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去。”
秦穆对他的话不疑有他。
把笔盖扣好,又去外套口袋里找钱包。
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等人一走。
谢初时赶紧拿起床上的衣裤,钻进浴室,三下五除二洗了个澡。
黏腻的汗渍冲下去,整个人一片清明。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
忍不住一捏眉心,感觉自己像是得了啥大病。
换上清爽的睡衣后。
谢初时钻到床的一边,把三分之二的位置都留给秦穆。
可是直到晚上九点。
人都没回来。
谢初时刚要给人打电话,外面门就响了,
秦穆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不仅有两瓶绿茶,还有西瓜霜含片、喷雾、藿香正气水、大半个西瓜。
“买这么多做什么?”谢初时眼睛都直了,其实更想问对方哪来那么多钱。
秦穆却不以为然。
他把绿茶倒进一个干净的杯子,递给谢初时。
谢初时动作僵了下,但还是拿过来,往嘴里抿了几口。
暗自觉得今晚要睡不着了。
却见人还蹲那研究西瓜,赶紧拍拍身边的床榻,“好了好了,快上来睡觉吧,晚上喝太多容易起夜。”
他又强调一遍。
秦穆这才听劝,走过来,把外衣脱下。
两人并排躺着。
之前以为的尴尬没发生。
他们各睡一边,倒也井水不犯河水。
谢初时以前在家,每晚睡前都会和人聊几句,但现在实在太困,没多久上眼皮就开始打架。
鼻尖传出阵阵轻鼾。
第二天醒来时。
秦穆还在睡,谢初时伸了个懒腰,忍不住侧身去瞄他。
此刻的秦穆毫无攻击性,穿着连帽小熊睡衣,乖乖软软地睡在床上,头发也耷拉在耳边。
给人的感觉和在浴室里完全不同。
谢初时悄悄松了口气。
突然生了些逗弄人的心思,揪起枕头的一角,想去戳人脸。
几乎同时。
秦穆睁眼了。
两人一下看对了眼。
呃——
谢初时歇了恶作剧的心思,率先从床上坐起来,“睡好了么?快起来收拾收拾,咱们准备走啦。”
秦穆反应没对方那么快。
再对方喊了第三次,终于从床榻上下来。
昨晚他盯人看了整整一宿,直到天快亮才勉强睡去。
跟谢初时躺在一起,是折磨,却让他甘之如饴。
尤其是,身边人是朝他这边睡的,秦穆会大胆往他那边靠,伸出食指,反复描摹对方的唇形。
他不知道自己画了多少个谢初时的唇。
就好像画了多少次,就能印在身上多少次。
今日木塬天气极好。
俩人先去吃了碗酸甜的米粉,戴好帽子和背包,就要往远一些地方去玩。
门口有直达各个项目的三轮车。
“是先去马场,还是走玻璃天桥?”
“哥哥觉得呢?”秦穆问他。
“玻璃天桥吧!要是有多的时间再去骑马。”谢初时说。
他之前在手机刷过小视频。
那些游客过栈道,各个哭唧尿嚎,叫得声嘶力竭,就跟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谢初时不禁两手一摊。
哎。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胆子还没米粒大,那又不是真的悬空,有什么可怕的呢。
结果——
“别别别,慢点,慢点啊!”
“让我自己试试,嗳算了算了,你还是拉着我吧。”
“高北那王八蛋,等,等回学校以后,看我怎么收拾,诶秦小穆你人呢?!”
谢初时闭紧双眼,牢牢抓住面前这双手,挪半天都不知道挪了几步路。
他快崩溃了。
光坐缆车都坐了半小时,关键是桥面擦得锃锃亮,底下湍急的河流滚滚,一直流到木塬外面。
走在上面,跟踩在云端没有任何区别,随时就有可能掉下去。
秦穆站在人旁边,不止一次哄道:“真没事的,我们不要往下看就行。”
怀里的人却像是八爪鱼,走几步路就熊抱人不撒手,大腿往人身上无意识地蹭着。
衣服领子歪七扭八,雪白的颈子就在他唇下。
秦穆腹部一团火熊熊燃烧,任由对方挂在自己身上,也只能哄着、劝着、忍着,一点点往前挪。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考验胆量还是他摇摇欲坠的意志力。
谢初时已经完全不顾形象,这条路走了没一半,眼里的泪就糊了一脸。
总共两百米的天桥,两人走了快仨小时。
再度坐上缆车时,谢初时腿已经软了,额上全是汗,就着秦穆的手才喝了两口水。
好不容易缓过来。
他扒着扶手轻叹一声,“我再也不来。”
秦穆一直守着这人,又是擦汗,闻言“恩”一声。
别说对方自己不来,他也绝对不会让谢初时跟除了他以外的人一起来。
那样他会发疯。
回到山脚。
底下摆了一排长椅,供游客休息。
谢初时靠在上面,额头盖着渗满矿泉水的纸巾,使唤他家秦小穆给他买奶茶。
他现在低血糖,急需补点甜滋滋的牛奶。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