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贺奇被护士,带出去检查身体的时候,骆翊鸣闲来无事,收拾病房。
他从贺奇的床下,扫出来一个东西,那东西正正方方,正面还有一个小红灯在一闪一闪的亮,像是一个……
窃听器!
骆翊鸣皱紧了眉头,把那窃听器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实看不出什么端倪。
由于不太确定,骆翊鸣想找人问一下,可他又想起,还没有露面的,此次剧本的“主角”之一,又打消了问别人的这个念头。
万一自己询问的那个人,就是安装窃听器的人呢。
犹豫了一下,骆翊鸣还是决定,自己去上网查了。
查找了半天才找到,那是一个老式的窃听器,现在市面上早就已经见不到了,其他的参数什么的也都找不到了。
想在近两年买肯定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前两年买的,一种用到现在,或者是自己改装过的。
看床底的粘着窃听器的地方,也没有明显的污渍残留,应该是近期才粘上去的。
骆翊鸣盯着贺奇的床思索了片刻,又不动声色的把窃听器安装了回去。
他刚站起身来,病房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是贺奇回来了。
骆翊鸣拍干净了身上的灰尘,拿了簸箕去收地上的垃圾。
贺奇推门进来了,他好像是刚抽完血回来,一手还按着棉签。
他一进门,就看见骆翊鸣在扫地,眼睛不由得瞟了一下贴着窃听器的地方。
“今天有精神了?”他笑着问道,“能起来扫地,说明恢复的不错。”
“你检查完了?”骆翊鸣放下了手里的扫帚,笑到。
经过这两天的调养,骆翊鸣嗓子已经好了很多了,正常说话交流已经就没有问题了,只是,说话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许的沙哑。
贺奇点了点头,松开按着的棉签看了看,确定不出冒血了,这才把棉签扔到一旁垃圾桶里。
他躺在病床上,舒展着自己的四肢,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
“护士说,等十分钟后,你就可以过去了。”贺奇翻了个身,手不经意的摸了摸,床下贴着窃听器的位置,确定东西还在后,他松了一口气。
骆翊鸣的余光死死的盯着贺奇的动作,见他垂下的手好像动了一下,轻轻往贴着窃听器的方向偏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站起身来,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两步。
“那你先休息吧。”他耸了耸肩,往门口走去。
贺奇松了一口气,正要伸手确认一下窃听器在不在,骆翊鸣忽然又转过身来。
他伸出去的手僵了一下,转了一个方向,抓了病床的摇杆,胡乱摇了几下,也不知道病床是升起来了还是降下去了。
他不敢回头,也不知道骆翊鸣到底干了什么,直到听见病房门关住的声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好险……”贺奇才刚送了一口气。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
“什么好险。”
贺奇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他一点点转过头来,正对上了骆翊鸣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走过来,一把扯掉粘在床下面的窃听器,当着贺奇的面,把手伸到杯子上方。
杯子里的水冒着热气,贺奇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骆翊鸣抓着窃听器的手一松。
“啪嗒”一声,窃听器落入水中,沉入杯底。
窃听器顶端的小红灯闪了几下,彻底灭了,蔫蔫的落在杯底。
“我以为,你不会傻到这种地步。”骆翊鸣视线依然落在已经坏掉的窃听器上,唇角勾起了嘲讽的笑意。
贺奇抿了抿嘴,把头撇到一边,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骆翊鸣也不着急,几步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环胸抱着,随意的翘着一个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未散的笑意。
“说说吧,谁让你这么干的。”他说话的语速甚至还刻意放慢了些,一字一句都咬字很清楚。
贺奇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好像每一字每一句,都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咬了咬唇,“没有人。”
房间里的空气安静了一秒,骆翊鸣忽然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
不似之前的嘲讽和意味深长,这次是真真正正的笑出了声来。
他笑的弯下了腰,捂着肚子,浑身都在颤抖。
贺奇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莫名其妙。
骆翊鸣笑了很久,笑的眼泪都快要从眼角冒出来了,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这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
“哎呀……”他叹道,“你这种大包大揽的毛病,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贺奇皱了皱眉,眼睛情不自禁的往别的地方瞟。
“病房里还有其他窃听器,还是监视器。”骆翊鸣伸手擦了擦眼角,恢复了脸上的似笑非笑。
“没有。”贺奇摇了摇头,把眼睛挪开了。
似乎不知道目光应该落在哪里,他看向了地上放着的,自己的拖鞋。
“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顿了顿,见贺奇没有反应,骆翊鸣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呢?你不是最喜欢那些小猫了?它们也最亲你了,萨木甚至还在你发烧的时候给你冷敷,你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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