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洛淮洲钳住腰身的时候,闻弦脑子里冒出无数问号。
双唇被他强硬掠夺,交换着属于彼此的气息,洛淮洲吻功不错,只是过于粗暴,闻弦根本没有和人接吻的经验,只能被动承受。
有力的尖齿咬得他生疼,闻弦坚持了一会儿就开始抗拒。
他紧闭着双眸,只能以此抵消羞耻感。
不知过了多久,洛淮洲才放开他。
“你是谁?”
洛淮洲嗓音喑哑。
“是我。”
闻弦胡诌出一个名字。
“我是林见微。”
“师……叔?”
洛淮洲紧紧抱着怀中的人,虽然这人自称林见微,但他隐隐觉得古怪。
“是……是我。”
“师叔怎么会来这里?”
“我想你了,过来看看。”
洛淮洲想说些别的,脑子里却乱得如一团浆糊。
思维混乱,心跳加速,大抵是练功过度,走火入魔了吧。
他垂下头,闻弦见他半天没有动静,抓住机会跳下白玉台。
然后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溜出了房间。
一直跑出几百米远,闻弦才敢停下脚步。
他捂着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做贼一样瞄了眼身后。
背后无人。
闻弦长长舒了口气,倒在身旁的一棵树干上喘息。
他轻轻碰了碰嘴角,嘴倒是没被洛淮洲咬破,只是疼得厉害。
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闻弦起身,刚迈出一步,没想到一脚踩空,尖叫着摔下地面。
身体很快落地,闻弦一头磕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差点没疼得飚出眼泪。
过了许久,他才揉着脑袋,环顾左右。
这里是什么地方?
四周漆黑一片,只点着几盏微弱的煤油灯,空气十分稀薄。
闻弦深一脚浅一脚走着,不时被崎岖不平的路面绊一下。
他艰难行走着,摸索到一扇门板,用力一推,扑面而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这里像是一间囚室,周围堆满了让人胆寒的刑具,正中的木架上捆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
闻弦吃了一惊。
那人浑身被血浸湿,虽然辨不出本来面目,还存有一分气息。
“你、你没事吧?我这就救你下来,你别动啊!”
闻弦情急之下,声音都在发抖。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血腥的场景。
手指刚触碰到捆绑他的绳索,那人发出一声痛呼。
闻弦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那人半睁着眼眸:“你……是青玉峰的人?”
“是,老前辈您稍等一会,我这就救您出去!”
“算了,都成了这副样子,我也不奢求能活着出去。”
那人自嘲般笑了笑,“你说你是青玉峰的人,那你应该认识林……”
“吱呀——”
有人来了!
闻弦瞳孔剧缩,赶紧躲到墙后,窸窣的脚步声音不大,却重重砸在他的心尖上。
那人每靠近一步,闻弦便是一抖。
然后,他听见那人开口说话。
“张道长。”
闻弦悚然一惊。
居然是林见微?!
张道长吐息艰难:“你这个畜生……”
林见微低低一笑,闻弦硬是从他的笑声里听出一丝惊悚的意味。
“这几天我忙着找寻其他的炉鼎,没顾得上给张道长送饭,道长想必已经等急了吧?”
林见微将一勺白粥送到张道长嘴里,张道长尽数吐到他的脸上。
他扯开破裂的嘴角哈哈大笑起来,满是鲜血的五官略微狰狞,看上去格外可怖。
林见微眉头紧皱,擦去脸上的稀粥。
“可惜了,张道长当初也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修炼奇才,如今却苟延残喘,生不如死地活着。”
“呸!要不是你蓄意陷害,我怎会沦落至此!这么多年你将我关在此处,吸取我的功力,你这种卑劣之徒还配做青玉峰的长老?”
“配不配的,不是你说了算。”
林见微好整以暇,“今夜就是最后一次,张道长好走。”
他划开张道长的手腕,血珠汇聚成一线,滴下匕首。
林见微将五指贴到张道长额头,催动了法咒。
短暂的沉默过后,林见微似乎走出了房间。
闻弦探出头观察了下,见林见微不在,便小心翼翼走到那名道人前面。
那名姓张的道人只剩下一口气,对他指了指东南方向,便断了气。
闻弦尝试着将他的尸体解下来,努力半天仍是徒劳。
此时那催命般的脚步声再度返回,闻弦再顾不上许多,朝着东南方向逃之夭夭。
他爬出密室,所处的正好是洛淮洲房间的后院。
房间里死寂无人,林见微到处查探,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他脚下一顿,踩到一个东西。
是一枚玉牌,上面雕刻着一个闻字。
闻弦……
林见微心头一突,刚才闻弦来过了?
他的心脏开始止不住狂跳。
闻弦一路狂奔闯进正殿,碧清仙尊刚要歇息,被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吓了一跳。
“闻弦,你怎么了?”
“师尊。”
闻弦再也忍不住骇然与劫后重生的委屈,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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