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茶杯算什么!我……”这人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有一次去湖边钓鱼,听到芦苇丛那边有动静,就去看一下,结果看见他俩藏在里面亲嘴呢。”
“什么?!”
众人大惊,议论纷纷。
“难道这人是陆神医的男宠?”
“怎么不找个好点的?这么个病秧子怕是不能满足陆神医吧?”
“哎呀,但他长得好看啊!说不定陆神医就好这一口呢。”
“神医嘛,身体不好最不是问题了,关键得,嗯,嘿嘿。”
嘀嘀咕咕的声音传来,易伯瘫着一张脸,拎着一篮子菜,目不斜视地穿过街道。
刚刚下了一场小雨,街上有几滩积水,踩过去的时候会溅起小小的水花。
易伯正要绕开,却听一阵嚣张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人们急促让路,易伯被挤了一下,一脚踩进了水坑里。
“小呆比!”易伯气得冲着骑马过去的三人骂了起来。
旁边的人这才发现:“哎呦,这不是易伯?来买菜啊。”
这不就是刚才挑起陆容辛和纪无锋话题的人吗?易伯瞪人一眼,好歹憋住了骂人的话,拎着篮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他可得快点,刚才那三人,看样子是要去朗云阁呢。
朗云阁门口,三个年轻人正在大声叫嚷。
“让纪无锋出来!我们也领教领教天下第一的厉害!”
“我等诚心而来,还请不吝赐教!”
“纪无锋,你是不是怕了?为什么不出来?缩头乌龟!”
三人有唱红脸的,有唱白脸的,叫嚷不休。
突然,门开了。
三人立刻正行站好,却见一只三花猫踱步出来,猫眼打量了三人,随后伸展身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矮个子青年小声说:“刘兄,你说纪无锋该不会不在这吧?”
魁梧青年自信道:“不可能,我都打听好了,他不知怎么受了伤,一直在这里调养,咱们如果抓住时机打败他,以后这江湖上就有咱兄弟仨的姓名了!”
瘦溜青年盯着簇槿,嘿嘿直笑。
魁梧青年拍了瘦溜青年一下,他才回过神来,严肃地说:“没错,机会难得,咱们就算赢得不光彩,那也是赢了他。”
于是三人又叫嚷起来。
“吵死了!”门里传出清脆女声,小曲皱着眉走了出来,看到瘦溜青年盯着簇槿的样子,一把捞起了猫咪,“你们赶紧走吧,别在这烦人了。”
“我们真的是诚心求教,还请纪大侠出面,与我等比试切磋。”
小曲看傻子似的看着三人:“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之前来‘切磋’的人都是横着回去的。”
魁梧青年大声喊:“还请纪大侠现身!”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轻咳,纪无锋裹着棉衣走了出来,身旁还有杜致小心扶着他。
见纪无锋面色发白,唇色浅淡,眉眼间笼罩了一丝病意,竟有三分弱柳扶风之态。
三人心中狂喜——纪无锋果然在生病!
“就是你们想与我切磋?”纪无锋看了看三人。
魁梧青年自信道:“正是!”
矮个青年洪亮说:“没错。”
瘦溜青年咂咂嘴,说:“果真美人啊。”
众人一齐看向瘦溜青年,他揉了揉鼻子:“额,那个,对,切磋。”
纪无锋叹了口气:“好吧,你们且快点,我还有事呢。”
纪无锋从杜致手里接过柔水剑,慢悠悠地把剑抽了出来,甚至手还抖了两下。三名青年也都拿好武器,或兴奋,或严肃。
“我先来吧。”魁梧青年说着,向前一步。
纪无锋却淡然道:”一起吧,我赶时间。”说着,左手持剑,飒然而立。
“那……开始?”三人互相看看,结成了阵型。
“开始吧。”纪无锋点了下头。
不等三人起式,纪无锋就似一阵流云穿插其中,而后“啊!啊!啊!”三声惨叫,纪无锋已经回到门前,把柔水递给了杜致。
揉了揉手腕,纪无锋叹息道:“唉,现在用剑,果然还是吃力些。”
杜致看了看倒地的三人,撇了撇嘴,急忙扶着纪无锋进屋去。
“陆大夫,都处理好了,再不会吵了……”纪无锋的声音随着小曲关门的动作,被隔断开来。
屋里,陆容辛正要写福字。
裁好了红纸,陆容辛看了眼毫发无伤,甚至因为略略运动脸上有了点血色的纪无锋,随口问道:“都赶走了?”
“嗯,解决了。”纪无锋笑眯眯地走过来,继续研墨。
时间临近元旦,因纪无锋曾与薛锦年约好在京城比乐,此时他们已经在筹备提前布置朗云阁,转而去京城过年了。
陆容辛铺好纸,毛笔蘸墨,挥洒而出一个大大的“福”字。
“主子写得真好!”小曲立刻夸赞。
纪无锋也应和:“笔酣墨饱,古意秀劲,真的很好。”
陆容辛轻笑:“显得你会夸。”
“我说的可是实话,对不对小曲?”
“对!”
陆容辛给每扇门窗都写了福字,小曲还握着雪绒和簇槿的爪子沾了墨汁印了幅“墨梅图”——雪绒已经是一只老猫了,每天的娱乐就是在窝里安静地晒太阳。之后,易伯也回来了,小曲和易伯就一起去贴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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