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么?”满脑子都是感情线的刘志高, 根本没有看到胡大庆对他的不屑。
“我哪知道。”胡大庆幽幽地说着第二个大事。
“你前脚被带走, 她就站在那看着, 然后就传出来你给全村人投毒了。”
“不是我, 根本不是我,我怎么会干这种事。”刘志高把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在自个儿结婚的时候,做这种事呢。”
“我哪知道。”胡大庆微微咧了下嘴,差点没笑出来。
“这得问你自己呀,那些吃了你的喜宴的人,转头就闹肚子了。可他们又去卫生所拿的药,当时你妈还在那瞅着呢,呵呵,本来就去了小半条命的人,结果都去了大半条呢。”
刘志高这才知道为什么公安同志让他交待清楚,为什么他要害全村人,是不是就是为了投机倒把。
他根本想不到会这样的。
刘志高的脑子一下丈成了浆糊,两只手捂在脑袋上,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
“我也只是换点零花,没成想是这样啊。”
“唉,你不是有那个吴什么的有钱大闺女招着你么,你干啥干投机倒把,又把全村人差点给害死了。”
胡大庆可是亲眼看到了,这是有真正的案例的。
“你不知道么,咱村的柳香香同志肚里揣了娃了,就因为吃了你放在卫生所的药,现在娃没了。”
今天胡大庆把姐姐送到医院输液时,就是听到了这个八卦呢。
在医院里传开了。
并不是寡妇揣娃,而是那个奸夫哭得跟死了爹似的。
胡大庆知道朱头的爹妈早死了,这次没了他心念念的儿子,差不多相当于又死了一回爹呢。
朱头是在医院一缓过来的时候,就收到了这个大噩耗,已经哭了一上午了。
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家要办丧事了呢。
胡大庆长叹了一口气,朝着脸色刷白不断流汗的刘志高摇了摇头,“以后好好做个人吧。”
而刘志高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自己的过期药,真的害死了个“人”,虽然还没真成形呢。
他抖着嘴唇话都要说不利索了,“如果当初、当初没有和你姐退婚,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胡大庆立即就被吓了一跳,马上跳到了门口。
“我姐也要结婚了,你别打她主意了。”
刘志高不愧是个恋爱脑,他抿了抿嘴。“是你么,是你么?”
胡大庆都懒得理他,马上跑了出来。
然后他朝外面一直偷听的曹公安说道,“咋样,满意不?”
“还成。”就比他们问的,多了一点点消息。
尤其是那个寡妇和奸夫的娃,被刘志高间接害死了。
“真可怜呀。”曹公安拿着个本子,走了进去。
胡大庆站在院子里呆了一会儿,也只是一会儿,就听到了刘志高的嚎啕大哭。
冯公安正好走了过来,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胡大庆同志,我要去你们村,我骑着挎子去。”
现在的各地公安系统,都配了挎子,特别的拉风和帅气。
前后和斗子上,至少能坐三个人,跑得也快,办事特别的方便。
可胡大庆却遗憾地摇了摇头,“我推着板车来的,还得接我姐去呢。”
“这有什么的。”冯公安特别的热情,大手一挥。
“一起啊。”
胡大庆两辈子,是头一次坐挎子。
而且他上辈子出生后,这玩意儿已经不是常用的了,偶尔会有骚包骑的,都是发烧友。
胡大庆坐在冯公安身后,看了眼兴奋地坐在一边的姐姐,还有那个扯着根绳被拉在后面的推车……
确实挺拉风的。
带起了一屁股的土,呛得胡大庆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好,真好。”胡美仁拍着小手,特别的激动。
“真好啊,这么快就到了。”
已经到了家门口了,胡美仁都舍不得下车。
而跟着他们跑了一阵的,全是村里的一堆小屁孩儿,“嗷嗷”叫个不停。
都羡慕地瞅着坐在上面的人。
胡美仁这时候,是更不想下来了。
“你们回来了。”朱婶从院儿里出来,手上还着个大簸箕,正在簸着点黄豆。
是老黄豆了,不太好了,这还是朱婶存了两年的,一直舍不得吃。
可这两天觉得呆得浑身难受,就想压点豆腐。
胡大庆什么话也没说,这种豆子出汁少,有点浪费豆子。
还不如烧着吃呢。
可朱婶却是一副想说点什么的样子,但是却又没说。
好不容易把姐姐给送回了屋,胡大庆回头看了看跟进来的朱婶,朝对方点点头。
“柳寡妇的娃没了。”
“啊。”朱婶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惊,也稍稍地有点喜。
这事胡美仁是知道的,她从护士那听到了不少的八卦。
“嗯,流了好大的一摊血,都不知道男女呢。”
“朱头哭得跟死了爹似的,真不知道他咋想的。”
“啪”地一声,朱婶手里的簸箕,连带着黄豆全都掉在了地上。
胡大庆微微地抿了抿嘴,说出了一个事。
“咱村这两天接二连三发生了不少事,现在是县里要抓的典型了。婶,你让县里来的领导给你作主呀。”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