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魏越西心想都是男人,想要进去跟沈清流分享这个好消息。
“谁?”沈清流警惕地转过头去,一道惊艳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的脸上。
魏越西呼吸一滞,不确定地道:“沈太傅?”
青年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披散在脑后,身上只披了件月白色软服,玉齿珠唇、凤眸黛眉,自有一股清冷书卷气息,连月光也格外偏爱他,萦绕在发丝间难舍难分。
这分明是个百般难描的白玉美人,哪里有传闻中的丑不可耐?!
“下次进来记得敲门。”沈清流不满道。
魏越西捏紧了手指,这声音错不了了。
他呐呐地道:“朕知道了……朕想跟太傅说明日朕就可以上朝了。”
沈清流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将小福子叫进来。”
好端端的,干嘛让他出去,把那个太监叫进来?
魏越西目光忍不住追随在沈清流身上,对方可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太傅先生这是有什么事要使唤他吗?”魏越西看着沈清流坐在软椅上,发丝上的水珠掉落在修长雪白的脖颈上,越发显得莹润。
沈清流回头看他,柳眉微蹙,这人怎么还不走?
“我让他进来给我擦头发,陛下没什么事说就先回去吧。”话落,他想要拿起桌上面具戴上,却见魏越西拿走了另一侧的干毛巾。
他好奇看向魏越西。
魏越西清咳了声,“太傅先生身体不好,天冷了,头发湿容易受寒,我给你擦干就好,你头发湿戴着面具也不舒服,不用叫他进来了。”
他下意识想多看沈清流几眼,没别的意思。
沈清流微微挑眉,小狼崽这是在讨好他?知道安排御史和引起将军府与秦晚墨对立是他做的了?
“也行,你来吧。”沈清流点头,随即又说道:“今日我相貌之事不准外传。”
魏越西漫不经心地点头,实则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沈清流的侧脸,还捕捉了青年耳下的一颗红痣。
它隐匿在发丝间,小小的很圆润,一点都不符合沈清流清冷的气场,格外可爱,弄得他都有些心痒痒的,想摸摸碰碰。
晚风缓缓,树影张牙舞爪。
魏越西感受着青年的头发在他的指尖滑过,他的手往下便是沈清流那张美人脸。
因体弱多病,沈清流身形格外削瘦,整个人显得软软的,小小的,仿佛他如今一把就能将人抱在怀里。
月光淡淡,房内的烛光昏暗,引得沈清流昏昏欲睡,打起来瞌睡。
魏越西见状,伸手直接让人的额头靠在他的身上,低声道:“沈太傅累了,就靠着朕眯一会。”
沈清流没拒绝,真靠他身上睡了。
古代没有吹风机,光靠干毛巾擦头发要很久,但习武有内力,魏越西快习武半年,很快便收拾好了沈清流的头发。
眼见沈清流精神不济,他小心翼翼地低头轻声说道:“沈太傅,朕抱你去床上睡?”
沈清流的意识清醒了三分,立马摇头。
“不……啊——”
魏越西假装没有听到,径直抱起青年,发现人轻得果然要命,还不如他每日习武所要举重巨石的十分之一。
“放我下来!”沈清流脸色不大好看。
不过寥寥几步的距离,魏越西将人抱到床边才点头应声。
他的鹰眸垂下,“沈太傅身子着实虚弱,朕已命人暗中搜寻龙血藤下落,若是找得到一二株……”
他的手指缓慢向下,按住了沈清流纤细白皙的手腕。
沈清流瞪他,眉目多了几分怒色,在那张清冷绝美的面容上,仿佛染上了鲜艳的色彩。
“放开!”他冷声,想要甩开魏越西的手却不得。
魏越西这个狼崽子,只是学了半年的武功就有如此长进,不愧是原著里面毁天灭地的大反派,他开始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将来这一头野狼不知道是被自己驯服,还是顺着自己能把他撕碎!
但现在后悔已然来不及了,沈清流只能拿出恩师的威严。
“陛下,你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既然我能给你,也能随时随地将它们收回,对我客气一点!”他压低了嗓音说道。
魏越西嘴角微微翘起弧度,冷酷凌厉的面容柔和了半点,随后神色又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太傅先生,您这是不装了?”
他的手指缓缓移到沈清流的衣襟上,眼神变得玩味,“有句话还是先生教我的……”
他凑到青年的耳朵,猛然拉住沈清流的衣襟,“叫覆水难收——”
得到的东西就要死死抓住,绝对不会让他们逃出自己的手掌心,无论是权利、地位、金钱,亦或是人。
皇位、皇权、天下、他都要!他要让所有人跪拜在自己的脚下,做这天下唯一的王,不仅是魏国,他迟早要一统中原!让所有人臣服在他之下!
沈清流被他眸中的偏执野心所震慑,不由得后退了点,却因为被按住不能动弹。
这就是原著里面恶名昭彰的反派大佬。
他隐隐感觉自己仿佛掌控不了这个纸片人……
“魏越西,你不要忘记现在皇宫可也还有我的人……”他想要扯开魏越西的手,“你敢乱来?!”
魏越西当然不会乱来,他只是发现沈清流这皮相着实的好到令人过目难忘,而且看着原本清冷无情的沈清流突然露出惊慌和怒色,他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微妙之感。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