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里的水涓涓流淌,四月春暖花开,许绵的及笄礼到了。
巳时刚到,杨九的娘带着及笄礼来许家,参加她的及笄礼。许绵的哥哥已经有个会走路的儿子,和刚满百日的闺女,三年抱俩。一家人都在家陪她过生辰。
许昂看到杨九的娘笑成一朵花的脸,心里烦躁得很。
妹妹及笄后就要定下亲事,过不了多久就要嫁去别人家了,还要在别人家伺候公婆伺候主子,我苦命的妹妹。
许昂蹲在廊下,在武馆练得壮实的身子,像堆大石头,许砚瞧着他哭丧的脸,碍眼的很,踢了他一脚。“今儿个妹妹及笄,一会儿会来妹妹交好的女郎,你给我避避,蹲在这里哭丧着干啥。”
许昂站起身拍了拍被大哥踢了的地方“哦,那我带小弟出去玩了,午食再回来”。
许砚看着这些年光长个头不长脑子的弟弟,有些头疼。
已经十八的大小伙子,一回家就跟着小弟那群小子玩。给他说亲就叫嚷,不娶媳妇,挣得银钱都给妹妹,娶了媳妇,妹妹都没得了。
许砚叹了口气,算了吧,还是个孩子,随他玩。
乡下女郎的及笄礼没什么讲究,许绵的未来婆婆来了,许老太也讲究了一番,忙碌的准备着。
闺房里,女郎们给许绵送完礼,一边吃点心零嘴,一边说说笑笑。许绵瞧着五六个交好的小姐妹道“我前个儿给丹姐儿和迎姐儿调理身子的方子,你们四人没及笄的也拿一份吧”。
说着,将抄好的方子递给其他女郎,“现在我们都是大女郎了,及笄后都要嫁人,我给你们的是调理女郎身体的良方,来月事的都可以开始调理,婚嫁后身体不爽利要记得找我”。
“绵绵放心,我就嫁在大田村,离娘家近着呢,回娘家找你可便利了”。迎姐儿说“我们跟着你认草药,采药,挣了不少私房钱,我娘说,她腰杆子硬气着呢”。
“是啊绵姐姐,我们跟着你认了不少药材,还有傍身的手艺呢”
“那些个零嘴的方子算哪门子手艺,别人一看就会了,你们嫁人后要是想做些小买卖倒是可以再多琢磨琢磨”。
“及笄礼一过,你的婚事也要定下了吧”?一女郎问
“应该是的,她未来婆婆今天来的可早呢,刚巳时就进村里。我奶说绵丫头的婆婆着急儿媳妇进门呐”。
女郎们哄笑起来,许绵被调笑,佯装生气道“好哇,你们都取笑我,看你们嫁人时,我闹不闹你们”。
“可别,绵绵,十个我都说不过你”丹姐儿笑道。
“就是,绵姐姐嘴皮子可利索,以后嫁人了,也不怕被姐夫欺负了”,年纪最小的妞妞说。
“就是就是”。
跟小姐妹们玩闹一阵,许氏喊女郎们出来。刚到午时,堂屋里上座是她未来婆婆和村里的全福奶奶。
许绵跪坐在堂中蒲垫上,全福奶奶给她梳头挽发。碧绿剔透的簪子,许绵扫了一眼就被簪到了头上。簪完头发就听到她奶在唱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
多年后,为大女儿办及笄礼她才知晓,自己的及笄礼是阉割版的。为此,司佩楼心疼不已,偷偷的和其他几人商量,重新给许绵补办一个及笄礼。彼时许绵已经三十四岁,动静闹得太大,羞的她好些天没理那几个男人,这是后话了。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