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助理吗?”谢南观问。
苏云清摇摇头:“不是啊,他是孙氏继承人,他不会愿意来当我的助理的。”
“不说他了。我下飞机来这儿的时候路过一家gay吧,我带你去!”
听到是gay吧,谢南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gay吧?”
苏云清就露出一双大白眼笑:“对啊!你喜欢男人,我也喜欢男人,不就应该去gay吧吗!”
本以为这个gay吧会像想象中的那样,蹦迪灌酒跳舞,但没想到,这间酒吧的气氛会温柔很多。
苏云清一到这儿就敞开了玩,因为是歌手,他故意化了妆,虽然身上的少年气不减,但眉眼会变很多。
谢南观点了杯不浓的酒,找了个角落,自己慢慢喝酒。
大概是因为年龄已经不小了,对于这种比平时热闹得多的地方,他很少去参与,而是坐在一边,慢悠悠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
谢南观反应慢一拍,等人坐下后才侧过头去看他。
“你好。”那个男人对他说,谢南观侧头看过去,“看你一个人,方便请你喝酒吗?”
男人眉眼俊朗,身上的气质很沉稳,但说不上温和。
这让谢南观隐约感觉有些不舒服。
谢南观怔了怔,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遇到了搭讪。
他婉言拒绝:“谢谢,我已经有酒了。”
男人并没有知难而退,而是将那杯酒往谢南观那里推了推:“没关系,再喝一杯,度数不深。”
“我叫余年,看你也是华国人,在异国看到总是会觉得很亲切,所以想和你交个朋友。”
谢南观酒量不好,喝了半杯就已经有了醉意。看到余年伸出的那双手,思绪开始飘荡。
十三年前的舞台之下,时薄琛好像也是这么朝他伸出手的。
在有些闷的演讲声中,时薄琛站在了他的身边,冲他温和地笑。
只不过,那次时薄琛好像是牵住了他的手。
当时他是什么反应呢?
他有些忘记了。
神使鬼差地,不太喜欢和陌生人太亲近的谢南观握住了那只手,轻轻地“嗯”了一声,说:“你好,我叫谢南观。”
他突然想起来了。
当时还是少年的他,心动了。
余年善谈,哪怕在有些嘈杂的音乐声中,都能侃侃而谈,没有让气氛尴尬的时候。
“谢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余年问。
谢南观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演员,便说了个自己曾经的工作:“摄影助理,偶尔帮别人打打杂。”
余年挑挑眉:“谢先生你很”他像是拉长了声音,又像是带着挑逗性的停顿,“漂亮,更像是会出现在荧幕中的那些人。”
“我有一个朋友,他和你一样漂亮。”余年笑了笑,“他是演员。不过他和你不太一样,他比较”
他想起了顾北那双总是弯起来的眼睛:“爱笑。”
谢南观没想到对方的直觉这么准,而且还会直白地说出来,这让他心里的那份不舒服更加涌上来。
他轻轻晃了晃就被,否定说:“不是。”
余年眯眼看着他,挑起的眼尾让这个男人像一只狡猾的猫,似乎在打量对方接下来的东西。
谢南观不喜欢这种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像被盯上猎物,便有些不悦地偏开了头。
而后者也终于挪开了视线,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笑着抿了一口酒:“抱歉谢先生,是我唐突了,我没有打探你隐私的意思。”
说完,真的垂下了眼睫,露出歉意的神情。
谢南观已经过了会斤斤计较的年纪,况且自己也醉了,便摇摇头,没有硬抓着刚才一瞬间的感觉不放。
“没事。”
余年也很自觉,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情,只是和谢南观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事情,也没有再打探他的事情。
偶然之间,谢南观抬起眸子的时候,会对上对方的目光。
那双眸子总是会直勾勾地看着他,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心里的那股烦躁劲儿顿时涌上来,谢南观被气氛所染,又点了几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几杯过后,白皙的脸上就渐渐变得绯红,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云霞。
就连说话的语调,都软绵绵了不少。
“南观。”余年看出他醉了,轻声唤他。
谢南观猛地抬头,眯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他,感觉面前有几个人影在不断地晃。
他不满地挥手扫掉面前的人影:“不要学他一样,这么温柔地喊我的名字。”
说完,他又垂下头委屈上了:“会让我开始动摇,会让我变得不再讨厌你”
醉了的他异常诚实,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就连语调都像是小绵羊,清软清软的,很讨人喜。
余年笑了笑,心里打起了春宵一刻的算盘。
他扶住谢南观的手,轻声道:“‘你’?这个人是谁,南观?你很喜欢他吗?”
谢南观自动忽视了第一个问题,听到第二句话后立刻不悦地抬起头,使劲摇头:“才不喜欢他!我讨厌死他,恨死他了!他明明说爱我,可是这三年里,他从来都不来找我!”
“这算什么爱,什么都不是”谢南观又突然泄了气,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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