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过阵子,等自在局弄得差不多了,我就出去外头走走。”金竹想了想,看向金夫人,“娘亲,您和爹再留几天?”
“那可留不了,我和你爹得去一趟苏州。”金夫人说着,语气淡然中透着点冷意,“你们苏州的舅舅们难得邀请了我。”
一听这语气,金雪兰和金竹就同时看向了他们的爹:怎么回事?
他们家娘亲素来温婉,脾气好极了,又贤惠能干,一般极少用这样的冷飕飕的语气说话的,还有苏州的舅舅?苏州唐氏不是已经把他们娘亲逐出家门了吗?
金老爷无奈苦笑一声,摆手说道,“不用担心,没事没事。额,就是我们去苏州走走逛逛,没啥问题的。”
金雪兰柳眉微挑,看向还在悠然喝粥的金夫人,“娘亲,我陪您一块去?”
“不用,你爹陪我去即可。”金夫人说着,朝金雪兰安抚一笑,“有些陈年旧事,不得不去理一理。你呀,还是早日回漠州吧。再不回去,我怕那几个皮猴子们把咱们的薛家老祖宗还有漠州给掀翻了。”
金雪兰听了这话,有些迟疑,她和郎君出来的确是很久了,家里三个孩子一个赛一个的皮,偏偏老祖宗还宠得不得了……
“嗯,娘说得对!姐姐,你就和姐夫早点回去吧。娘亲这里有我呢!”金竹笑眯眯的劝说着。
金雪兰抬眼看向眉眼弯弯,眼眸明亮的金竹,心头放下心来,今日的三郎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明朗朝气,那么,爹娘的事情有三郎在,也就不用担心了。
用完早膳后,金夫人和金雪兰就回去收拾了,前堂花厅里就剩金老爷和薛正峰,金竹三人。
“我和你娘回苏州,的确就是料理一些旧事,没有什么危险,你们不用担心什么,就是这些旧事,你娘厌恶极了,可是,偏偏苏州唐家,是你娘的娘家,不去又不行。唉。放心吧,我看着你娘呢,没事的。”金老爷说着,叹了口气。
“嗯,爹,我相信爹一定会保护好娘亲的。”金竹笑眯眯的说着,故作顽皮的眨眼。
“嘿,你这臭小子!”金老爷失笑。
“不过,岳父,要不,您和岳母还是把我们的人带上吧。”薛正峰提议着,苏州唐家的事,包括岳母的事情,他也偶尔听闻,虽然危险什么的不至于,但是带多点人总归没有坏处。
金老爷摇头,“不必啦。要是需要人,我会跟你们说的。好了,我再去找张神医喝喝茶,你们也去忙吧。”
金老爷说完,就转身慢悠悠的走出了花厅。
金竹瞅着金老爷的背影,看向薛正峰,眨眼问道,“姐夫,我爹我娘和苏州唐家的事,你知道?”
薛正峰轻咳一声,“听闻过一些。额……我不太好说。总之呢,苏州唐家也不是坏的,咳。”
“他们和佑安的这个唐家有关系吧?”金竹继续问着,若有所思,也许可以问问佑安?问问他未来的大姐夫?
“那不一样。”薛正峰却正色说着,神色肃然,“苏州唐家和金陵的唐家,是两个唐家,不一样的。”
不一样?金竹疑惑开口,“不是一个氏族的?”
薛正峰却不说了,只是贼兮兮的开口说着,“想知道的话,去问问佑安啊。佑安肯定知道!”
金竹翻了翻白眼,哼,他还不问了,咋地。
但送走了自家爹娘和二姐,二姐夫后,金竹转了一个圈,叫来了悄悄来到起源之地,但不敢进来,只敢在外围巡视守卫的阿九。
“阿九,我想问点事,你帮我送信去给唐门的锦衣堂。”金竹说着。
“少主,主子之前给您的号令牌子,可直接下达命令。”阿九恭敬拱手说着,“少主您可直接下达命令给锦衣堂。”
金竹愣了一下,有些费解,“阿九,你唤我少主?”
“是,主子之前下达了门令,唐门上下需尊称您为少主。”阿九恭敬应答。
金竹张大了嘴,靠,什么少主!这佑安做事都不知会他一声的吗?!
金竹深吸一口气,挥手示意,带着几分无力的开口,“阿九你先下去,还有,你跟影子们说,可直接进入起源之地,林叔已经整理好院子了,你们以后就到院子里歇息,哦,还有和银子对接一下护卫的事情,值班什么的,你们自己去商榷。”
阿九恭敬应下。
待阿九退下,花无眠捧着黑色的啾啾啾来了,“主子,信鸟送信来了。”
金竹愣了一下,他正烦着呢,信就来了。可恶!
但面上,金竹应了一声,接过花无眠恭敬递过来的竹筒,拿出信笺,信笺很长:
灿灿,见信安好。
我已经知晓苏州唐家一事。苏州唐家在五十年前也是金陵唐家一脉,是嫡系二房,但因着唐家与金陵李氏联姻的缘故,苏州唐家开了祖祠,自请离宗,随后就举家迁往了苏州,苏州唐家也定下了家规,后世子孙不得科考,不得入伍,只许从商务农。不论金陵唐家发生何事,苏州唐家绝不插手!因此,十年前,金陵唐家被灭门后,苏州唐家不闻不问。
伯母出自苏州唐家,她嫁进金家之前,苏州唐家发生了一件事,那时候,自请离宗的苏州唐家老太爷已经病逝,苏州唐家蠢蠢欲动,想和金陵赵氏联姻,但伯母那时候已经被苏州唐家的老太爷许配给了金家,伯母的父亲想悔婚,甚至派出了唐门要刺杀伯父,是伯母知晓后,拼命阻止,不惜闹上了当时的苏州府衙。
草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