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不堪的单人套房内,一丝yan光的痕迹,从落地窗窗帘没拉紧的缝隙里窜了进来,正好照在身t的位置跟昨晚入睡前完全不一样的人身上,对这个在单人床上姿势略显奇怪的赖床家伙,持续输出热度。
廖立品像一条蠕虫一般地带着痛苦滚来滚去,身边的手机闹铃已经不知道被他按了「再睡五分钟」多少次,这个生活作息乱得像活在y间的赖床鬼,每天的早晨几乎都是复制贴上的:以莫名其妙的姿势在床上醒来、被yan光的温度和亮度折磨、不断拿起手机按下「再睡五分钟」的选项,直到他真正地从地狱里爬回来。
「我居然活着、这个世界居然还没有毁灭、这个社会不需要我、我要把该si的出版社炸掉、为什麽我会需要太yan、去你的王八蛋。」
双眼无神且颓靡地瘫坐在床上,廖立品睡眼惺忪,很平均地在心里把全宇宙都咒骂一遍後,才拖着身子勉强地站起身来,丢着差不多跟自己的内心世界一样一团乱的床铺不管,拿了手机就摇摇晃晃地步行到他三步内即可到达的浴室洗手台。
简单粗暴地盥洗之後,莫名其妙的起床气才算正式消失,但另一个更令人愤怒的事让廖立品的火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混蛋老喜来电】
【混蛋老喜来电】
【混蛋老喜来电】
【混蛋老喜来电】
【混蛋老喜来电】
廖立品把牙刷和毛巾丢在一边,正打算在继续回到y间和打开窗帘开始工作之间,做出艰难的选择,但手机上显示的来电讯息让他有了第三个选项:马上抄起水果刀奔到出版社,然後全力t0ng自己的好老板一刀。
没心情睡回笼觉了,继续努力工作的热情想法也被焦躁的心情浇熄了一大半。
大概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概念:当一个人正要做一些什麽来充实自己时,突然被吩咐做跟你想法一样的事,任谁都高兴不起来的。
若要举个具t一点的例子,就是当你拿起各种工具,正打算久违地开始整理自己的房间时,结果自家老妈踢开你的房间门,让你立刻整理被他形容得一无是处的房间,不爽的情绪是真的会直接往脑门上冲。
而廖立品头脑里面正充斥着这样的不悦情绪。
狠狠地摔了自己的枕头後,廖立品接起电话,而他还来不及说些什麽来表达自己的怒火,电话那头就猝不及防地传来震耳yu聋地咆哮。
「王八蛋你给我交稿!都已经过截稿日三天了,你不交稿我是要怎麽安排校稿和排版啊?!不要给我仗势自己现在是出版社里流量最大的签约作家,就在那边给我耍大牌,给我记清楚,你的薪水是我给的!给你半个月还不够是吗?」
丁喜德怒骂的声音,让廖立品感觉隔着无线网路都能看见他边皱眉头边喷口水的样子。虽然正处在极端厌烦和愤怒的情绪里,但廖立品自知理亏,也不好发作跟电话里的声音对骂,毕竟答应半个月内能交出二十万个字的初稿的人,正是他自己。
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略显吃力地避开脚边被r0u成团的废纸和各种垃圾,来到书桌上打开电脑,再看着字数显示一万多字出头的萤幕左下角,心中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心虚。
「哦老喜,对不起啦,你再给我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就好,我一定赶得出来!我已经写好一半了。」
语末声量的急速降低让廖立品的心虚在电话里头展露无遗,他看着档案萤幕,着实不知道要再说些什麽,没办法,自己现在正在道德的最低点匍匐,也只能任人踩踏。
电话里传来丁喜德的叹气声,廖立品还隐约听到了手重重拍在实木制办公桌上的沉闷声响。
完蛋了,廖立品心想。
根据经验法则来看,这是这位丁氏总编辑要开始拿出对抗全宇宙的架式,大喷特喷的起手式。
「你taade给我闭嘴!三天,就三天!老子现在下最後通牒,我如果没办法在我的邮件里看到你的初稿,你就给我等着付违约金然後回家吃自己!」
「欸老喜。」
廖立品还来不及说些什麽来为自己狡辩,电话就在毫不留情的言论後被狠狠地挂断了,失神的眼睛还停留在文档的空白处上,廖立品的心已经凉掉了大半。
说实在,要在三天内打出二十万字的稿件,廖立品是完全做得到的,甚至就单单给他一天的时间,他也能把文档立刻传送到丁喜德的信箱里,但这可是写,不是那种线上打字的工作。
交不出稿件的原因非常简单,就单单三个字就可以解释得通:没灵感。
「丁喜德你神经病啊!三天,三天我是能写出什麽鬼东西!?」
廖立品把手机瞄准床的方向後奋力摔出,刚好砸在五分钟前也被他摔过的枕头上。发泄了一番之後,廖立品决定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想反正现在也写不出个什麽所以然来,不如先把自己的租屋处整理一番,ga0不好环境变得乾净整齐之後,自己就能写出点什麽了。
他默默把手机捡起来,还有点担忧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发了一条简讯:「敏之救命!」。
廖立品发完简讯後,把手机放在自己的笔记电脑旁,接着就准备大刀阔斧地对自己眼前垃圾场一般的房间来一场大改造了,开始进行整理之前,他把一个五十多万余字的文档拉进了我的最ai,那是他销量几百万本的成名作「哥哥的男朋友」。
虽然说英雄不提当年勇,但廖立品一写不出东西来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的处nv作拿出来端详一番,他打算在整理完这一坨鬼东西後,再看看自己的旧作,找找灵感。
顺带一提,廖立品是个男的,并且现下是个超知名的bl作家。
廖立品是那种平时懒得整理房间,但一开始整理就会整里个没完没了的那种人。他先是把地上那些他堆积了半个月的垃圾整理到了一个大袋子里头,然後仔细地洗了厕所,擦了窗户,换了窗帘和被单,就这麽发疯似地过了三个小时之後,整个房间像是被置换了灵魂那样判若两房,整t也宽敞许多。
手机恰好在廖立品整理结束後传出讯息通知声,他光速坐到桌椅上打开手机查看讯息。
【敏之神】:「你的灵感又便秘了!?」
【王八品】:「是的救命我需要你这个移动chatgpt的帮助,老喜威胁要fire我。哭」
【敏之神】:「你自己动脑想想看,到底哪一间出版社,会白痴到把撑起将近一半业绩的签约作家fire掉?然後你给我先冷静下来,照我的推断,你的房间乾净整洁的程度,现在应该达到了本月最高峰。」
【王八品】:「你不准通灵。」
【敏之神】:「果然。老娘现在还在写代码没空鸟你,我大概再三小时或者更久才下班,看我们的总监心情,但那个姓马的nv人今天看起来心情还蛮好的,我应该可以准时下班,老地方见。你现在给我滚蛋!」
【王八品】:「遵命!orz」
放下手机後,廖立品在书桌前又点开了他原定已经完成二十多万字的的稿件,再看了看左下角那只有一万多字的残酷事实,又莫名地开始万念俱灰了,他看了看自己到目前为止写的东西,尝试在心里头默念。
「学长那接近完美的身材在月光下一览无遗,带着青筋的上翘东西看着也是不容小觑,孙宜之顿时脸se发红,身下的yan物也跟着兴奋了起来:学长,你要做什麽。
学长表情略显邪魅,自若地说了些w言hui语:你就别装了,不是喜欢我吗?一句话,给不给g?」
廖立品立刻闭上笔电,把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心想自己这一万个字到底都写了些麽鬼?但另外也觉得可以把车戏写到一万多个字的自己还蛮厉害的。深深x1了一口气後,他决定删掉这些纯se情。
「老子今天taade跟你拚了!」
忍痛按下全部删除的按键後,廖立品心念把定,这三天他不打算睡觉了,晚点跟移动式chatgpt商议讨灵感後,他要用自己的yan寿换稿件,任何打算阻止他的人绝对会被他立刻杀掉。
虽然心中毫无任何灵感,但一些在bl里的制式化内容,他还是可以先完成的,b如说:床戏。廖立品的创作模式有点异於他人,他会先把所有的床戏都准备好,把人名的部分用abcd代替,之後有想法或灵感了,再端看剧情需要,把这些腥羶se却人人ai的东西加了人名後放进去。
从他的正常起床时间下午两点整开始计算,再经过三小时的发疯整理让自己冷静,廖立品开始燃烧自己的寿命,y生生地在太yan跟他的尊严一同掉下去前,生出了加一加约莫两万字的六七场床戏,简单地浏览过一遍後,他伸了个懒腰顺便把视线对上墙上的挂钟:六点半整。
无脑床戏加上自己的打字速度,一个小时半创造两万多字,对廖立品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廖立品站起身来,把笔记电脑阖上後装进他的随身托特包里,接着随便抓了衣k鞋子,把自己邋遢的睡衣加脱鞋换掉後,锁了门便快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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