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海寇还洋洋得意的以为人都杀了呢!放火烧船,毁尸灭迹,干净利落!
只是……唉。
没想到海寇要杀的人,居然是大官!是从金陵来的,要去北越赴任练兵的镇南候……一个侯爷哎……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镇南候的死,绝对会让金陵那边派来一个大官来查。
求解:怎样在不牵扯出花族和金家的情况下,将侥幸活着的那几个人转送到大官手里?
求解二:怎样确定,金陵城来的大官是好的?
金竹摸着下巴思索。
从金陵城东门疾驰而去的几匹快马, 在冲上官道后,就放慢了速度。
骑在最前头的墨色锦衣的青年,在夜色下, 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冷淡平静, 他勒马停下, 抬手轻扬,眼前唰的一下,出现几名黑衣人, 单膝跪地,恭敬拱手,跪在最前头的黑衣人拱手禀报,“影门总管影一拜见主子!”
“镇南侯死了?”青年语气散漫的问着, 抬头看了眼天色。
夜色似乎就要泛白了。
“回主子的话, 影门本想救下镇南侯,但是, 银子管事出现了。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便只在一旁探查!”影一有些激动,这次真的是太意外了!
主子四年前吩咐他们要跟着保护的, 却不小心跟丢的金家的那位三郎,终于有踪迹了!
青年先是有些一愣,随即猛地攥紧手里的缰绳,深呼吸了一口气,素来清冷平淡的声音竟然有些低哑和颤抖, “你们……莫要惊扰了……”
“主子放心,属下不敢惊扰, 只远远的看着,银子管事和几个人, 应该是桃花岛的花族,将人救了上来,送到了桃花岛。”
顿了顿,影一继续恭敬禀报,“这次送明州济州的官盐再次被劫后,在明州的金家售卖官盐的店铺本来已经关门,但明州的金家管事叫金明达,人很圆滑,最近突然间说要做一门新的生意,叫金马专送的生意,这生意,就是负责送货的,但是,很特别,是城内的生意也跑,明州外的生意也做,只要规定了——”
影一禀报的声音突然被打断。
青年的声音沙哑着,似乎抑制着什么,慢慢的一句一句的开口,“不要惊扰了他。他在哪里?可探知了?”
“是!属下不敢惊扰,只敢远远的观察,终于,属下发现了林管事,林管事每日午时过后就会从临江月楼里出来,外出办事后两个时辰后,就必定会回去!林管事武技高强,属下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的看着。”
青年慢慢的点头,攥紧的缰绳似乎有些湿漉漉的,但青年没有在意,他垂下眼思量了一会儿,低声说着,“我是明州官盐案特使一事,务必保密,绝不可让明州有我的消息出现!即刻起,你们在明州要静默,观察即可。”
影一恭敬应下。
青年又转头对身后跟随的约莫十八岁左右的少年开口说道,“郡王爷,从现在起,你就是明州的特使!”
少年愣了愣,随即瞪大眼睛,“啊?我啊!等会!唐远之,你是不是有金家哥哥的消息啦?”
青年皱眉,幽深暗沉的目光淡淡的瞥了眼少年一样。
少年马上捂嘴,重重点头,太可怕!唐远之的眼神简直了,呜呜……他就不该因为无聊答应了父亲的要求出来玩!
青年转头又对影一低声说道,“海寇和盐帮的消息整理好,另外,可以跟着银子,银子应是奉灿灿的命令出来做事,盐帮劫了金家的官盐,灿灿定然是不会这么放过盐帮。但是,你们要注意,以郡王暗卫的身份行事。”
“是!影一恭敬应下。
幸好之前,那位主子极为看重的金家三郎并不知道也未曾见过他们这些影卫。
青年说罢,挥手示意影卫们退下。
影一等人恭敬做礼,之后,便瞬间消失在原地了。
小王爷看着,甚是佩服,厉害呀,唐远之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而青年——唐远之呆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看向自己的攥紧缰绳的手,湿漉漉的,原来是流血了吗?
唐远之盯着自己流血的手心,刚刚听到消息的时候,他有些恍惚,下意识的就攥紧了。
“主子!您的手?”后侧的唐六见了,忙开口问着。
“没事,走吧。”唐远之说着,握紧缰绳,疾驰而去!
小郡王一见,忙急急开口,“哎,唐远之,你不会打算就这样赶去明州吧!”
唐远之没有回答,只是不断疾驰而去。
五日后,临江月楼中。
薛正峰盘腿坐在软垫上,看着对坐的金竹,一脸严肃,“我说,你觉得这样可行?”
金竹挑眉,“为何不可行?”
“我的消息非常准确,这次来的,就是当年你救过的那个装傻的福王幼子,小郡王,李璟羽,人家才十八岁,即便能力不足,应该也不会跟那群人沆瀣一气才是。”薛正峰肃然说着。
“姐夫,不是我怀疑你的消息,但你知道,镇南侯的事情可大可小,像这般劫杀官船的,不用说,肯定是金陵那些人干的,镇南侯和唐家一样,都是那位的左膀右臂,现在他被劫杀,我不相信,那位就派来一个小郡王!”金竹说着,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歹我都救了人家了,那自然是救到底了,不探查清楚金陵这次派来的人的底细,我是真的不放心啊。”金竹说着,给自己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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