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弦:“所以师兄打算先下手为强吗?”
洛淮洲思索片刻,最终摇了摇头:“现在动手过于显眼,罢了,看来暂时是奈何不得他了。”
他看向闻弦:“你为何不问我针对谢渊的原因?”
闻弦:“这个,还有问的必要吗……”
你都嫉妒得变形了诶!
当然,这种话是不能对外说的,闻弦想了想,“谢渊来历不明,师兄数次怀疑,肯定为了青玉峰着想。”
“你明白就好。”
闻弦:“……呵呵。”
眼前的少年一袭夺目的红衣,唇角勾起一抹笑,眼中分明是了然,却故作不知,透出点狐狸般的狡黠。
生平第一次,洛淮洲觉得他没有平时那般愚蠢烦人。
他忽地伸出手,揉了揉闻弦的脑袋。
闻弦瞪大双眼,一瞬间大脑空白,直接僵在了原地。
洛淮洲收回手,嗓音淡淡:“回去休息吧,你刚刚被天雷劈过,注意自己的身体。”
闻弦捂着被他碰触过的头顶,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
他刚刚不是在做梦吧?
最讨厌和别人——除林见微之外——有肢体接触的洛淮洲,竟然主动摸他的头?!
不是他吃错药了,就是洛淮洲ooc了。
闻弦回到寝居,那股阴沉的触感仍旧挥之不去。
他将被子拉过头顶,在后背的恶寒与不适中逐渐睡了过去。
洛淮洲对着朦胧的月光,翻看着手里的凌波草。
月光下的凌波草被灵气环绕,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当时局面混乱,林见微与七星府弟子缠斗,这株凌波草就落到了他手上。
一想起谢渊得意的面孔,以及林见微时刻围在他身边嘘寒问暖的模样,他的内心便蹿起一道无名恶火。
嫉恨和厌恶交织,如同密密的小虫啮咬着他的肺腑。
他自幼无父无母,靠在人间乞讨为生,若不是林见微见他孤苦无依,将他救回青玉峰,今时今日,恐怕他还在人间的泥沼中摸爬滚打。
其实,他当初本来是打算拜林见微为师的。
他曾经在林见微座下待过一段时间,谁曾想,待得时间越久身体就越差劲,后来竟然到了无法修炼的地步。
他奄奄一息之际,林见微强行敲开碧清仙尊的大门,让他拜碧清仙尊为师。
为此林见微爬了三千级天梯,搞得自己伤痕累累不说,甚而还落下了病根。
当时尚且年幼的洛淮洲就在心中暗暗发誓,此生此世一定要报答林见微的恩情。
碧清仙尊高明大义,对他也颇为优待,他的心中却始终难忘林见微。
后来碧清仙尊又收了闻弦为徒,那个不到他膝盖高的小屁孩,整日缠着他让他教授心法剑法,烦得他恨不得将闻弦丢出青玉峰,更加怀念起红月宫的清静。
如今一个身份来历皆成谜的谢渊竟然成了林见微的徒弟,独得林见微的优待偏爱,他怎能不记恨?!
谢渊身负重伤,没有凌波草,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这么好的圣物用来救治他也是浪费,不如给有需要的人。
洛淮洲垂下眼眸,眼前闪过一抹赤影。
忽然之间,桌案上放的一座白玉钟自动响了起来,叮叮当当的钟声四散,洛淮洲有些讶然:“师尊这么快就出关了?”
红月宫中,谢渊躺在床上,望着面前忙碌的白影。
“我说,凌波草到底去哪里了?”
他的语气轻佻散漫,丝毫不见白日的恭敬。
“我在找。”
“你最好快些,要是延误了本尊的大事,本尊绝对让你死得很难看。”
林见微身形一滞:“……知道了。”
谢渊举起手指,挑衅般晃了两下。
“你没有耍什么花样吧?本尊警告你,你肩上那枚淫纹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让本尊发现,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林见微按住被烫上火红烙印的肩膀,勉强挤出一丝讨好的笑:“魔尊放心,我绝对不敢耍花样。”
“你乖乖听话,本尊可以考虑让你多活几天。”
他翻了个身,不满地嘟囔:“早日找到凌波草,本尊也好早些回去,本尊可不想再跟你演那些师徒情深的戏码了。”
林见微看着他的背影,眸底划过一丝锋利的恨意。
师尊出关
闻弦正在梦里和周公大战三百回合,不知道被谁从被窝里提溜出来,套上衣服推到一片空地上。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站在人群里一脸懵逼:“发生什么事了?”
苏如恬被他邋遢的造型惊出一声尖叫:“师兄你这是怎么回事?!师尊都要出关了,你这副样子是想给师尊一个惊喜吗?”
少女尖叫的杀伤力犹如指甲盖划过黑板,闻弦一下子清醒不少。
苏如恬摸摸他的脑袋:“难不成真被天雷劈傻了?”
闻弦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等等,你是说师尊要出关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还是大师兄把你扛出来的。”
苏如恬翻了个白眼,闻弦只觉寒意骤生。
洛淮洲把他扛了出来?
这副场景不管怎么想都很惊悚。
洛淮洲最近抽什么疯了,难不成真的是人设ooc?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