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
慕昭明垂下头,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着薄情,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你怎么会知道,七宿宫宫主是我的人呢?”
薄情淡淡的一笑,七宿宫,但七宿,并没有指明是哪一宿,那它就可能是每一宿,即每一宿都可能是它。
它就是二十八宿的缩影,再有二十八缩一分为四,称之四象,或者四灵,代表的是太阳和太阴,即日和月,日月合起来是一个“明”字。
七宿宫,应该是当年保护公主的力量,就是明氏一族的守护者,他们只听命于明氏一族的嫡系血脉。
这男人有可能得到传承后,暗中联络上他们,至于是什么时候,那就不是她过问的事情。
“那情儿可猜到,这股力量隐藏在什么地方。”慕昭明的大手留连在薄情的娇躯上,指腹下凝滑如脂玉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感官,眼眸极为享受的眯起。
“海上,或者就在离圣月皇朝不远的地方。”薄情偎在慕昭明怀中。
云天大陆上从没有出现过这股势力的踪迹,冥帝却找上他们,而他正是来自海上的圣月皇朝。
慕昭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因为她说得全对,七宿宫确实是一直隐藏在海上。
这就是为何云天大帝的陵墓地址,会选择在离海域不完的地方,他的野心可不指一片大陆。
似是想到什么,慕昭明忽然睁开眼睛,大手在某个地方用力一捏,薄情马上吃痛的皱起眉:“疯子,快松手,你又想干什么,痛!”语气中有点想哭,她今天惹上这男人了,双手用力的掰开那只作恶的大手。
“休书,你临走前,跟我要的休书。”慕昭明加大手上力度。
他不知她跟他要休书有什么用,现在东圣的危机已经解除,这封休书就没有必要存在。
休书!
薄情勾起唇角一笑,那封准备给薄家长老们看的休书。
因为事情办得太顺利,根本就没用上,不过现在有用,闭上眼睛道:“我藏起来,以后再用。”
慕昭明大手如闪电般攫住薄情下巴,低头咬破她唇,吸吮着上面的鲜血道:“情儿,你是在逼我把刚才的事情做完,我不介意现在要你的。”大手握紧掌中的柔软。
薄情心中如划过一道闪电,知道会有这一天,但她可不想在马车上,扁着嘴道:“为什么非要那样。”
“因为我要你真正、彻底的成为我的女人,只属于我的女人。”而不是仅仅拥有,慕昭明冷冷的道:“不要以为,这些日子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晚上再跟你慢慢的算总账。”
消息一条条传来,每次都有她跟的男人打情骂俏内容,虽然知道她是掩饰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冒酸。
这只小妖精,太能招惹人,因她则动心,动情、动性、动欲的男人太多,不能完全得到她,他不安心,不放心。
薄情无语,怎会有这小心眼的男人,诽腹一番后,慵懒的道:“我们现在要做什么?”皇室内部的事情轮不到她插手,倒可以休闲上几日。
“你不饿吗?”
“那就先吃饭。”
“吃完饭之后呢?”
“上元佳节,当然是看花灯。”
“”上元佳节,花市灯如昼。
“戴上。”
慕昭明忽然拿出两个面具,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把白脸的递给薄情。
薄情接过面具,左看看,右看看,这个面具跟外面卖不同,做工十分精细,也没有用呛人的油漆味。
转眼看看慕昭明黑脸面具,已经猜这面具是出自谁的手,再看看他们一白一黑的打扮,把面具盖在脸上笑道:“轻飏,我们这样像不像是黑白无常,地府里面勾魂使者。”
慕昭明替薄情系好面具的结绳,含笑道:“丞相大夫人,你不戴面具,比戴上面具更勾魂。”一声倾人城,龙城中所有年轻公子的梦中情人,心中的女神,他想着就冒酸。
若没有这张面具,他们只怕连花灯也看不成。
“五十步笑一百步,彼此彼此,丞相大人。”薄情反唇相讥。
他那张脸,就算冷得跟座万年冰山一样,依然有女人不怕死往上贴,还总把手伸到她身上。
龙城的花灯街,就设在大江边上沿江大道上街道一面是林立的商铺,一面却是滚滚东流的江水,尚未吐绿的柳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就连江面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猜灯谜、看杂耍、赏焑火、品美食,是逛花灯街的主要目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只是此时庄周的心情,却与眼前热闹气氛无关。
回想着白日在宫的一切,自己居然一无所知道,不知道冥帝要杀逍遥王,也不知道逍遥王要反冥帝,可是薄情才回龙城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为什么知道,她凭什么知道。
逍遥王宁愿选择跟只有几面之缘薄情合作,也不愿正眼看他一眼。
甚至他们庄家也不过是冥帝制衡薄家的棋子,利用完就一脚踢开,他们庄家才是最大的笑话。
酒一杯一杯的落肚,脑子却越来越清醒,无数的片断在三起,原来不只庄家是一个笑话,就连他自己也是一个笑话。
庄家才两百多年的底蕴,岂能跟薄家三千多年的底蕴相比。
偶尔的示弱,不过是朝廷的压制,根本不是庄家的功劳,庄家从来没打败过薄家,而他们却不自知。
没有朝廷的支持,再加薄情的手段,他们庄家完了。
冷眸看着外面的繁华,庄周的心渐冷,忽然一个画面映入他的眼帘,整个人如被电击一般僵直。
花街上,薄情指着一盏红白两色,做功精致的花灯道:“轻飏,这盏灯好精美的花灯,我想要它。”
居然是有把彼岸花用在花灯上面,点亮烛火后,白色部分是白色的彼岸花,红色部分是红色彼岸花,真是别具匠心。
慕昭明含笑道:“这样精妙的画面布局,虽是有心为之,却又胜在自然,真是妙哉。”关键是他和她都很喜欢。
看向老板:“老板,这盏花灯多少钱,我们买下了。”
老板是一名六十开外的老翁,看到有人要灯笼,马上迎上前道:“这位公子和小姐真是好眼光,这盏灯笼也只有小店有,而且是唯一的一盏,不过买小店灯笼,除了付银子,还要完成一个任务才行。”
“什么任务?”慕昭明十感兴趣的道。
“老可这店共有一百零八个灯笼,第一个皆是独一无二,而江面上那艘画舫上,也挂着一百零八盏与之相对的灯笼,公子和小姐想买灯,须得站在江边,先用弓箭,把画舫上相对的灯射灭才行。”老板指着江面上,一艘巨大的画舫道。
薄情和慕昭明同时看向满面,从此处到江面上的画舫有近百丈远,这样的距离不仅是要射中灯笼,还要射灭一盏体积不大的花灯,考的不只是箭法,还有眼力、内力,定力,常人怕是难以做到。
“你真的想要吗?”慕昭明看着薄情。
“想,我好喜欢,昭明哥。”薄情是毫不客气,甚至是撒娇,因为她有把握射中灯笼,却没把握射灭它。
“老板弓箭,本公子一定要为情儿买下这盏花灯。”慕昭明胸有成竹的道,只要是她喜欢的。
“公子,这一箭可是要千金。”老翁忽然淡淡的道。
因为慕昭明和薄情二人绰约风姿,面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听到老翁的话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意思是无论成功与否,都得先交一千两黄金,好贵的灯笼。
“好,千金难买心头好。情儿喜欢,一千两黄金,本公子给你。”慕昭明毫不犹豫的道,从袖中取出一张金票递到老翁面前,难得有她喜欢的东西,再贵也值得。
就在老翁要接下金票时,突然又有三张金票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的目光不由的一滞,目光中忆也渐渐染上一些看戏的味道。
薄情看向另外三张金票的主人,白色面具后面露出一丝惊讶,只听庄周一派温文尔雅的道:“老板,这盏灯笼,本少主也很喜欢,愿意一试。”
梵青流气质超群的面容上,含着春风般的笑容道:“这盏灯笼是的画风,很合本王的心意,本王也想一试。”
梵堑带着一脸傲气,连声音也傲气十足的道:“本世子对这盏灯笼,是志在必得,一起吧。”
此时,众人不由的傻了眼,一盏灯笼,竟然引来龙城三位风流人物。
庄少主,青王,堑世子,还有眼前戴着面具的一男一女,看打扮也必然不凡,那就是五位显贵。
五贵夺灯,不知最后灯落谁家。
是眼前一对神秘眷侣,还是龙城的三位风流人物之一,众人眼中不由的充满期待。
薄情和慕昭明相视一笑,慕昭明淡淡的道:“本公若先射,就没有公平可言,老板取四付弓箭,让我们各凭本事。”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另外三人说。
三人没有道谢,皆沉默不语,他们都清楚慕昭明口中的公平,来自他怕自信。
或许连他们都不知道,明知结果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还要争一争,仅仅是因为站在旁边的她吗?
老翁淡然的收金票,一挥手马上就有人送上四张弓,还有四支箭,含笑道:“四位,记住,是射灭灯笼而不是射中灯笼,请!”大手一指向不江边,一处指定的位置上。
众人闻言,心里暗暗的感叹道:“原来,这灯笼不是那么好射的。”
与其说是射灯笼,不如说射掉灯笼里面的烛火,再加近百丈的距离,这四千两黄金,怕是一场空欢喜。
四人一起出发,薄情则与众人站在灯笼店前,目光玩味的看着四道身影,慕昭明的心思自己知道,仅是为自己夺灯笼,其余三人的心思,她却不得而知。
四人并肩而立,画舫上灯笼众多,目标却只有一个,除了考验各人的箭法、眼力、内力,定力外,还有智力,如何在打败别人的箭时,又准确无误的把灯笼射灭掉。
或许是四人的来头太大,身份太特殊,或许是一千两金子换一只灯笼太过让人不可思议,四人还没走到岸边,四周就有不少老百姓围观,一睹四人的风采。
见人多,薄情不由皱皱眉头,趁众人不注意时。
抬起手,暗中给跟在暗处人一个暗号,让他们小盯着,以防有人偷袭,想慕昭明死的人太多太多。
就在离灯笼不店不远茶楼上,慕容旭看着站在岸边的四道身影,眼眸眯成一条缝,四人同时在争夺一只灯笼,有些意思,眼中射出一抹精光,或许他可以做些什么。
白天在宫内,梵风流与冥帝对战时,别看众人是随意一站,却是内有乾坤。
箫谨言是看着自己,梵清凌看着七宿宫这主,薄言看着庄周,梵青流挟持着孝端太后,梵星月则挟持着孝康太后,薄情预防着寒极,而薄情是慕昭明的女人,也就是在无言中,华夏与东圣已经结盟。
他日联手一起,攻打苍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若真是这样,他不防试着跟七宿宫、庄周、梵青流他们沟通、沟通。
敌人和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
江岸边,慕昭明唇角边勾起一抹谈笑,缓缓的举起弓箭,却不急着射,其他三人亦是如此。
梵堑就站在慕昭明身边,感觉着后者举手抬足间的强大势力,握手弓的手有些发抖,若是以往碰到这种情况,他一定会放弃射箭,可是今天他不想,也不能放弃。
庄周和梵青流二人的面色如常,其实心里也很清楚,画舫上一百零八盏灯笼摆在一起,远远望去,每一盏灯笼都差不多,想一下分辨出那盏是那盏,还得费些眼力,射灭里面的烛火,谈何容易。
改朝换代,已是不能改烃的事实,只不过是想最后一次,再允许他们自己放肆一顺而已,明天他们就不再今天的自己。
三人似是约好似的,同时松手,三支箭并头射出。
速度、气势,谁也不输给谁,得到结果,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抱歉三人都没有射中灯笼,而是在还未到画舫前,就落入江中。
“唉,江面上有风,影响了箭的射程,不然”人群中有人叹息不已。
“不是还有一人没射吗?”
“江风这么大,我看是难啊!”又一人道。
“这回店老板赚大发了。”有人羡慕的道。
“”岸上传来一阵阵婉惜声,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慕昭明身上。
他们的心里都很矛盾,有些挣扎,既然他能射中,又希望他不要射中。
就在众人惋惜不忆的情况下,慕昭明似是找到了感觉一般,手中的箭嗖一声,箭笔直的射出,丝毫不受江面上风力的影响。
画舫上的灯笼在众人的注视中,灭掉一盏。
岸连刚才还议论的纷纷的众人,不由的傻了眼,随之暴发出一阵耿欢呼声。
“灭了,灯笼灭了。”
“神箭手啊”“”灯笼灭掉,薄情马上露出一抹喜悦的表情,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飞快的朝慕昭明奔去,不顾众人的震惊目光,一下扑入慕昭明的怀中,慕昭明自然张开双臂,拥她入怀中。
“本公子多谢三位承让。”
灯笼店门前,慕昭明客套的道,接过灯笼,亲手把灯笼递到薄情手中。
薄情接过灯笼,放到眼前左看看右看看,即便没有看到她的脸色,光是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有多喜欢这盏灯笼。
最重要的是,上面有二人最喜欢的彼岸花。
彼岸花,怎会有人如此了解他们的心思。
薄情脸上微微一凝,这一凝太快,快到连慕昭明都没有察觉到。
“情儿,时辰不久了,我们回去吧。”慕昭明牵起薄情的小手,抛下众人,往来路走。
他实在是受不住三人那种深情款款的目光,幸好她没有注意到。
想到这里,慕昭明有些小小的得意。
他最得意的事情,只怕就是让这小人儿眼里、心里,除他以外再也容不进别的男人,甚至是不屑一顾。
庄周负手则立,看着二人离开,眼眸内全是羡慕与嫉妒。
那个男人用他的强势完美,夺走了她的心神,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
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如果,如果当年,他没有伤她,结果会不会不同。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已经失忆,不记得当年,他们曾经彼此欣赏过。
如果,可惜没有如果,事实是自己伤了她,而她却因此遇上他。
这便是佛,口中常说的因果循环,自己的种下的因,结出的果,自然是自己品尝,不论酸甜苦辣。
梵青流似是察觉到庄周的心情,淡淡的笑道:“笑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
“佛性人人皆有,但若做起来,谈何容易。”若容易,也不会爱恨情仇。
庄周抛下一句,飘然离开,他所失去的,已经在心里形成了魔障。
渡化不掉,他亦不想渡化。
或许,这也是一种果。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而他的果就是:求不得,放不下。
因为没有人知道,她也记不得,他是最先遇到她的人,那回眸一笑的瞬间,就是他心中的永恒。
庄缓缓走在路上,路就在脚下,可是他不知道将走向何方。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拦着他的去路道:“庄少主,关乎庄家的生死,请庄少主随我走一趟。”
---题外话---
有二更,娃子们?晚十二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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