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哭喊,有人却在大笑。”
德雷克往前迈出几?步,站在了高悬的平台边缘,朝着他们大张开双手,“来吧,我们去见最友善,最虚伪的豺狼。”
衔尾船19
德雷克说完之后就一跃而下,荧光色的绸带长?长?飞舞在平台上,扬起的一角像是他远远传来的挥手和召唤。
“啊!”马修被吓坏了。
“他跳下去了!他怎么想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要去喊人?吗?”马修终于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看到江月鹿还站在平台边,若有所思低头?望着下方,马修不知?为何,从他平静的神情上也找回了安定。
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重新变得平静,“那我们先去找——”
话未说完,江月鹿往前迈出?一步,干脆利落地坠落而下。他的身影如掠过灰幕的蝴蝶,瞬间就消失在了眼前,化为下方一个小点?。
马修大张着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像突然疯了似的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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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的风呼啸而过,从地下刮来的风冷得像刀子,擦得他耳朵发痛。
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感觉被?一个柔软的物体托住了身体。
一点?点?暗绿的光芒从身前升起,如同飞舞的萤虫聚成?一团,照亮了身侧,他得以看清自己?置身何处。
四周都是暗沉沉的,连光似乎都被?吸入不见。眼前唯一的光源,就是这一小团荧光,光芒的中心慢慢露出?一条布满瘤节的深绿道路。
路不算平坦,间隔几步距离,就会出?现坑坑洼洼的苔藓坑,偶尔还有几块深褐色的土包,像是顽固生长?的瘤节。
随着荧光向前飞舞,光亮不停向前推移,这条深绿色的道路得以现出?全貌。
路的两边呈圆拱形往下延伸,一头?到另一头?的距离足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而在这条深绿色道路的尽头?,连接着另外一条往上延伸的墙壁。
墙壁是更深的绿色,深到出?现了沉郁的黑色,壁面更为宽阔也更为高挺,他仰起头?看了半晌,直到脖子都发酸了,还是没有看到这堵绿色巨墙的顶端。
“叩叩。叩叩。”
德雷克的声音漂浮在空中。
配上他奇怪的台词,这场景叫人?毛骨悚然。
江月鹿无奈问道:“叩什么?”
德雷克:“叩是敲门的声音,亲爱的,是我们互相联结的一种方式。你为什么还站在那儿?”
江月鹿:“……好吧。”
“马修呢?”
“他没跳下来。”
“该怎么说呢……意?料之中?不过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为了让你更为直观地领会到商业区的要义,我需要一个反应灵敏的普通人?。”
“马修的反应是不太快,但是足够真诚不是吗?你已经知?道一个善良的老?实鬼会在船上落到什么下场。”
德雷克的声音似乎无处不在,每当他的说话声响起,群聚的荧光就微微闪烁,而在他停顿的时候,它们就不再发亮了。像是一个个高频闪耀的信号灯。
随着灯一灭一闪,江月鹿终于看到了德雷克的身影,原来他就站在不远处,只是被?黑暗藏匿了身体。
江月鹿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我没有跳错地方。”
德雷克大笑:“伙计,你说什么呢?”
“你刚刚一直都在这儿不是吗?”
江月鹿的笑僵在了脸上,“你说什么?”
“你一直都站在那儿,呆头?呆脑的,还抬起头?来往上看。那上面根本就没东西,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看些什么。”
德雷克笑得喘不过来气,“没想到你也会有这种犯傻的时候。”
江月鹿回过头?,“我刚刚……”站在那儿。
未说出?的话堵在了胸口,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滞后地跳动着。眼前的一切实在太离奇了。那一面不知?通向何处的巨大墙壁不知?从什么时候不见了,在他的身后,就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房间。
墙壁能够到顶的那种,非常普通。
“等会儿……等一等。”
他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什么情况?刚才他是看错了?
不可能啊,他还跟着走了一段路……路。
江月鹿低头?查看脚下,坎坷坑洼的深绿道路也不见了,变成?了一条朴素至极的绿色地毯。德雷克就站在地毯的另一端,他们从始至终就没出?过这个房间。
也许是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德雷克收起笑容,“……怎么了?”
江月鹿:“我刚刚不是在这儿啊。”
德雷克:“不,你就站在那儿,一直都在。”
“你又怎么能够确定呢?”江月鹿忍不住道:“我们在上船之前,跨越过一片海洋,走到那儿的时候,船上每只鬼都会做梦。”
“你怎么能确定刚刚不是我在做梦?又或者……连我现在也是在做梦?”
“嗨,嗨,老?天!你把事情搞得好复杂……”德雷克挠了挠后脑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最?终狠下心,似乎做出?了决定。
“算了。老?爹也认可你,这又不算什么核心机密。我就告诉你实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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