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梦见前世的事,是担心他会走前世的那条路吗?灭赵家满门,亲手杀了赵霖,于世人来说,他是弑父灭族的不孝子孙,可怕的魔鬼!但他从不在意世人。
该庆幸,灿灿并未梦见他是如何屠杀赵家的,对赵景渝,东阳公主,他是怎么斩断四肢,一点点的挖出他们的心,至于削皮剔肉……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这些作为,这辈子,在灿灿不在他身边的四年里,他也做过,只是灿灿不知道,他也有意识的在灿灿面前遮掩暴戾残虐的这一面……
在灿灿心里,他一直都是潍城的君子如玉的唐远之唐佑安。
那他就做灿灿喜欢的佑安。
唐远之抬手轻轻的抚了抚已经沉沉睡去的金竹,慢慢的俯身,温柔疼惜的亲了亲金竹的额头,慢慢的滑落,从光滑的额头,挺直的鼻,白皙嫩嫩的脸颊,小巧的耳朵,跳过了那让人迷恋渴望的唇,慢慢的落到金竹的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忍不住轻轻的舔舐了一口,舔了舔唇,缓缓的抬眼,漆黑的眼里满是让人心惊的翻腾着的痴迷贪欲……
林叔和花无眠守在厢房门口,两人都有些愁眉苦脸的,怎么办呢?
“林叔!”花无眠忍不住压低声音小声开口,“您和六郎君比较熟,您……您,进去提醒一下呀。”
林叔一脸愁苦的看向花无眠,他也想啊。可是,六郎君那个人,不是他能提醒就能提醒的呀!虽然六郎君从来都没有在自家主子面前发过脾气,可是六郎君那个人怎么都不是那种真正脾气好的!
唉!
但是,还是得进去提醒!
林叔深吸一口气,现在的主子可是灵君!灵君!自家夫人和大娘子,二娘子都提醒过,绝对不能让主子和任何人同榻共枕!
林叔刚想转身,敲门,突然,门开了。
唐远之无声走出,轻轻的掩上房门。
林叔和花无眠都有些愕然,意外,但随即恭敬的躬身拱手。
“无眠,你好好的守着,灿灿已经睡熟了,让他睡着,不要叫醒他,若有急事,报到我这里来。”唐远之低声说着。
花无眠恭敬应下。
唐远之便示意林叔跟他前来,待来到隔壁厢房,阿六阿七已经收拾好了,很是素朴简单,但唐远之并不在意,在桌旁椅子上坐下,看向恭敬站在他跟前的林叔,放缓语气,开口说道,“林叔,辛苦了,灿灿有时候比较任性。”
林叔忙恭敬拱手,“不敢,是小的们无能,没有照顾好主子。”
“这些话就不必说了,林叔,你是看着我和灿灿长大的,灿灿的脾气,我的脾气你都知道。”唐远之语气轻淡的开口,“灿灿他很不喜欢吃药茶?”
林叔苦笑一声,低声开口,“六郎君,您知道的,从主子开始第一次蜕变开始,主子就天天吃药,好不容易这次第二次蜕变了,不用天天吃,只要喝些药汤或者药膳,但是因着主子脸上的那疤痕开始变化了,张神医就说,以防万一,还是要喝,就做了药汤和药茶,药汤的话,主子虽然很不喜欢,但还是能忍着喝了,药茶的味道很不好,主子他就很排斥,但是主子他最后还是喝了……”
唐远之眉头锁紧,心头揪疼,灿灿最喜欢肉食,如今却碰不得闻不得半点肉味,灿灿最不喜欢苦涩难喝的,如今却天天都得喝。
“明日,我去问下张神医。”唐远之声音有些沙哑。
林叔恭敬拱手,有六郎君前去和张神医商榷真是太好了,他们到底是下人,不太好和张神医提什么。
“灿灿如今所居住的地方,除了我,一律不准他人进入。”唐远之淡淡的说着,随即转开话题,“灿灿的厢房里怎么没有夜明珠?还有床榻的被褥,不够轻软,也不够暖和,明日你再好好的看看,需要什么如果没有的话,就跟阿六说。”
林叔恭敬应下,的确是简陋了些,偏偏主子说不用怎么整,能睡就成,他们又不好违逆主子的意思,还好六郎君来了……
“我此番来,带了一个厨师,是金陵大悲寺的一个和尚,专做素食,明日你好好跟他说一下灿灿的忌讳之处。”唐远之说着。
林叔先是有些惊愕,金陵大悲寺?那,那不是从不对外开放的皇家寺院吗?!
“若是灿灿问起,你就说是一个光头好了。不必提及其他。”唐远之说着,一边示意道,“时候不早了,林叔你且下去休息。”
林叔回过神来,忙恭敬应下,心头复杂,六郎君居然连大悲寺的和尚也请来了啊。
这时候,阿七和阿六捧着一堆折子和装着条陈的匣子进来了。林叔就忙躬身拱手倒着退下了。
“如何?”唐远之一边问着,一边翻着折子,花无眠用灿灿教的方法对折子进行分类,倒是做得不错。
“大皇子和宋青珂都已经到达安州,目前入主安州的州府,赵景渝则是在安州的悦色馆中。”阿七恭敬低声禀报着,“主子,无眠那边正在搜集安州的情报详情,是否要归整?”
“嗯,今后少主与我此处的情报都归整,明日你与花无眠好好归整一下,再报于我和少主。”唐远之说着,放下手里的折子,又接着批阅。
“是!”阿七恭敬应着。
“继续。”唐远之淡淡说着,送到灿灿这里的折子都是唐门的急报,里头有金陵氏族的最近行动奏报,难怪今晚灿灿会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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