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淮没说话,他只是低下头,脸渐渐逼近,直到理直气壮的江子衿稍稍撇开脸,他才停了下来。
江子衿感觉这氛围有些奇怪,这俩大男人挨这么近干嘛?话还没出口,就听见霁淮说道。
“既然你耍赖皮,那我就直接实行愿望吧。”
江子衿略感震惊地转过脸来,然后鼻尖就擦到了还未离开的霁淮的嘴唇。
轻轻的触感让两人都有些呆滞。
但江一向对身高敏感子衿却只是想到这是侮辱吧,这是侮辱吧,然后他就用力地踮起脚,用自己的额头撞上霁淮的额头。
咚的一声。
霁淮松开铁栏杆,江子衿也忙不迭地跑了。
*
另一边。
新转来的校长翻了翻近期的成绩单,把眼光定格在了江子衿的名字上。
新来的校长姓王,王校长新官上任三把火,连开了好几场会议,在最后把高二一班的科任老师全给留了下来。
王校长手指点点一份高二全体学生的成绩单,先夸了夸最顶上的名字:“这个霁淮成绩真的十分出色,看来下届不仅高考状元非他莫属,也有可能刷新省内高考状元分数,是个好苗子。各位老师真是辛苦了。”
各位老师笑道:“霁淮这孩子的确,又有天赋又肯努力。”
王校长听着客套,然后又把成绩单翻了几页,指着最后一个名字说:“不过这个江子衿也是你们班上的吧,怎么是年纪倒数呢?咦,好多科目都是零啊。”
有几个老师听见江子衿的名字就变了脸色,宋老师出来说:“这个孩子有些特殊。”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校长打断:“特殊归特殊,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一班一直以来是学校的金字招牌,学校论坛上一直有讨论这件事情你们清楚吧?对学校产生了一定的舆论影响。”
“再者,”王校长有些意味深长地说,“这个江子衿在师资这么好的班上待了一年多,成绩还是这样,先不说这脑袋瓜子是不是真不灵光,如果不是你们班上出了个霁淮,我还真有点担心。”
担心?
担心什么?
话并未出口,但各科老师都明白过来是觉得他们的教学水平有问题。
老宋出来说:“江子衿这孩子之前学习态度是有问题,但据我最近观察真的有长足的进步,就比如这回英语竞赛选拔,谁都没想到,他居然考了这么高的分数,袁老师你说是不是?”
宋老师叫袁老师。
袁老师还没张口,王校长就动动手说:“等一下,这就是我今天找你们的第二件事。江子衿,进来。”
门应声推开。
门外站了两个人。
光线从他们的背后撒进来,连在场浸了多年的老油条老师们都不禁心里嘀咕:就冲两人这脸,不得祸祸多少学校小姑娘,幸好没听说过他俩谈什么恋爱。
王校长有点惊讶,不过他看了霁淮的照片,于是对着江子衿说:“江子衿是吧?坐,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了吧。”然后又对着霁淮说:“我让教导主任只喊江子衿,你过来有事吗?”
江子衿不太高兴地腹诽:他没事,但他跟过来听了你们一通夸赞,再听了我的一顿贬斥,反正赚大了。
其实江子衿就是不解,为啥老一些丢脸的事都遭霁淮碰上了,搞得他像个书里的降智反派似的。
对,正好成绩还不幸屈居第二。
正好是最重要的。
霁淮面对老师,一点都不怵,礼貌打了招呼后回答校长:“来旁听。”
然后就在江子衿身边坐下了。
江子衿:???
旁听??啥旁听?我跟你有关系吗你就旁听?
他用眼神疯狂捅咕霁淮。
但霁淮八风不动,连王校长都愣了下,就同意了霁淮所谓的旁听。
王校长转脸问江子衿:“你对你这次的英语选拔成绩怎么看?”
怎么看?
那还用说?
江子衿面对这些,向来实话实说:“哦,不是特别满意,我看分数前还说哪扣了两分,卷子发下来后居然错了一道选择,啧,排除两个错误答案,二选一永远是错的,我向来运气不好。哎。”
他十分苦恼地叹了口气。
坐在对面的袁老师生涩地安慰他:“你已经做到最好了,那题除了霁淮全部人都写错了。”
江子衿:……。
江子衿对着袁老师,目光沉沉:您这是在打击我吧?精准打击,直击要害。
都把袁老师盯得不好意思了。
但坐在一旁教语文的朱老师却有些不耐烦,他也明白王校长把江子衿叫过来的想法,直接问:“江子衿,你实话说,你是不是又作弊了?”
上回作弊就是作弊他的第一门的语文,当场被抓住,后面都没考,虽然说是江子衿个人的问题,但作为他的语文老师,他一直把这件事看作一个黑点,在他的教学史上,从来没一个学生作弊过。
“又?”王校长抓住了这个字眼,“江子衿同学之前作过弊吗?这种学校也是一丁点记录都没有吗?哦,跟之前一样是吧。”
王校长自问自答,看似没引申什么,其实是在强调江子衿受了多少特殊照顾,居然依旧变本加厉。
面对这样的绵里藏针的嘲讽,江子衿不卑不亢:“你们如果认为我作弊了就拿出证据来。”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