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谢阮不是挟恩图报的人。但,如果没有他入股nc战队把大魔王陆景燊挖过来,崔泰表能风风光光拿到总冠军?如果没有谢家,他一个连高中都没上完的辍学生怎么能上第一大学?如果没有谢家,他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怎么能在卧虎藏龙的政届闯出一片天地?
更不要说谢阮为了他五年生了三个孩子。
而崔泰表这个狗alpha竟然瞒着他和白月光藕断丝连十几年。
崔泰表见谢阮定定看着自己,以为他又激动又紧张,小声唤了句:“宝贝儿。”
谁他妈是你宝贝儿?
狗alpha去死呀!
谢阮的胸口高高低低起伏着,一股火儿完全压不住也不想压,腾得窜上来。
他脚步一转,抄起台子上的空盘盛起一大块订婚蛋糕砸在崔泰表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alpha扇到地上。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崔泰表一头一身的蛋糕和奶油,狼狈倒在地上。
“我、不、愿、意。”谢阮一字一顿地说。
全场哗然。
偌大的宴会厅内只剩下谢家人,连服务员ai都被赶到了门外。
“胡闹!今天你要不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我真的要打你了。”
“阮阮,即使小崔惹你生气,你也不该拿订婚这么大的事当儿戏。”
谢阮看着脸色明显不好的父母,“抱歉爸妈,今天让你们丢人了。”
云女士叹气:“这不是丢人的问题。阮阮,你和小崔还年轻,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小崔脾气再好,心里肯定也是有疙瘩的。”
老谢也道:“你妈说得对,阮阮,你这孩子被我惯得太任性了。他是你的丈夫,夫妻一体,你这样闹,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谢阮抿抿唇,“爸妈,我和他分手了,从今天起再无关系。”
“……”
老谢气得用手指点点大儿子,示意“你和他谈”。
谢鸿铭接过话头:“阮阮,之前吵着闹着要和崔泰表结婚的人是你,现在……”
“哥,你别说了,我以前眼瞎。”谢阮打断大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一个叫‘白鑫’的 oga,他和崔泰表从小在一家孤儿院长大。”
谢鸿铭挑眉。
“他是崔泰表忘不了的白月光。”谢阮面无表情说着情敌的名字。
“什么?”
“什么?”
“什么?”
老谢、云女士、谢鸿铭异口同声,一声比一声高。
这时,ai 敲门,“主人,崔先生要见您。”
崔泰表并没有走,只是被带去客房洗澡收拾。
谢阮那一手蛋糕砸得所有人猝不及防,力道又大,崔泰表闪躲不及,整个人都拍地上了。
高定礼服毁于一旦,奶油糊了一头一脸,又滑稽又狼狈。直到被送进客房清理时,他还是懵的。
从风光无限的谢家儿婿,陡然变成全城笑柄。
崔泰表的脸颊火辣辣的。除了难堪之外,心里像有个灌满水沉甸甸的气球,即将爆炸。
但是最后一丝理智还是让他将满腔愤怒压下去。
相比谢家儿婿这个闪耀的标签和光明的前途,受点委屈算什么,崔泰表愿意息事宁人。
忍耐,一直是他的强项。
他现在就像个寻宝人,距离不能想象的巨大宝藏只有一步之遥,绝对不能放弃。
尊严、脸面,他可以通通不要。
与谢阮结婚,是他冲破固有阶级达到个人最高成就的唯一捷径。
因此,当他重新走进宴会厅的时候,首先是对着谢家父母道歉。
“对不起爸妈,是我让阮阮不开心了,今天都是我的错。”
谢阮嘲讽地呵了一声,这个狗alpha属王八的吧,就算自己现在再给他十巴掌,他也肯定能忍下来。
不管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是做梦,还是什么灵异事件,谢阮有点爽到。
他懒得再理渣男,站起来,“崔泰表,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从此大路朝天各不相干。”
崔泰表的表情很是不可置信,走上前要拉谢阮,“阮阮,我……”
谢阮嫌弃地躲开,“别这么叫我,你不配。爸妈、大哥,我上楼了。”
老谢知道自家小儿子任性脾气大眼里容不下沙子,但从不说谎话,他相信谢阮不会无缘无故地胡闹。
谢鸿铭本来就看不上崔泰表,这时候更不会说什么。
只有云女士上来打圆场,“小崔啊,今天的事我们也很震惊。阮阮的脾气你也知道,不如你先回去,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自己解决。”
崔泰表心里重重一梗,他现在一头雾水哪里知道自己怎么惹到谢阮了。如果他有父母,即便不如谢家高门大户,至少作为准亲家闹一闹撒撒泼,总能有个比较明确的说法。
他孤身一人,又是小辈,真撕破脸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崔泰表只得走了,踏出谢家的那一刻温良谦恭的表情立刻变得阴鸷。
躺在床上,谢阮脱掉外套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还是没明白这只是因为自己太恨而做的一场梦,还是……重生了?
梦真的能这么真真实实一分一秒地在过?
谢阮希望是重生。
手腕上的个人终端被不断涌进来的消息声弄得和得了癫痫一样。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