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说笑了,本官能对您有何误会?时辰不早了,王爷也该早些回府,家中美妻娇妾说不定都在等您呢。”
沈清流不欲与他多言,正要甩袖离开,魏温榆却不依不饶,拉住了他的袖子。
男人的眼眸暗沉,“帝师大人,看来是与本王生分了。”
“后日便是京城才子诗会,本王欲前,不知帝师大人可会到场?”沈清流似乎要脱离他的掌控,他越来越把握不住对方。
小福子正要上前拉开两人,他知晓自家主子和七王爷的关系,幸好此处鲜少人迹,否则让外人看到,传出去引来他人揣测。
“七王爷,望您放手。”小福子见不得自家主子被欺负,想要拉走沈清流的袖子。
“狗奴才,本王岂是你能碰着的!”魏温榆眉头一皱,见小福子插手,神色冷了下来。
他身旁的侍卫直接按住了小福子,等待七王爷的发落。
“住手!”沈清流咳嗽了几声,眼神带上了怒火,“七王爷在皇宫就敢如此乱来?准备动本官的人?”
“本王不是此意……”魏温榆想要解释,然而不远处突然响起一行脚步声,他顿住了话语。
魏越西在太和殿寻不见沈清流,听底下人说沈清流只带着两三个亲信去了颐和园,有些担心,便匆忙赶来此处,结果却撞见了沈清流和魏温榆的密会!
但他经历过这三年的淬炼,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即使心中震惊,面上也是不动声色。
“不知帝师大人和七皇兄在此处聊些什么?都钻到这假山之后了,不如与朕说说?”
“陛下万岁。”周遭的太监侍卫立即行礼,如今的魏越西可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傀儡皇帝了,表面功夫都要做齐。
“平身吧。”魏越西只上前扶起沈清流。
春日虽出了太阳,但在外略带凉寒之气,颐和园又草木幽深,深塘料峭,他只一碰到沈清流,就感受到青年手上的冰寒。
“臣和七王爷碰见,这才多聊了几句。”沈清流淡淡说道。
魏温榆闻言点了点头,“臣来宫中探望母妃,顺便和和沈大人叙叙旧。”
魏越西抿了抿薄唇,可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朕记得凌太妃住在宁和殿,离颐和园可远得很,七皇兄真是孝顺,绕了这么远的路来探望凌太妃……”
他方才老远就看见了魏温榆还拉着沈清流的袖子,两人距离半步,靠得这般近!就差脸对着脸了。
呵——
“臣只是顺道来颐和园看看罢了。”话落,魏温榆又深深看了一眼那道青色身影,温润如玉的面容上带着复杂神色。
“臣府中还有他事,希望改日能和帝师大人于京中诗会一聚。”
“自请告退吧。”魏越西抿了抿薄唇,瞧见这人还和自家太傅大人眉来眼去,气不打一处来。
他直觉两人关系不简单,又联想到某些亲信缴获的书信,黑眸冷了下来,挡在沈清流的面前,遮住了魏温榆的视线。
“是,陛下。”魏温榆瞧不见沈清流的神色,垂下来的目光多了一丝阴鸷。
看着那行人离开,魏越西才有时间转过身来看沈清流,却发现沈清流注视着魏温榆的背影,目光晦暗不明,有他看不懂的情绪。
“太傅先生。”他摇了摇青年的手。
昔日的小孩如今长成大人,拔地而起,比沈清流还高出一个头,鹰目剑眉,漆黑如墨的头发高高束起,用黄金龙簪固定,暗色衣袍纹着金线蟒袍纹绣,眼中翻涌浓墨。
“先回去。”沈清流抿了抿薄唇,抬头看他。
“太傅和魏温榆很熟?”魏越西只能扶着他去车辇处。
“你不是调查过吗?”沈清流反问。
魏越西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向沈清流。
沈清流凤眸微抬,看向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太和殿都有陛下的人了,陛下会不知道吗?”
对方知道了。
魏越西扶着人坐上车辇,有些委屈地蹭了蹭自家太傅的脸颊,“我不调查,你都不告诉我。”
“你们同窗十几载,魏温榆这个坏东西都娶妻生子了,还给太傅先生写乱七八糟的信件。”
触及不可得的人
沈清流坐在车辇的软垫上,凤眸滑过一丝无奈神色,“微臣已经命福广销毁信件。”
“陛下,此事不必再提。”魏越西不必理会此事,七王爷和原主的感情纠葛是他们的,他又不是原主,不会给七王爷太多的感情。
闻言,男人抿唇点头。
沈清流转而又开口谈起另一件事,“秦晚墨最近动作频频,你要注意点,他定不甘心朝堂的权利被你夺去,虽眼下看着安分,但不知肚里憋着谋算……”
魏越西自有分寸,他垂下目光,看着两人相牵的手,突然说了一句:“最近文武百官看朕及冠,想要朕广开后宫、延绵子嗣,太傅先生有何想法?”
沈清流微微一愣,转而又低眉思索起来。
“百官无非是为了笼络陛下,定会派出自家未婚女眷参与选秀,但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中意人选?”
虽然魏越西如今才二十,在他们那个时代也不过还在读大学的年纪,但在古代,如魏越西这个岁数,很多人都有了妾室和通房,甚至可能连孩子都有了好几个。
“中意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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