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被给子吓晕 泛泛之交纪容与也没想明白裴绵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稀奇古怪又离奇的想法。“你不认识沈渡旁边那位?”纪容与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自己和裴绵的距离后又垂眸看了眼裴绵的眼角。眼角的红已经褪下了一点,但是眼下连着眼眶却又因为疼痛泛出了一片红,光洁的额角覆着一层薄薄的汗。裴绵的皮肤有种不健康的苍白,像是常年不见光一样,脆弱的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碎一地。“我”裴绵卡了壳,脑子飞快地转了几圈。啊?他该认识吗?裴绵飞快地看了眼沈渡的方向,又心虚地瞄了眼纪容与的脸色,半响后才迟疑道:“应该不认识?”纪容与似乎是笑了一声。“是吗?”纪容与语气冷淡,“你和沈渡关系这么好,怎么会不认识他?”好叭。大丈夫能屈能伸。裴绵又飞快地改了口:“那我认识吧。”纪容与:“”“哦,对了。”裴绵食指戳了戳下巴,又纠正了一眼刚才纪容与的言论,“我和沈渡关系也没那么好,只是泛泛之交而已。”吃饭的饭。就一起吃了顿饭而已,怎么就关系好了?纪容与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一蜷,低头看了眼裴绵。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在裴绵口中的泛泛之交这四个字似乎还蕴含着点别的含义。“我和他的关系还没和你好呢。”裴绵又突然道,“我和你起码还会经常微信聊天。”而沈渡甚至在他微信列表都里没有一席之地。哦。不对。是除了纪容与,其他人都没有一席之地。经常微信聊天?纪容与扭头看向裴绵,表情隐隐透入出些许匪夷所思。他们有经常微信聊天吗?裴绵的表情显得很笃定。单方面的聊天也算是聊天。纪容与眉心一跳,沉默地收回了视线。“不过说真的,纪容与。”裴绵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手指不自在地在身侧蹭了蹭,又抬起来轻轻扯了一下纪容与的衣角。裴绵突然叫了纪容与的全名。声音有点轻,尾音也弱弱的,最后一个音仿佛被舌尖抿散了。纪容与垂眸看向裴绵拉着他衣角的手。手指修长纤细,指甲修剪的整齐圆润,指尖泛着淡淡的红,指节因为手指弯曲微微鼓起。“我下次找你聊天的时候你能不能多回我几句呀?”裴绵仰着脑袋看纪容与,语气显得有些可怜,“多回几个字也行。”不然没法应付裴齐燕了。他每天想方设法地找理由解释也很痛苦的。cpu都快给干烧了。纪容与的视线又放回了裴绵脸上。裴绵的脸很白净,微长的头发似乎也没怎么打理,卷曲的发尾扫在脖颈上,乌发白肤,眉眼柔和,眼型圆润,棕色的瞳孔在整个眼眶中的占比很大,衬得裴绵整张脸都有些不符合年龄的稚气。裴绵的眼睛亮晶晶的,配合着刚才说出的话,透着些弱气的可怜。记忆中死气沉沉的裴绵又一次浮现在了纪容与脑海里。纪容与没忍住蹙了一下眉。裴绵眨了下眼,有些不开心地扭开了脑袋,小声嘟囔道,“不愿意就算了。”纪容与视线在裴绵微微突起的脸颊肉上定了两秒,而后开口应了一声好。裴绵刚准备转移下话题,还没等他琢磨出一句合适的话,耳边就传来了纪容与答应的声音。
“你这就同意了?”裴绵有些不可思议,“你这么好说话的吗?”纪容与在裴绵心虚的视线下伸手抚平了被裴绵攥出褶皱的衣角,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那如果我不同意你怎么办?”“能怎么办?”裴绵的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轻快,“当然是跪下来求你啦。”纪容与:“”宴会似乎是要开始了,宴厅里的客人也多了起来。裴绵先前还埋怨裴齐燕把他当做工具人绑在纪容与身边,现在无比感谢裴齐燕这个正确的举动。待在纪容与身边真好。人又帅话又少。是他这种社恐人士最佳的精神支柱。有几个大腹便便的老总看到纪容与后就笑眯眯地上来打招呼,寒暄了几句后就拐弯抹角地提起了合作。裴绵听了一耳朵。和之前那位杜总说的内容大差不差。岘山裴绵感觉这个名字怪耳熟的。原书里好像提到过这个项目。“在想什么?”纪容与打断了裴绵的思绪。裴绵一愣,越过纪容与看了眼,问道:“你们聊完了?”“嗯。”纪容与应了一声。裴绵有点感动的。还以为纪容与会一直和他们聊呢。没想到最后还是来找他了。“我在想你人真好。”纪容与眉梢一动。“和别人社交完了还会记得来找我。”裴绵腼腆一笑。纪容与一愣,眼睫又垂了下来,唇角抿出了一道锋利的弧度,面无表情地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半响后才漠然将视线放远。和裴绵在一起待久了,他都忘了自己其实可以走的。裴绵没注意到纪容与的表情变化,目光牢牢地被宴厅正中央的裴齐燕吸引了。裴齐燕笑语盈盈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安静谦和地听男人说话,时不时表示赞同地点头。乖巧的都有点不像他了。裴绵有些惊奇,又往旁边看了眼。男人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嫩黄色长裙的女孩儿。女孩儿看起来也才二十岁上下,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卷发,妆容精致,在灯光的映衬下漂亮的突出。就是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纪容与似乎自觉承担起了给裴绵讲解八卦的职责,见裴绵目不转睛地盯着裴齐燕那边,体贴地介绍道:“那位是卓氏的总裁卓成,旁边是他的女儿。”裴绵扭头看纪容与。纪容与眉目深邃,瞳仁黑沉沉的像浸在墨里,下颌的线条利落锋利,高挺的鼻梁下的嘴唇削薄,透着健康的血色,微微弯起的弧度看起来有点蛊人。“卓氏对新庭这个项目很感兴趣,只是资金上有点缺漏。”纪容与语气凉薄,面色平静地开口道,“要想进项目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裴绵哦了一声。所以就准备卖女儿了?真不公平。“什么?”纪容与垂眸看裴绵,没听清裴绵刚才的话。裴绵撇了撇嘴,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真不公平。”“把婚姻当做筹码换取利益。”裴绵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没有感情结什么婚。”裴绵穿书前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对他的控制欲也不强,给了他绝对的自由,他也从来没有体验过婚姻被父母操纵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豪门的常态。婚姻在他们眼里似乎并不等同于爱情,而是更趋向于利益。似乎没想到裴绵会说这个,纪容与的视线移到了裴绵脸上。“是吗?”纪容与看了片刻后才不疾不徐地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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