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花了五天行程回京,入宫时,太阳刚好缀在西山命运就是这么神奇。虽然弄丢了娘亲的画,但是你得到了其他麻烦——凤目青年站在宫道上,夕阳洒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你去吧,我走啦。”你冲他摆手你要回蓬莱宫,他要去东宫述职,二人并不同路宫道的青砖踏起来会有回声。你跑了两步,风打在脸上,吹的眼睛干干的。干脆试试转身倒着走,却看到阮郁正立在宫门那头,就这么静静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他的袖口被风吹得鼓起,显得整个人愈发挺拔清逸。你心头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蓬莱宫的主殿里只有几个宫人在打盹。你绕去后殿,顺手戴上墙上挂的昆仑奴面具,恶狠狠往书桌边一扑:“哈!”伏案抄经的小内侍手颤了一下,笔尖滴出两点浓墨他抬起那双向来温顺的眼,而眼前之人恰好揭下面具,语笑嫣然地问:“这是在写什么?”
邓典沉默,你去揪他的耳朵,“怎么没反应呀。”“大人。”少年纤长的睫毛抖了抖,耳后红了一片,“您去洛阳,去了好久。”短短月余,在杳无音讯的兵荒马乱中,长得像光阴作尺的半生你翻他的字帖瞧,“是般若心经啊,你抄这个做什么?”少年不答,眸光轻轻凝在你的脸上,“大人瘦了。”洛阳兵变的消息传到上京,圣上震怒,命太子督朝,自己亲率百万雄兵御驾亲征。事情发展到这步,邓典明白,一个小小内宦在动乱的历史大潮中,是做不了什么了每天忙完,他就坐下抄经。发愿只要所念之人平安归来,甘愿此生茹素,日日抄经这些你并不清楚,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阿珵呢?怎么在殿里没看到他?”“大人,殿下并不在宫中。”邓典收起笔墨,“殿下记挂大人安危,随陛下出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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