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他像是五六岁孩童该有的样子吗”
“他一见到我,便用我一名弟子的性命做威胁,只怕有蹊跷。”
魏宏天又看向魏参和魏小柒,语气严厉“你们怎么会与这种人一道的”
魏参答道“弟子三人发现这些妇人怀孕有异,一路查到龙女庙的圣水,然而,设局的泥鳅精先一步被别人捉住,弟子们实力不济,又无法救人,无奈之下,只得先向降服泥鳅精的捉妖师求助。”
“在师父到达之前,他刚控制着泥鳅精把这两位妇人腹内的泥鳅杀死,并收了五百两银子当报酬。”
魏参的讲述比较客观,没怎么帮贺明隽辩解。
贺明隽闻言,心下欣慰,看来魏参不算蠢。
此时,见情况不对准备逃跑的周员外似乎是意识到来人好像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又走回了几步,但还是不敢太靠近,便扯着嗓子喊“那泥鳅精就是他养的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算计,他就是为了骗银子他还威胁我,要往我肚子里塞泥鳅,还想拿鞭子”
对上贺明隽的眼神,周员外立即哑声,小跑两步,躲在石桌后面。
贺明隽没有立即开口。
也没人问他对这样的指控有什么解释。
魏宏天又看向自己的弟子,问“他所言属实吗”
“这”魏参像是有些为难,“弟子不知这泥鳅精是否是他养的。弟子看到的情况是这样的原本只有另一位田员外愿意出五百两银子,可泥鳅精一出手,顺便就将周太太腹内泥鳅也杀死了,于是这小童便逼着这位周员外交银子。”
魏宏天听完,又看向魏小柒。
魏小柒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田员外早就抱着妻子回屋了,此时也没外人能佐证。
魏宏天“你们便冷眼旁观若是这泥鳅精本就是他养来害人的呢”
魏参羞愧道“弟子等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又想着救人要紧,所以”
“所以你们便助纣为虐”魏宏天摇头,语气失落,“若他今后故技重施,不知要害多少人。”
魏宏天又看向贺明隽,质问“你还有何话说小小年纪便如此不择手段,是被妖邪控制,还是天性如此就算你用我弟子的性命威胁”
“哦我还有机会说话”贺明隽幽幽开口,打断了魏宏天的话。
他毫不遮掩语气中的讽刺“真有意思,你既当原告,又当证人,还要审我,怎么不直接宣判我其罪当诛并立即执行呢”
看热闹的池曦再一次愉悦地笑出声。
魏宏天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片刻后才道“若是冤枉了你,你为何不及时辩解,反而绑我弟子为质还下手毫不留情”
贺明隽“若我不如此做,只怕已经成为你掌下亡魂,没有机会伸冤了。”
“你”魏宏天面色不虞,可一开口,就被另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打断“你们有仇啊”
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兴趣。
“老魏啊,不是我说你,你也一把年纪了,对一个几岁孩子这么咄咄逼人,羞不羞啊就算这孩子做了什么,也该给他机会坦白不是”
池曦说完,还打了个酒嗝,同时对贺明隽眨眨眼。
看得出来,贺明隽的表现让池曦很感兴趣。
池曦一开口,随着魏宏天而来的另两位捉妖师也先后劝道“魏兄不必紧张,既然他只是捉了人质,想必是有所求,不会害令徒的性命的。”
“是啊,知道你向来厌恶这些,可还是问清楚得好,以免另有隐情。”
或许这两位并不相信贺明隽这个素不相识的人,他们只是想弄清楚状况,但他们这样反倒像是在为贺明隽说话。
贺明隽勾起唇角,看了魏宏天一眼。
他的一双浅色眸子满是淡然,像是一切尽在掌握。
对上这样的视线,魏宏天则是瞳孔一缩。
满意地看到魏宏天更加紧张起来,贺明隽才开口“泥鳅精作恶时,我并不在此地。我是半个多月前得知三师兄失踪,疑似被妖所害,才从南方赶回来的,到芙蕖镇不过五日。”
“泥鳅精囚禁了我师兄,我就把她捉走报仇,这有何不妥”
“至于其余受害人圣水是他们自己喝的,我凭本事帮他们解决麻烦,自然要收取报酬。和田员外是有言在先,周员外的夫人倒是意外,他若不愿意出银子,我就要把麻烦塞回去。不然,田员外岂不是吃亏了”
他分理直气壮,显得十分不近人情。
只可惜,这样的解释并不为这个时代的正义捉妖师所接受。
魏宏天心神不定地绷着脸,没再贸然开口。
随魏宏天而来的两位捉妖师却不禁连连摇头,一副“这小孩德行败坏”的模样。
“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即便你所言为真,我们身为捉妖师怎么能仗着自己的能力欺负弱小”
“惩恶扬善、降妖除孽是吾等的责任,你既已经降服了那妖,救人只不过是顺手为之的小事,你竟然因为贪财就罔顾人命,你”
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
但贺明隽没有道德,根本不会有所触动。
他淡淡道“哦。”
“所以,我洗清嫌疑了吗说起来,应该是原告证据。”
他看向魏宏天,问“你不会毫无准备,空口白牙就想诬陷我吧”
魏宏天“”
他就不该来对峙,而是应该暗地里把人除了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