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拿着手机,面色微妙。
少年以为是工作短信,索性停下动作,不再说话。
他还拎着两箱饮料,青筋凸起,从遒劲小臂一直蜿蜒到手背。
“怎么了?”
等她放下手机,糸师凛询问。
“……小事。”
消息早晚会公布,还是先不刺激他了。
二人步行回诊室。
女人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份沉默让少年难以找到话题,于是,氛围安静下来。
【或许你哥也很笨拙哦?】
想到她这句话,糸师凛眉头紧蹙。
不管怎样,是那家伙先断绝了兄弟情…一张轻飘飘的球票就想轻易修复裂痕?
雪夜离别后,他将家里糸师冴的奖杯全砸了个粉碎。
——那个将他的人生搞得一团糟的人。少年发誓要将他踩在脚下。
银蓝钢板上倒映着二人身影。
瞥见自己,凛立即转头,几欲作呕。
五官相似,睫毛纤长……连眸色都一模一样。他后来索性留长刘海,好遮住那对恼人的眼睛。
【等等、一模……一样?】
少年突然刹住。
交迭的脚步声只剩一人,柏崎智江回身询问:“……凛选手?”
【真像啊。】
和教练初见时那句话。
因为冴的脸常登上报纸,凛未曾放在心上……可如果不是报道,而是真正有过交集呢?
她在西班牙的三年,与那家伙在那边的时间恰好重合。
“……原来是这样。”
糸师凛低声自语,血液倒流。
因为早听过二人决裂的故事,才会帮那家伙说话么。
他向她袒露的回忆与自白……在她眼里是否尽是荒谬?只是败者的自怨自艾?
糸师冴是世界瞩目的天才中场,效力于着名俱乐部,还被选为新一代世界11杰。
糸师凛与之相比再平庸不过了……即便是belock的首席又如何呢?
饮料箱重重坠地,震耳欲聋。
“不舒服?难道是生鱼吃坏肚子了……”
女人向他靠近,眸中几分担忧。
——这也是假象吗?
那些温柔,只因他是「糸师冴的弟弟」……从来不是专给他的!
刘海掩住眉眼。
少年眼角透出一抹樱红,满面戾气,磐石般伫在原地。
“凛,你怎……”
“你和糸师冴见过吗,在西班牙。”
他打断了她。
柏崎智江怔住了。
少年的目光好似刀锋,冷气森森。
他们之间稍有缓和的关系,再度回到了原点。
女人眼神平静:“对。”
“我的事,你早从他那听说了。”
“对。”
“你知道他给我的票……他也寄给你了!”
“对。”
血液往面上涌,糸师凛从未觉得如此耻辱,连手都在抖。
柏崎智江眼看他后退半步,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指着她。
声音低沉,像在拼命忍耐什么。
“……你们都这样。”
“哪样?”
“用虚假的温柔骗人……玩够了就拍屁股走人。”
“你想太多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
他尾音破了调,声音极大。
两人在走廊对峙。
“看我这样……拼命、那个人渣自恋狂,这下达到目了!”
胸膛剧烈起伏,少年眼里仿佛要喷火:“你转告他!你们这些……怜悯,我根本不需要!”
女人嘴角上扬,眼中却一点笑意没有。
“哈……你又发什么疯?”
“……发疯?”
糸师凛重复一遍,嘴唇发抖:“果然,你就是这样想我的……从头到尾,你都在看我笑话!”
嘴边的笑也没了。
她盯着他,目光冷冽而审视。
无声静默了一会儿,柏崎智江率先转身。
“……可恶!”
少年重重踢上饮料箱,沉闷的轰鸣回响在走廊里。
他大步冲过去,扼住她手腕:“说话!”
智江语气不耐:“演够了?要我说什么?”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少年目眦欲裂,声音破碎:“柏崎……智江……!”
——看着我的时候,你想的究竟是谁?
女人与他目光相对。
她看了一会儿,低声道:“糸师凛,你也就这么回事。”
深植于心的「劣等感」。
面对万人追捧的哥哥冴,他早已无形将自己置于下风。
她挣开他,理了下衣领,转身离去。
那个在少管所前雀跃的背影……面对他时,却毫不留情。
就像哥哥离开的那个雪夜,冻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滚吧,凛。】
——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绝不会放她走。
缓缓闭合的自动门,咔嚓一声停住。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扒在门缘,手背青筋暴起。
少年紧贴着她,气息落在脸上,一下又一下,急促而威逼,如同野兽。
柏崎智江很快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你……”
她推他胸膛,又被轻而易举按回去,吞吃掉全部音节。
“他也亲过你么?”
糸师凛声音发狠,大手摸上她臀抓握:“这里他摸过了么?”
算什么。
……在她心里,他糸师凛究竟算什么。
这个吻毫无章法。少年对着她的唇一通啃,又吸又舔,弄得下巴全是水泽。
手上动作也乱七八糟,揉完屁股又揉胸,把她当成橡皮泥捏,要搓出火星。
女人的身体软得不可思议,他揉着她绵软胸乳,绿眸泛起激烈涟漪。
智江侧开脸,又被强硬地含住唇瓣。
少年专心致志吮她,还舔咬她下巴。
“……凛。”
智江被舔得想笑,火气熄了大半:“你先松开。”
她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和缓。
糸师凛迟疑了一下,只直起身子,手还握在后腰牢牢不放。
“我和哥哥,你到底站哪边!”
他还纠着话题不放,勉强压抑着怒气。
——着急起来,连「那家伙」都不叫了。
智江被这小学生的拉帮结派弄得无语极了。
她清清嗓子:“一年前你哥回国,你们决裂那晚……”
“为了目标努力奋斗的你却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怎么想都是他的错。”
凛的面色稍好了些。
他抿着唇,捏她臀侧软肉:“——你可怜我。”
“你不可怜吗?”
“……啧。”
少年气冲冲地:“你就是看我可悲,才会帮我……真是高高在上。”
见女人不回答了,他冷着脸摇她:“是不是!你说话!”
……到底想她怎么回答啊。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这就是我职业的本质,没什么歧视一说。”
柏崎智江翻了个白眼:“那么多人找我理疗,各种各样的身体心理缺陷,如果我对每一个都抱有偏见,得多累?”
糸师凛还是不高兴。
对她来说,他难道就是个客户、患者么。
“你是belock的首席,这里最优秀的射手。”
她耐着性子夸他:“你很自律,目标也明确。只是心理负担太重,所以我才想帮你……你的才能还有精进的空间。”
“我把我与理奈之间很多事都告诉了你……我一般不和别人说。”
少年埋头听着,下睫毛微微一颤。
“那……你和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骗人。他才不会随便给人寄票,还说家里事。”
……还挺敏锐。
“你哥向我告白,我拒绝,就这样。”
女人言简意赅:“满意了?”
糸师凛用舌尖顶着侧牙膛,语气烦躁:“不满意。”
他把女人抱到沙发,自己也跪上坐垫,把她压在靠背上。绿眼睛瞪着她,像饿极了的狼。
“这不满意,那不满意,那我没办法。”
智江双手一摊,闭眼装死。
“我哥怎么叫你?”
“……智江小姐。”
“那我叫你智江。”
他眯起眼睛:“你就叫我凛。”
少年说完,又碰了碰她嘴唇,像要盖章烙印。
“亲我干什么?”
柏崎智江掀起眼帘:“喜欢我啊。”
“谁喜欢你了。”
他冷声反驳。
不过二人这幅姿态显然没有说服力,少年耳尖悄悄红了:“我这是……渴了。”
“哦——渴了啊。”
女人拉长声音。
糸师凛觉得脸烧得慌。
他唇一抿,也不说话了。直接掰开她双腿,身子滑下去。
“对,所以我现在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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