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衿也没事,听见这个,觉得可以八卦一下,他把车窗降下,一边说哪呢哪呢,一边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点点准备吃瓜。
北京的雾霾其实一向很是严重,但今天的雨水似乎令世界都清亮起来了。
一直没有停过的喇叭声好像都突然集体按了暂停键,只听得见雨幕刷刷的声音。
雨幕下,明明应该是行人显得狼狈,但一辆辆车此时好像成了画面外的虚幻的背景,而那个在雨幕中撑着黑色雨伞的,挺拔的清影——
遗世而独立,把周围的一切绘成了一幅画家随意挥就的水墨画。
黑色雨伞微微偏移,而雨伞的主人是在确认车里是否是他在找的人。
一个,不是。
接着,不是。
他的速度并不算慢,于是这人的脸慢慢地在雨幕中开始清晰。
霁淮的眉眼本就生得极好,只是气质太过清冷,但今天在雨幕和黑伞的中和下。
相貌的出色程度着实令人惊艳。
司机倒吸一口凉气:“这小伙子,长得怎么这么好。”
江子衿附和了一句:“今天格外好看。”
还没等司机有什么反应。
江子衿摘下了口罩,不管不顾地把头伸出窗外。
他的双眼灿若星辰,满溢着喜悦。
“霁淮,我在这!”
江子衿躲在伞下, 怀里紧紧抱着保温盒。
“这伞可真小。”江子衿嘴角抽搐道。
当霁淮走到车窗前,举着伞越过车顶,江子衿还以为自个儿不会淋湿了呢。
江子衿一抱怨完, 霁淮直接伸出手, 揽住了动来动去四处张望着有没有便利店的江子衿。
江子衿:好吧。
而还在不远处的司机瞅着勾肩搭背, 狼狈——不对, 的两人, 轻轻地说了一句:“还挺会玩。”
想当初他为了追老婆也是故意只拿了一把小小的伞, 老婆那时候也没问他都是来接她了为什么不多带一把伞。
霁淮和江子衿到了食堂。
食堂里人还多着, 霁淮去打了两份饭,等回来的时候, 发现江子衿的菜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霁淮坐下来,瞥了一眼保温桶。
江子衿:“当当当, 是不是满汉全席?”
霁淮看了一眼对面的江子衿, 他现在心里各种感情交杂。
江子衿端起饭:“好, 饿死了, 开吃吧。”
江子衿刚吃了个半饱的时候, 一声熟悉的惊呼声传来。
余惊年小跑过来,惊讶极了:“江哥, 真的是你?”
他在那边远远地看见这张脸,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附中。
江子衿惊喜道:“余兄!!”
“江兄!!”余惊年喊道。
“余兄!!”
“江哥!!”
两人相看泪眼。
刚跑过来的白禾稞默默站远了点。
江子衿站起身来,一把向前抱住了余惊年。
“小福星,江哥可想你了。”江子衿用力地拍着余惊年的背, 一下一下的,显得激动极了。
余惊年也很激动, 刚想回搂,然后对上了他家霁哥的死亡视线。
余惊年:好的好的, 我碰我死这道理我懂。
江子衿拍完余惊年的背又去拍白禾稞的。
拍完之后。
江子衿刚想邀请他俩坐下的时候。
余惊年指着那一桌,疑惑:“这哪来的?一看就不是食堂的菜色啊,可是夏令营不是不让点外卖吗?”
霁淮淡淡道:“江子衿做完给我送来的。”
霁淮轻轻地在“我”上面加了点重音。
也无视了江子衿在旁边摇着手的暗示。
余惊年默默地把视线从菜色移到了江子衿身上。
余惊年问:“江哥,要是我刚刚没看到你,你会想得起我俩吗?”
江子衿连忙道:“当然了,这不是因为下雨了吗?我们才刚刚来到食堂,等会就打算给你发消息让你来吃饭了。”
白禾稞很认真地打字:“可是这儿有些菜都快见底了。”
江子衿:“霁淮吃太快了,其实我都没动筷。”
幸好他刚刚吃完一碗饭,碗是空的。
靠,他居然真把余惊年和白白给忘了,都来这了居然不叫他俩吃饭。
江子衿偷偷瞪了霁淮一眼,就算他忘了霁淮能忘吗?
他怎么不提醒他一下。
霁淮吃着饭,安之若素。
而余惊年:“……。”
白禾稞:“……。”
江哥把我们俩当作二傻子糊弄呢。
刚刚的拥抱都是假的,想是想了,想起倒是想不起。
余惊年和白禾稞俩传眼神。
余惊年:“照这架势,霁哥是不是快把江哥拿下了?”
白禾稞:“不知道。”
余惊年:“请你知道点什么。”
白禾稞:“我知道我俩要是再不走就会上霁哥的小本本。”
余惊年:“靠,你不早说。”
一分钟后。
江子衿看着飞快跑走的两人,莫名其妙。
江子衿问霁淮:“他俩不会生气了吧,哎,霁淮,你怎么挑食?”
江子衿盯着霁淮旁边堆着的小环形胡萝卜山。
霁淮道:“我过敏。”
江子衿:“……。”
你过哪门子敏啊。
霁淮表情淡淡,默默看着对面又因为过敏笑趴下的江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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