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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1 / 1)

这样混混沌沌的状态持续了叁天,这叁天徐谨礼都是把她哄睡着了才悄悄离开去洗个澡,然后去买点东西回来喂她吃点。以前水苓生病的时候顶多只有眼神粘着他不放,现在是手脚并用地粘着他,他一离开,水苓就要耍小脾气。徐谨礼倒也不在意,就是不太雅观,所以大门紧闭了叁天。他下楼的时候碰巧看见女房主,对方慢悠悠地说:“小别胜新婚啊……”徐谨礼用着假身份租的房,也不能反驳什么,只能装作没听见,回去他打开自己的衣衫看看身上被水苓留下的那些红痕,也不免觉得荒唐。过了,太过了,就算把这些当作是小狗啃的也过头了。等到的纸,也一起烧了。”水苓轻声答道:“好。”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即使马来亚的天一直不冷,但夜里风吹着还有点凉气,徐谨礼看她离那么远,把人捞过来:“最近稍微有点凉,过来盖着点被子。”就这么一搂,她又在想些不该想的,安静地向外挪了点,抓着被角:“不冷。”徐谨礼总觉得她这几天心情不太好,问她在想什么又不愿意说。明天他就要出远门,也来不及问明白,等后面搬到沙捞越去有时间再慢慢问吧。送徐谨礼出门后,水苓回去把那两个本子翻了出来,将其中一本偷偷藏了起来,另一本和那张纸一起,被她烧掉。她看着上面结为夫妻几个字,看久了发愣就开始掉眼泪,洇湿那夫妻两个字,又被她急急忙忙把上面泪水揩去。干脆把本子一阖和她的衣物放到了一起,把那几张算术题拿出来慢慢做。徐谨礼回到古晋,王友海和林英茂已经在等着他,俩人看见他终于回来了眼神俱是一亮。中午仨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林英茂忍不住多问了句:“赵哥你已经成家了吧?亲眷在马六甲?”徐谨礼在想是默认这个关系还是否认。他后面带水苓来古晋定居,免不了要认识王友海和林英茂。把这事认了的话,哪怕是做个样子也得扮假夫妻,可那天听水苓的口气,她似乎也在为这事发愁,约莫还是否了来的好。“嗯,我妹妹也在马六甲,后面要带她来古晋定居。”王友海和林英茂听到这话拍了桌子:“那好啊,我们也打算后面生意做大了,在新加坡和古晋都买一套房子,哥你住古晋的话,咱们倒是能离近些。”徐谨礼不在这几天,他们花了太多的时间在账上,稍微不注意哪错了又得重算,俩人盘得是脑壳都在发痛,又找不到个合适的账房先生,恨不得赶紧把这烫手山芋交给徐谨礼。徐谨礼把他在马六甲的生意账目全都拿给水苓练手,做他们的账到后面怕牵扯不清会累到水苓,但他自己的生意以后可以都让水苓来管账。

晚上徐谨礼在点货算账的时候和他们闲聊,王友海问他:“诶哥,你妹妹多大了啊?”“明年十六。”徐谨礼算完在纸张上写下对应数字。“十六也差不多能结婚了诶,这边女仔也是很多十四五就结婚啦。”徐谨礼看着点好的货,摇了摇头:“太早了。”“不早了,等十八十九都算晚婚哩。”林英茂用胳膊肘推了一下王友海:“哪家哥哥看妹妹嫁人不心疼,赵哥都不急,你急啥。”王友海这才反应过来,用手挠了挠头:“嗐,差点忘了这茬。”徐谨礼笑着摇摇头,不甚在意。这回他实打实在外面过了两个月,直到把钱挣够,把住宅选好,才回去接水苓。女孩这回看见他回来没有像以前一样扑过来抱住他,但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亮,水汪汪的。慢悠悠走到他身边,神情和以前一样乖巧,抬头微笑:“您回来了啊。”徐谨礼揉了揉她的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具体哪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待徐谨礼安排了人和车将需要的东西一起搬到了沙捞越古晋的洋房里,王友海和林英茂非说要过来给他帮忙,他们两人实在太热情,徐谨礼没拒绝。他出去开门那会儿,水苓就在他身后,林英茂先看见,笑着说:“哥,这就是你妹妹呀,长得好漂亮喏。”水苓不好意思,笑笑没搭腔。来来往往许多人过来拜访,无论是谁和她说些什么,她都委婉地笑一笑,并不多话。这副腼腆温婉的样子,更是让王友海和林英茂心生好感,更别说女孩本就长得漂亮。张罗完新房子,置办家具那几天,徐谨礼比较忙,闲暇之余看见总是有人围水苓打转。徐谨礼看她觉得困扰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样子,干脆走过去把人带去她自己的房间待着,不让别人进去。同时他又觉得心里有点毛燥,那种有点过头的占有欲,出现得也不恰当。还好这样的日子没有几天,他们一起在新家忙活完之后,徐谨礼就要开始投入到新的贸易中去。几个男人一起漂洋过海到新加坡去谈一桩比较大的生意,还带了一队人手,可能还要和商家谈谈赊账的问题,要货太多,无法一次性付清。除夕前四天的晚上,水苓听见女佣过来告诉她,说是先生喝醉了被人送了回来,水苓赶忙出去看看,让王友海和林英茂把徐谨礼送到他的厢房去躺着。水苓看他们俩人也一身酒气,只不过说话时倒是听不出醉,应该是酒量不错。王友海先开口:“哥酒量太不行了,没几杯就倒了,吃完饭就说着要回来,不然我们今天怕是要住在拿督·冯家。”林英茂搭着王友海的肩,对水苓客气地笑笑:“小妹,人我们送到了,就先走了啊,不打扰了。”水苓连连点头把他们送出门说着谢谢慢走。回去到了卧室里,发现徐谨礼用胳膊挡住眼睛正躺着,八成是还醉着,水苓让人去打点温水来,想给他擦擦。把他手拿下去,绞去多余水分的湿布才贴到他脸上,水苓就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吓了一跳。“您有什么事吗?”水苓问。徐谨礼坐起来,把她手里的布扔到水里去:“我没有那么醉,只是不想再喝,所以装作不胜酒力先走了。”水苓看着他的脸色:“真的不难受?”徐谨礼摇摇头:“还好。”水苓看了看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腕:“那您歇着吧,我把水端走,不多打扰您休息。”“不急,有个事我要先问清楚。”“什么事?”“这几个月太忙了,导致我一直没时间说这事。”“水苓,为什么不开心?”水苓愣住了,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徐谨礼看着她:“从上次我回来到这回搬新家,你都不太高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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