们跟着就乐了,纷纷起哄,要周旺木把他的这位美娇妻给请出来。周旺木听了脸色略略变了一变,其他几个兄弟也忍不住往穆楚白的身上看了看。
周旺木干咳了两声,“呸,我老婆是你说要看就能看的,当年你搞了一个小娘子上山,也没见你拉出来溜溜,给我们同个山头的人瞧瞧啊!”
常汉等人跟着起哄,直接指着肖大壮道:“老大说得对,你把你家那个带过来给我们瞧瞧再说啊!”缪元等人跟着哄笑,把肖大壮笑得很下不了台面,他看了看自家兄弟,却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的。
肖大壮哼了两声,“姓周的你这么说话可没意思了,你兄弟是没见过,他妈的上回你不是带着那个谁……那个姓温的跑到我们山寨来,硬要喝老子的喜酒,不给喝酒他妈掀桌子。这事我可还记得啊,那个姓温的也不是个东西,一张嘴皮子就会说……说到底姓周的你到底让不让我们看看嫂子啊!”
“我女人是给你们看的吗!”周旺木被说得有些发怒了,他冲着肖大壮几人吼道。
一旁的穆楚白默默腹诽道,更何况还不是女人呢。
肖大壮一见周旺木遮遮掩掩顾左右而言他,顿时起了胆子,“哼,我看你姓周的这回又没成亲成吧?兄弟们,你们说说这回是第几次了?”
其他人起哄,“第五次啦!”
肖大壮听了笑得前仰后合,“你个克妻的,这回臭老九老大又赌赢咯!”
“谁说我没成亲?!”周旺木气得跺脚,他挥着拳头道:“老子这回可是成亲了,你们这帮小子不要胡说八道!”
肖大壮更加起劲,“见不到嫂子!我们就当你输了!你又不让我们见嫂子,我们怎么信你真的成亲啊?到时候我去跟臭老九说,他问我嫂子长什么样啊?我连个屁都说不出来,你让我怎么信你真的成亲啦?”
“那你就去说个屁!”周旺木气得要命,他狠狠地瞪着肖大壮,恨不得把他给剁了,但是他不能动手,不然就给了一个臭老九来召集众人围剿他山庄的理由了。
别说山寨老大平时里好像有一堆兄弟跟着,耀武扬威十分嚣张,然则要考虑的事物却比常人要多得多。故此周旺木也只得把这股气给忍了下来,硬是没去拔了刀子。
肖大壮见到周旺木什么都拿不出来,口气更甚,索性道:“我觉得臭老九那个赌打得太轻了,要我说,姓周的你这次成不了亲,就该去跟臭老九跪了磕三个响头,跟他说你就是个克妻命,一辈子活该没女人,天煞孤星,你嘛,没女人就别活了,连半个压寨的都那么不出来,你还在这个道儿上混什么?”
听了这话,不管是谁都气得嚷出了声,那常汉声音更响,厉声道:“你小子胡说什么!信不信我砍了你!”
一旁的温凉也忍不住,走出来指着肖大壮说道,“磕三个响头?要不等臭老九一脚蹬了西天去,我们全山寨的都去磕头给他送终!”
肖大壮隐约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呸,反正你个姓周的成不了亲,等着被全天下笑话吧!”
“谁说他没成亲?”穆楚白突然走到了温凉身边,站在他与周旺木之间,冷冷地看着肖大壮,“他那个压寨的,就是我!”
帮了大忙
肖大壮以及他身后的一干兄弟哑然无声,他们抬眼瞪着穆楚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好一会儿,肖大壮装模作样大笑起来,指着穆楚白的脸说,“别逗了,你是男的,难道你是……嫂子?”
若是放在此前,穆楚白必然会因此而觉得羞愧不已,甚至觉得丢了他整个穆家的脸。然则放眼看着周旺木宁可被这群宵小羞辱,也不想把他拉出来垫背,是以自己没有什么道理躲在后面。更何况,他又不是个女人,没有理由让周旺木替他扛着。而且,他答应了温凉要在这两三个月里做他们的压寨夫人,唱戏的都知道要把戏给演全了,更别说自己的命还在温凉的手上呢。
是以他听了这肖大壮的话,心中也气愤难平,便挺身站了出来。
穆楚白指了指肖大壮,“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你本就说是成亲一事,我与他的确也成亲了,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法子。”
“我呸,人家娶媳妇自然娶得都是女人,你是个男人?要我怎么信啊?”肖大壮翻了一记白眼,又回头对着自己兄弟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
温凉此时站出来说话,“姓肖的你这就不懂,看来你是好几年没进过城了吧?城里头盛行男风,这根本不奇怪。这说娶媳妇,也没说一定是要女人。再者,城里但凡是有钱人的,皆以此为风尚,像你这种山野匹夫,又岂会知晓?更加不会明白何为所谓的‘风流相放,唯色是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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