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低了声音，嗓音里带着点笑意：“我家绒绒碰上你家圆圆，现在会哭会笑的，还会亲我了。”
这放到以前，柏寒真是想都不敢想。
凤祈听他说起过绒绒先前的情况。
“你要是觉得这俩孩子待在一块好，你可以把绒绒也送到圆圆的幼儿园。”
“圆圆在小太阳幼儿园上学，他在园里还是个老大。”
柏寒：“我正有这个意思。”
两人聊完了小孩儿，柏寒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凤祈问道：“你的记忆，是不是在大战之后，失去的？”
在山海经中记载过好几场大战。
而最被人熟知的应该是阪泉大战。
此战在涿鹿之野，血流漂忤。
其惨烈程度，古书中也可窥之一二。
阪泉之战，黄帝赢了炎帝，自此黄帝登上了帝位的宝座。
他向群神发号施令，而群神相应。
在阪泉之战结束后，没过多久，蚩尤兵伐黄帝。
黄帝的女儿在这场大战中，灵力耗尽，化作了魁拔。
而蚩尤也被斩杀。
接连的几场大战，造成的死伤不计其数。
在这些大战后面，还有众天神的乱战。
在一场又一场的大战中，凤凰久久的盘旋于空中，为亡魂鸣叫不已。
凤凰试图安抚所有的亡魂。
但凤凰的神力也是有限的。
这些久久得不到超度的亡魂，滋生出了一个新的种族：魔。
曾经战死的神族，在故去多年后，竟然衍生出了魔。
魔生于战场，他们喜爱战场上被鲜血浸染的土壤。
他们无时无刻的不想挑起战争。
而这些魔，也并不统一，他们还残留着种族的仇恨。
比如，曾是蚩尤一族的魔，对黄帝故族，就格外厌恶。
这些魔嗜血嗜战，一脑袋的恶念还让人难以琢磨。
神魔两族，战争不停。
柏寒说的那张大战，指的是神魔的最后一场大战。
在这场大战中，一开始，是魔战了上风。
万魔之中，有魔继承了蚩尤和炎帝的亡魂之力。
他出现在战场上，使命便是带着蚩尤和炎帝的不甘，将黄帝后人所庇佑的世界，彻底摧毁。
但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魔最后反了水。
他以一己之力，将神族与魔族尽数封存于大荒尽头，在那里，一切都将静止。
而这个魔，听说是死了。
在最后的这场大战里，九尾狐也倒霉催的被卷入了其中。
还好他尾巴多。
他以断尾为代价，又诓骗了一个厉害的魔族——
这才逃出了生天。
九尾狐在逃出来后，听说凤凰还没出来。
凤凰在那场大战里，也卖命的很。
“你们凤凰可能就是慈悲心肠，我在逃出来后，还能听到你的悲鸣声。”
彼时凤凰的悲鸣，响彻天地。
九尾狐听得都直唏嘘。
他在心里想，估计是凤凰看到了战争的惨状，在悲痛呢。
“我不记得了。”
凤祈安静的听着柏寒跟他讲起那场大战。
关于大战的情形，在他的脑海里，根本回忆不出来一点。
“你想不起来也是件好事，以你的性子，要是把这场大战想起来了，估计会难受很久。”
“唔，其实我是想跟你说，我有法子让你想起来从前的记忆。”
在凤祈从前的记忆里，虽说会有一些惨烈的战役，但好歹——
也应该会有圆圆亲爹。
如果凤祈想知道他和圆圆爹的事情，他愿意帮这个忙。
柏寒本来懒得插手的。
他一向不爱多管闲事，也一向不爱考虑别人。
他能活到现在，其生存法则就是——
万事先考虑自己。
他们狐狐可不是舍身为人的神兽。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房子前面。
柏寒说道：“你自己考虑吧，我看你现在的生活也挺安稳的，你要是不愿意想起前程往事，那就继续这么过着，也不错。”
“嗯。”
凤祈从听他说起神魔大战时，心口就有点隐隐作痛。
柏寒后面的话，他听的都不太专心。
两人在家门口分别，然后各自抱着崽，回了家。
回去后。
凤祈打了热水，给凤圆洗澡。
小家伙洗澡的时候，迷迷瞪瞪醒了过来。
凤祈给他洗澡洗的很快。
在洗完后，凤祈把他抱上床，给他摸屁屁霜。
小家伙今天挨打挨多了，肥嘟嘟的小屁股有点红。
凤祈给他摸完屁屁霜，又捏了捏他的小脸。
“醒了？继续睡吧。”
凤祈亲着他的小脸，还低声问了句：“今天挨了两顿打，生不生气？”
凤圆摇摇小脑袋。
他伸出小胳膊，抱住了爸爸，小奶音还有点困：“爸爸，睡觉。”
“好，爸爸马上就来。”
凤祈说着，也去打了水，快速的衝洗了一下，就回到了床上。
父子俩躺在一张并不大的小床上。
凤圆爬到了爸爸的胸口上睡觉。
他小时候睡觉都爱这么趴着睡。
凤祈抬手，轻轻拍着他肉乎乎的背，哄着他再次入睡。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