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渝扯了扯嘴角,假笑里透着得意。
然而,就在此时——
一人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闪现,抬脚一踹,那扑向宋玉书的两个黑衣护卫就被踹得倒飞着撞到了墙!瞬间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赵景渝脸色一变,宋青珂松了口气,宋玉书则是有些意外的看着出现在他跟前的灰衣劲装的年轻男子。
“在我金家的店里,打杀我的管事,这位……叫什么来者的,是当我金家都是死人了吗?”清亮好听的声音透着几分惫懒,慢悠悠的响起。
“容容,算一下,这位赵什么的,打碎了我们店里的碗,倒了咱店里的米饭,要赔我们多少钱。算好,把账目给我写下来,寄到金陵去,看在这位赵什么,尚未弱冠的份上,我们就去跟赵相讨要欠账好了。”清亮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和叹气的说着,“唉,大氏族向来如此,这枝繁叶茂的,出现一两片难看又丑的黄叶子,也是正常的,对吧。哦,容容,记得把这句话也写在账目上。”
花容恭敬的朝二楼楼梯口拱手,“是。”
赵景渝死死的盯着二楼的楼梯,哑声开口,“你是金家三郎金竹?”
站在二楼楼梯口的金竹, 一身青色袍服,腰间翠玉宝石带,手腕上是多彩宝石串, 胸前是白色暖玉, 腰间是绣着竹子的荷包, 脸上带着那白色面具,斜靠在楼梯的栏杆上,即便无法看清面容, 可这人就这么懒懒散散的站在那里,也自然的散发着难以言语的韵味气质,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
金竹又似乎有意无意的开口,“这什么人都能放进来, 宋玉书, 考核扣你一朵小红花!”
宋玉书忙朝金竹恭敬躬身拱手,“是小的错。小的明天就提交反思书一篇!”
金竹满意的点头, “明天黄昏前, 写好了,就交给无眠。”
金竹说完, 就懒懒的转身,“那这个赵什么的,好像在狗吠?来,阿九,把他给我扔出去。”
阿九恭敬拱手应下, 转身就朝震惊愕然的赵景渝大步走去,赵景渝难以置信的朝金竹愤怒的吼着,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区区金家,不过是商户!你们敢碰我一下试试!你们敢碰我一下, 我金陵赵家灭你们金家!”
金竹没有转身,只是嗤笑一声,“这里可没有什么金陵赵家,不过一个叫赵什么的。动不动就金陵赵家的,我倒是要问问赵相,赵家何时出了这么没种的东西!阿九,扔远点,别脏了我金家店铺的地!”
阿九已经单手提起赵景渝,顺手塞了一块抹布在赵景渝的嘴巴里,随后恭敬应着,“是!”
宋青珂背负双手看着愤怒挣扎想臭骂但又骂不了的赵景渝,冷笑两声,随后抬眼看向背靠着二楼栏杆,翻着册子的金竹。
——传说中的,教养了唐远之整整六年的,金家三郎金竹。
——唐远之向皇城,向朝堂宣布的,唯一愿意定亲的,金家三郎金竹。
“在下宋青珂,给郎君请安了。”宋青珂大步上前,躬身拱手,大声的喊着。
宋玉书看着,微微拧眉,抬头看向二楼上的金竹。
“宋青珂?”金竹微微侧头看向楼下的宋青珂,声音里隐隐带着笑意,“我倒是想看看,安州乱局,你要如何做。”
宋青珂一怔,正欲再说,但二楼上的金竹已经转身自顾自的离开了。那把赵景渝扔出去的叫阿九的护卫也已经瞬间出现在金竹的身后,而即便没有这个武技高深的叫阿九的护卫,宋青珂也知道,他无法靠近这位金家三郎,那金家三郎身后的三四人,都非普通人。
宋青珂拧眉,金家三郎说,他想看看他宋青珂在安州乱局中怎么做?什么意思?
“你回去吧。”宋玉书的声音突兀响起。
宋青珂回过神,转身看向宋玉书,点头,“你小心点。赵景渝心胸狭隘又阴险毒辣,他不会就这么放过金家放过你的。”
宋玉书平静点头,“要小心的是你。”
宋青珂先是一愣,随即嗤笑一声,“他赵景渝算什么!放心,他伤不了我!”
说完,宋青珂就大步离去。
宋玉书皱着眉头看着宋青珂离去的背影,啧了一声,罢了,让他自己受一次教训也成!
花容上前,看着宋玉书,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你用不用去休息一下?”
“不用,我没事。”宋玉书说着,指了指楼上,“容容,我们用不用上去拜见主子?”
花容抬头看了眼二楼,转头盯着宋玉书,慢慢摇头,“主子没有召唤,我们不用上去。”
宋玉书哦了一声,转身就走去柜台,被赵景渝这么一闹,本来在做的客人登记都被迫中断了,现在外头一直探头探脑的怯怯的客人们终于敢进来了。
宋玉书在柜台上登记着,却发现有一探究的迷惑的视线一直盯着他,他抬头看去,却见花容还站在那里看着他。
宋玉书不由挑眉,招手,示意花容来。
等花容走到他跟前了,宋玉书才笑着戏谑开口,“怎么一直看着我,被我迷上了?”
花容摇头,随后就接过宋玉书手里的登记的册子,开始登记起来。
——主子说的,让他好好看看宋玉书,他从宋玉书和他合作开始,他就一直在看着,可越看,却越是疑惑,心头还有一种心惊和莫名的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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