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自己被所有人当成了危险分子,许震星眼底闪过几分惊慌,有些不放心地问。
要是他哥知道了,他老妈肯定也会知道,他可不想回去挨棍子。
“放心吧,不会。”
至于他们自己知不知道,就是另一回事了。
付乘凛敛起嘴边轻笑,看向神态局促的少年。
他瞥过悬浮在半空中的金属球,少说也有几十颗,只怕从少年出场的那一刻起,对方的一举一动早就被那些收看直播的联邦星民们收入了眼底。
“呼,吓死了,还好还好。”
少年拍了拍胸口,眼中顾虑尽散,很快便被沸腾的刺激填满。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来人,给我把这两个贱民拖出去!!!”
犹在气头上的褚尚晏,余光瞟到缓缓走近的青年,募地一僵,指着他的方向,对护卫队命令道。
他记得那张脸,那个热榜贴上的主人公,当时只觉得对方给他一股熟悉感,便打算邀请对方当自己的仆人,以此来恶心那生死不明的付乘凛。
可惜,一直寻不到人。
意想不到的是,对方竟会出现在他的婚礼现场!
付乘凛:“褚尚晏,我倒觉得,这孩子说得很对!”
褚尚晏铁青着脸,声音尖利:“你也想忤逆我?!”
“一年前,你买通我底下的人,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将我以一亿星币卖给帝国,这件事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
付乘凛偏过头跟宾客席上的褚京旭目光短暂相汇,接着从怀里拿出几个月前塞纳星皇室提供的那份协议,高高举起,向半空中的来回飘荡的直播球展示。
“你……怎么会知道?”触及那张协议上的落款,褚尚晏霎时脸色大变,“你是谁??!”
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他分明已经处理干净。
为什么那人会知道当时的事,又怎么会拿到塞纳星长老手中的协议?
难道眼前之人是付乘凛的人?!
“除了当年被你陷害的当事人付乘凛,我还能是谁?!”
付乘凛嘴角微勾,扯出一抹冷笑。
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中,他两指探向耳后,摘下了被掩藏在发根之间的幻形钮。
只见,那英俊的面容,顷刻间被另一张锋利俊逸的面孔取代。
消失一年的面孔重新进入众人视野,人潮顿时炸开了锅,响起阵阵彼起彼伏的惊呼。
那些规规矩矩悬浮在固有位置上的直播球,转瞬间,蜂拥环绕在付乘凛周围,开始对他进行全方位抓拍。
“啊!!!怎么会是你?!你不是……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褚尚晏惊叫出声,指着付乘凛的指尖颤栗不止,纤瘦的身躯因极度恐慌跟极度气愤对冲交织,造成片刻缺氧,软软倒向何辛远。
付乘凛竟然活着!
他竟然还活着!
帝国的人竟然没有趁机弄死他!
当初,他明明亲眼见到付乘凛被送进了帝国的生物实验基地,并着重要求他们将最残忍的实验用在对方身上。
那些人满脸诚意,向他再三保证,只要付乘凛没了利用价值,就会将他处理掉。
他们竟敢欺瞒他!!
“乘凛。”
何辛远搀稳怀中的新婚妻子,低声喃喃,望向付乘凛的目光掺着难以掩盖的激动。
他还以为那次断了联系后,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庆幸的是,对方还在联邦。
褚尚晏满眼算计败露的模样,没能逃过付乘凛的眼睛。
“你是不是想说,我早该死在那实验基地里?!”
他身处四面八方的闪光灯中心,毫不客气地揭穿对方口中的未尽之言,眼底寒气弥漫。
若不是他的求生意志足够坚韧,以及那遭受亲友背叛的滔滔恨意,在他肢体被反复重组的时候,在他意识昏聩的时候,以更加残暴的方式不停地鞭笞他,让他一次次地抗过去,或许他的确会跟他失败品那般,过早地将生命折损在那一遍又一遍惨无人道的实验里,难逃一死,更惘论重新回到联邦,回到故土。
直至今天,再度忆起沦为实验体的那段时间,曾亲身经历的那些如同置身地狱般惨痛的折磨,他身上的血肉跟筋骨仍会出现本能的应激,仍清晰深刻地记着那些施加在肉体上的痛楚,无法忘却,更难以抹消。
甚至比他经历过的每一场战争,都更煎熬,更绝望。
“你该死!辛远本该是我的,都怪你抢走了他!只有你消失了,他才会真的属于我!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晏晏,别这样,乘凛没有错,我们本就是知交,是我甘愿如此。”
何辛远无奈叹气,捆着褚尚晏的力度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你给我闭嘴!不准替他说话!”
褚尚晏用力扼紧新婚丈夫的喉咙,崩溃大吼。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真是一点也没长进。为了自己的私心,不择手段,胡作非为。”
付乘凛嘴角微抿,只觉得褚尚晏实在荒谬可笑,一时间也没了周旋的心思,目光越过人群,停留在看戏的褚京旭身上。
“总统,还不出来吗?”
听出付乘凛的言外之意,坐在嘉宾席里的褚尚晏,轻咳了一声,敛起心神,神态威严地面向众人宣布道: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