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明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才道,“要当好皇子妃,甚至更进一步,能力、品格和才情等比容貌更重要。”
皇后毫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道“是谁当初口口声声称太子妃不能比他生得丑的你与你父皇或者说男子有几个不好色的”
贺明隽没把当初的借口放在心上,甚至就连秦雯的长相他都没有很在意。
“他”贺明隽自己都不懂情爱,更不知贺峻是否颜控,自然也做不出保证。
“若是沐恩侯府不愿,可以拒绝。”
就算贺峻无缘那个位子,光是辰王,就足够让沐恩侯府心动了。
而如贺明隽所料,等皇后向贺峻问起他对自己的婚事有何打算时,他表示出想求娶沐恩侯府大姑娘的意思。
很快,嘉乐帝为辰王赐婚。
三个年纪稍长的皇子,只剩贺明隽的婚事毫无着落。
他一直拖到二十岁。
那时,他已经极少插手朝堂之事,而辰王和才封王的三皇子明争暗斗得不可开交。
别说皇子,就是世家子也极少有二十岁还未娶妻的。
贺明隽的加冠礼堪称盛大。
这日,嘉乐帝亲自给他加冠、取字,然后要以父亲的身份和他谈心。
嘉乐帝特意穿了常服,他有些语重心长地和贺明隽说“和父皇坦诚一点,你至今不娶妻,甚至连女色都不近,是不是不行啊。”
“咳咳”刚喝了一口茶的贺明隽差点被被呛到。
他原以为嘉乐帝要和他谈正经事。
嘉乐帝见状,脸色更加严肃,叹了口气道“不能讳疾忌医啊,或许有御医擅长这一方面。那些太医都帮你隐瞒还是医术不精”
嘉乐帝的声音已带了怒意,似乎下一步就打算送他们“全家陪葬”警告。
贺明隽“儿臣没有。”
嘉乐帝点点头,可眼神明显不信,又问“那你已过了二十岁,该考虑娶妻了吧。”
贺明隽“”
要怎么证明自己能行
他想了下,没再解释,而是垂着眸,顺着嘉乐帝的猜测道“儿臣这身体,就是成婚,也极可能无后,甚至后代出现畸形。”
他并不担心谎言被其余太医戳穿。
即便是父母健康的人也可能生弱的孩子,而他体质确实很差,再加上之前的太医在他的授意下都往严重了说,他自己又明显表现出不愿娶妻生子的意愿,这些为皇室看病的太医都很懂得明哲保身,会帮他圆谎的。
否则,若因他们的话,他的后代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落不了好。
嘉乐帝心里确实打定主意要请个自己信任的御医给太子诊治。
现在在嘉乐帝眼中,太子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当初那老道说什么太子不能在及冠前成婚,多半也是太子搞的鬼。
亏他当初还信了
这个逆子
嘉乐帝憋闷得不行,但他没有再旧事重提。
他如此后知后觉,显得一点都不英明神武,还是算了。
嘉乐帝转移了话题“你长大了,这两年愈发有主意,与朕和为父也生疏起来,有时关系甚至有些剑拔弩张。你是我最看重的孩子,九岁时便被立为太子,只要你表现没有太差劲,朕没想过改立别人,可如今,你的做法”
贺明隽的种种表现,便是嘉乐帝再迟钝、再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可思议,也只能往那个方向考虑。
太子似乎真的不愿当太子。
贺明隽想了想,道“儿臣的身体,父皇清楚,还有儿臣这受不得半点委屈还不听劝的性子,真不是当一国之君的料子。”
他又补充一句“那么早要上朝,我根本起不来。”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嘉乐帝比前一刻听到太子承认自己不想当皇上还生气。
当皇帝不就是如此吗
“想享福若换个人坐上龙椅,只怕你这个前太子连性命都难保。”
贺明隽笃定道“若那人是辰王,不会。”
嘉乐帝嘲讽他的天真。
贺明隽“那父皇便与我打个赌吧。”
嘉乐十五年的冬天格外冷,钦天监也说今年都城及周边地方可能多雪,朝廷做出诸多应对措施。
贺明隽早早就去了庄子,连过年都不打算回宫。
到了冬至时节,鹅毛大雪开始纷纷扬扬落下。
十一月末,已经有流民涌向都城。
起初,都城还收容流民,城内设置了不少施粥点。
但随着流民人数的增多,朝廷出于治安考虑,只能将流民拦在城外,施粥、发放保暖用品慢慢安抚。
十二月初十夜,太子所在的庄子被流民抢劫。
第二日上午,这消息才传回去,嘉乐帝命辰王领兵救援。
贺峻率一支十几人的卫队快马加鞭往庄子上赶,中途甩开人,去召了五百私兵。
庄子上的护卫本就不是流民能比的,只是碍于流民人多,再加上有死士混迹其中,他们才有些僵持。
现在援兵一到,战斗很快就结束。
流民大多四散逃了,除了死的,只有几十个闹得最欢的或受伤的被活捉。
而那些死士只活捉了两个,他们起初怎么也不肯招,受不住刑了才承认是一个辰王亲信雇的他们。
贺峻“这一定是贺峥的陷害和离间,我会找到证据的。”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