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烦龙了。
简嘉容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一把扑倒边上的秃毛猴子, 打断了对方不停叭叭的嘴。
易文成被简嘉容突然的动作惊到,整个人措不及防地仰躺在地上, 身上坐着凶巴巴的简嘉容。
背后冰凉的地板激得易文成当即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想到地下室遍布的灰尘, 易文成立马皱起了眉头想掀翻简嘉容站起来;但在易文成动作前,他又顾及到身上的简嘉容,只得硬生生停下自己的动作。
易文成那张叭叭个没完的嘴终于停下了,简嘉容的世界安静了。
但没了易文成的叭叭,此时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寂静就被无限放大。
易文成顺杆子往上爬,双手从背后缓缓上爬,做出拥抱简嘉容的姿势,容容这么热情,这是愿意原谅哥哥的意思了?
易文成的手指轻点在简嘉容的背上,一生要强从没怕过什么的龙龙被这轻柔的动作给点的打了个寒颤。。
简嘉容赶紧抖抖背,把易文成的手指甩下去,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远离易文成。
这秃毛猴子怎么回事,怎么神神叨叨的。
对方也没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既没打他也没骂他,像这种小体格的他一巴掌就能揍飞十个,但怎么总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呢。
怪恶心龙的,还是离远点好了。
风风雪雪说过:离脏东西太近会感染细菌的,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典型的脏东西,不能挨太近。
简嘉容跑到地下室的另一个角落里坐下,正好和易文成形成了条对角线。
这已经是这个小房子离能离易文成最远的地方了,再远他就得出去了。
亮晶晶还没拿到,现在为了这个脏东西跑出去可就是折了夫人又赔兵,不划算不划算。
简嘉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啦啪啦响,风风雪雪那边肯定拿不到今日份亮晶晶了,这个损失一定得从那个叫简嘉德的秃毛猴子身上取回来。
简嘉容想得认真,也就没注意到被他抛在一边的易文成目光逐渐深沉。
如果说一开始简嘉容装作不认识易文成的样子,易文成还能当作是简嘉容的小脾气。
可两人毕竟认识了很多年了,就算对彼此的了解不够透彻,也大概能明白双方的性子。
简嘉容,绝不是一个会蹬鼻子上脸、抓着一件事没完没了闹腾的人。
就算不谈性格方面,以自己和简嘉容的关系,他也不敢这么一直对自己耍小性子。
想到简嘉容这几次见到自己时的表现,易文成虽觉得不可置信,但好像也只能想到这一个结果了。
容容,你真不记得我了?易文成试探着开口。
与易文成的小心翼翼相对的,是简嘉容轻飘飘的一眼。
简嘉容的眼神里毫无感情,就像是路过草丛边时顺手歪头瞟了眼围着花丛飞的虫子一样。
没有依赖、没有亲密、也没有不满。
这个反应,无疑佐证了易文成的猜测。
一时间,易文成的心底传来轰隆一阵巨响。
没想到简嘉容竟然真的忘了自己,他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摔了?磕到脑袋了?还是生病把脑子给烧了?
看简嘉容现在这个谁都不理的样子,明显是自己也不清楚情况;而简家,估计对简嘉容的了解还没自己多;那群人肯定什么都不清楚。
易文成心头浮上许多猜测,但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因为简嘉容的意外,他接下来计划要全部推倒重来。
易文成咬紧后槽牙目光沉沉,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把简嘉容抓在手心里,也不知道是谁坏了自己的好事。
不过,这也不全是坏事;简嘉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那他们之前争吵的事情简嘉容也同样不记得了。
也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好还是不好。
算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了;还是先想办法解决眼下的麻烦吧。
容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易文成这一次没像之前一样发疯,保持在一个亲近简嘉容却又不会入侵到对方领域的距离中,举手投足间的社交距离把控的刚刚好。
我是易文成啊,你从小到大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你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了,我可是会难过的。
简嘉容这次终于有了反应,他从上到下打量了眼紧张到扣手指的易文成,歪着脑袋反问了句:
朋友?
简嘉容嫌弃地把易文成从头顶到脚巡视了一圈、又从脚到头巡视了一圈。
又瘦又弱的,就这还好意思当自己的朋友?
简嘉容俨然忘记了自己此时的身形比起易文成还要矮半个脑袋,他啧啧几声,记得风风雪雪好像和自己说过有一个词就是用来形容这种干啥啥不行的人。
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细狗?
这词还挺形象,就算是身材矮小的狗小弟,那大腿上都能看出微鼓的肌肉形状。
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
眼前这个?叫细狗都是在侮辱狗。
简嘉容不感兴趣的从易文成身上挪开视线,省得再污染到自己的眼睛。
别和我称兄道弟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和我做朋友的。你再乱叫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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