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中校看到他的时候,也有些震惊,他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
“你等等!”
骆翊鸣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他,神色淡淡的,说话的声音也淡淡的。
“怎么了?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看着他平淡的神情,汪中校一时间忽然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抿着唇思索了半天,骆翊鸣抿了抿唇,声音里听不出来是什么感情,还是淡淡的,还有些冷。
“我”汪中校被他看的心里有些毛毛的,手指忍不住微微蜷缩起来,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你就这样下去找他?你不怕,万一你们两个都上不来,你百搭进去一条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
“没有万一,”骆翊鸣打断了他说的话,“没有万一,我下去一定能把他带上来,如果我不下去,我怕他真的永远都上不来了。”
说的后面,骆翊鸣的声音小了下去,好像还带着细微的颤抖,但是细听之下却是又听不出来,汪中校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就不怕吗?”汪中校迎着骆翊鸣有些冷的声音,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不怕遇到危险,不怕把自己搭进去?”
骆翊鸣看着他,像是有些不解的微微歪了歪头,“怕?为什么要怕?你说的那些假设,又不会真的发生。”
汪中校沉默了,他看着骆翊鸣一脸的认真,好像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的样子。
叹了口气,汪中校忽然感觉自己问的问题,好像在这个男人眼里都不是什么问题,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见汪中校不说话了,骆翊鸣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不再多说,他自顾自的转身往楼下走去。
“如果他出事儿了,我才会觉得害怕”
骆翊鸣的声音从远处飘到汪中校的耳朵里,后者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的瞪大,像是不可置信般抬起了头,看着骆翊鸣远去的背影。
又是背影,不久之前他刚刚看到过,也是这样的背影,那个男人也如他一般轻松,踏上那节台阶,缓步往下走去。
他叹了口气,“希望他们都能安全的回来吧”
汪中校听到自己这样说道。
骆翊鸣抬脚往楼下走着,楼道里的灯并没有什么变化,墙上的涂鸦看上去有些陈旧,他没有在意,只是往下走着。
走到楼层间的拐角的时候,骆翊鸣停下了脚步,他轻轻皱了皱眉,这次,他再也不能忽视墙上的涂鸦了,如果,那还算得上是涂鸦的话。
血色的颜料顺着墙壁往下流动着,像是新鲜的血液一般,糊满了一墙。
骆翊鸣微微皱了皱眉,抬手在墙上抹了一下,一手的鲜红看上去很是刺眼。
楼梯下面传来了男人沉重的呼吸声,骆翊鸣心下一紧,抬头往下面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程晨。
程晨的状况不是很好,甚至算的上是有些糟糕。
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发丝粘在额头上,看上去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湿了,大部分都黏在了身上。
骆翊鸣的眉头皱紧了,脸色很是难看,如果紧紧是出汗有些多也就罢了,看到程晨眼睛无神的看着前面,双腿不断的原地踏步的时候,骆翊鸣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抬手在墙上的涂鸦上很随意的来回抹着,直到把所有的涂鸦全部抹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同样的,他的手上也沾满了颜料,颜料顺着他的胳膊流淌到他的衣服上。
五颜六色的颜料混合在一起,好像不会干涸一般,不停的往下流着,骆翊鸣也不去管,任由颜料沾染到身上的衣服,一时间他看上去很像是从颜料桶里打了一个滚,刚爬出来,看上去有些狼狈。
虽然一身狼狈,但是骆翊鸣的神色还是淡淡的,丝毫不在意身上的东西,眼睛紧紧的盯在程晨的身上。
男人距离他不过是几步之遥,但是此时看上去却是那么的遥远,远的让骆翊鸣心下有些不安。
刚下来的时候,骆翊鸣就已经发现,墙上的涂鸦看上去不太对劲,但是骆翊鸣一开始并不打算理会,但是现在看来,这些涂鸦也是导致程晨被困在幻境中的因素之一。
等到墙上的所有涂鸦都被破坏掉,骆翊鸣停了手,右手已经沾满了颜料,他随意的在身上擦了擦,再抬手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东西。
圆形的东西看上去很是眼熟,不是圆盘还能是什么呢?
骆翊鸣好像有些犹豫,目光一直盯在程晨的身上,好像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来两个洞来,但是程晨还是沉浸在环境之中,并感受不到骆翊鸣扎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程晨?”
骆翊鸣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程晨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耳朵微微的动了动,停下了脚步。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呼吸有些急促,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眼睛还是没有焦距,空空的,他微微抬了抬头,这下骆翊鸣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面孔,但是
程晨的目光穿过骆翊鸣,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眼神里有些茫然,又有些绝望。
骆翊鸣看着他的眼神,心下一紧,感觉胸口闷闷的有些疼,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莫名的有些新奇。
他看着程晨,脚下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走下了一节楼梯,但是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